葉璃挑眉道:“将大楚的國寶送人,墨景黎跟朝堂上下也交代不過去吧?”
“這跟本王有什麼關系?”墨修堯眨眼笑問。
在座的三人默然,确實沒有什麼關系。
墨景黎進門的時候周身都彪着陰恻恻的冷風,可惜在場的四個人誰都不是膽小之輩。倒是将跟在他身後幾個捧着盒子的随從吓得不輕,将東西放在桌上的時候手都在發抖。揮退了随從,墨景黎盯着墨修堯道:“你要的東西我拿來了,我要的東西在哪兒?”
墨修堯淡然一笑道:“黎王爽快,本王自然也說話算是。清塵兄,你看看吧。”寶貝和赝品雖然看起來差别不大,但是實際價值卻是天差地别的。
徐清塵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到一個長型的錦盒跟前輕輕掀開。裡面放着一具雪白的瑤琴。琴身潔白如雪,光澤溫潤如玉嗎,琴頭的位置上刻着一隻皿色的鳳凰。自古七弦琴已桐木為最佳,已玉為材質做的琴卻是聞所未聞。别的都不說,就如此巨大的一塊極品白玉就極是難尋,更不用說玉不比桐木,要斫刻成琴更是難上加難。而這具瑤琴不止外觀絕美,音色更是堪稱絕代。而千百年來,能以白玉為琴的也隻此一件,被譽為琴中仙器。
徐清塵優雅平和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淡淡的喜悅,指尖輕挑,空靈的琴音從指尖劃出。即使隻是随意的幾個音符,也讓人打心底覺得萬分的悅耳動人。
“果然是鳳凰琴。”徐清塵住手,輕聲贊道。
徐清炎震驚的望着錦盒中的白玉琴,一時間被這驚人的消息震驚的有些回不過神來。鳳凰琴……鳳凰琴,這就是幾百年來讓多少人魂牽夢萦的傳世名琴鳳凰琴?那麼其他的幾個……徐清炎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怔怔的望着徐清塵修長的手指伸向另一個盒子。
盒子裡面放在一件白色的衣服。雪縷衣看上去并不十分美麗,甚至可以說算不上特别起眼。白色的半透明的薄紗上面織着若隐若現的雪蓮花樣。無論是曾經号稱天下第一的鳳凰錦還是芙蓉錦,水雲紗都有無數的樣式顔色能夠将它比下去。但是雪縷衣的價值自然也不是在它的美觀上,而是它據說天下無人可破的防禦上。徐清塵擡眼看上墨修堯,笑問道:“王爺,要不要親自試一試?”
“自然是要試的。”沒有試過的東西他又怎麼敢給阿璃用,說不定到時候就不是防身之寶反而是照成阿璃受傷的罪魁禍首。
墨修堯也不客氣,等到徐清塵退開便站起身來。腰間一道銀光劃過,盒子中的白色衣衫被挑了起來。然後又是刷刷幾劍,劍光消失在他的腰間之後,白色的紗衣輕飄飄的落在了他手中。墨修堯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号稱無物可破的千絲雪縷衣,不僅能擋利劍還能當勁氣。”及時已墨修堯如此高深的功力,千絲雪縷衣在他手中依然沒有絲毫的損傷,由此可見其防身之力堪稱逆天。
“墨修堯!”墨景黎臉色比鍋底還要黑,在他面前如此毫不客氣的拿着劍随意折騰這些寶物,實在是太嚣張了。
墨修堯含笑道:“既然送本王了,就是本王的東西。本王還不能砍兩件試試麼?”
墨景黎咬牙無言。
墨修堯滿意的拿着雪縷衣到葉璃跟前笑道:“阿璃,你看喜不喜歡?回頭我讓人修改一下,做成一件漂亮的新衣裳阿璃再試試?”其實這幾劍寶物中,他最看重的便是這件對一般人來說沒什麼用的衣服。至于其他的,雖然徐清塵要鳳凰琴的時候他死咬着不肯給,那也不過是開玩笑罷了。
葉璃也知道墨修堯的心意,含笑點點頭道:“很好,不用改了也很不錯。”
墨修堯眉宇間更多了幾分愉悅,笑道:“阿璃喜歡就好。”
剩下的兩件鎮國印和焚滅劍也毫無意外的都是真品。其實墨景黎從小到大和墨修堯打了無數次交道,也實在沒有勇氣拿赝品來糊弄他。隻是最後焚滅劍被徐清塵以煞氣太重拿回去研究研究跟鳳凰琴一起抱走了。墨修堯也不在意,以他現在的武功修為自然沒有必要非要用什麼神兵利器。最後,定王爺費心敲詐了墨景黎一番,自己隻得到了一枚鎮國印。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裡跟玉玺差不多大小的鎮國印,墨修堯左看右看也沒看出此物的價值。便有些意興闌珊的丢給了一邊虎視眈眈的徐清炎。徐清炎歡呼着捧着鎮國印翻來覆去的看,愛不釋手。
墨景黎眼角瞅了瞅,這些混蛋手裡的寶貝都是他的啊!當着他這個原主人就這麼翻來覆去的研究真的好麼?
“墨修堯,我要的東西!”墨景黎沉聲道。
墨修堯随手一揮,一個小巧的東西朝着墨景黎的面門而去,墨景黎擡手接住隻覺得虎口一麻。心中暗暗震驚墨修堯的修為精湛,同時也握緊了手中的瓷瓶,打開聞了聞确定和葉玥給他的東西是一樣的才暗暗松了口氣。墨修堯斜眼看着他道:“你不用多心,本王懶得去給你配假藥。你是子孫滿堂還是斷子絕孫跟本王沒有關系。”
墨景黎咬牙,卻不得不承認墨修堯說的是事實。
墨修堯看着他慢悠悠的道:“你這麼恨本王實在是沒有道理啊,毒又不是本王下的,你兒子也不是本王藏起來的,就連這解藥也不是本王搶來的。本王剛好有,就順手賺一筆難道有什麼不對麼?還是你指望本王兼濟天下施恩不望報?”
墨景黎盯着他,冷聲道:“這次的事,本王記住了。”
“随意。”墨修堯含笑道。反正有沒有這次的事情,墨景黎都是要恨他的。那有何必拘泥于此呢?能夠拿到的東西自然要多多的拿,反正留在墨景黎手裡也是浪費。
徐清炎把玩鎮國印之餘,擡起頭來可憐的看了墨景黎一眼。很想跟他說,黎王你還是該快走吧,免得賠了這麼多的寶貝還要被氣得吐皿。
不用他說,墨景黎多少年來被某人蹂躏的早就有了心得。狠狠地瞪了墨修堯一眼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