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鋒笑道:“祖父說的是,孫兒在璃兒妹妹軍中,可是學了不少東西。這還多虧了璃兒妹妹呢。”衆人都有些驚訝的看向葉璃,葉璃連忙擺手笑道:“這都是三哥自己的能力,我可沒有幫上什麼忙。”這也是實話,将徐清鋒扔進麒麟葉璃就沒有再過問了。這不僅是因為要給秦風絕對信任和權力,也是為了徐清鋒好。在麒麟那種地方如果還要靠關系過那還不如不去,省得哪裡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幸好徐清鋒也是個倔脾氣,跟其他都是墨家軍精銳出身的人比起來,普通兵營裡出來的徐清鋒并不占優勢,但是他卻一聲不吭的咬牙堅持了下來,就連秦風都對他頗為贊賞。
“之前聽說璃兒領兵打退了西陵幾十萬大軍,咱們還吓了一跳。看起來咱們徐家确實要出一位女将軍呢。”俆二夫人與葉璃更加熟稔一些,開起玩笑來也沒什麼顧忌。葉璃無奈的笑道:“二舅母你也來打趣璃兒,我哪算什麼将軍啊。”墨修堯含笑看着葉璃淺笑道:“阿璃确實不是将軍,不過阿璃卻比是個将軍更厲害。”聞言,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小世子來了……”林嬷嬷抱着小寶寶走了進來,十分難得的小寶寶竟然還醒着。葉璃起身抱過寶寶,看着寶寶已經張開了被養的白嫩嫩的小臉蛋心中喜愛極了。轉身抱到清雲先生跟前笑道:“外祖父,你瞧瞧寶寶。”清雲先生也是有五個孫兒的人,對抱孩子自然不陌生。伸手接過孩子抱在手裡,仔細看了看又看看葉璃和墨修堯道:“這孩子長得倒是更像璃兒一些。”墨修堯含笑點頭,心中倒是着實不以為然。凡是見過墨小寶的人,跟墨修堯關系親的都說他像墨修堯,跟葉璃關系親的都說像葉璃。不過墨修堯可不在乎這小鬼像誰。葉璃含笑看了墨修堯一眼,心中明了他在想些什麼倒也不點破。
其他人礙着清雲先生抱着孩子,也不好意思搶着去看。但是眼神都忍不住往這邊瞟,就連做的最近一向端坐不動的徐鴻羽都側過了身子去看清雲先生懷裡的孩子。這麼多雙眼睛灼灼的盯着自己,清雲先生怎麼會感覺不到,笑着将寶寶遞給了旁邊的徐鴻羽笑道:“瞧瞧吧,這孩子生的好模樣。”
孩子一到徐鴻羽手中衆人可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徐清炎直接拉着徐清柏過來看了,雖然他早就見過寶寶了但是墨小寶越長越可愛,每天都變個樣子怎麼看也看不夠。徐清塵也站起身來走到父親身後看他懷裡的寶寶,還是徐大夫人發話道:“你們這麼多人圍着孩子,孩子怎麼會舒服?老爺也不會抱孩子,還是給我抱吧。”于是寶寶又從徐鴻羽手中到了徐大夫人手中,然後圍觀的人變成了俆二夫人和秦筝。
墨小寶在衆人手中傳來傳去,竟然也不哭倒是讓徐大夫人啧啧稱奇道:“這孩子倒是乖巧,當年咱們家就是最不愛鬧的清澤可也沒這麼聽話。”
一邊兒墨修堯嘴角微微抽了抽,嫌棄的盯着徐大夫人手裡的那紅紅的一團。聽話?每天晚上哭個不停非要阿璃抱着的小鬼是誰?
徐鴻羽含笑道:“孩子叫什麼名字?”
徐清炎搶先答道:“墨小寶!”
徐鴻羽一愣,嘴角抽了下。這是什麼名字?
葉璃抿唇笑道:“還沒來得及取名字呢,正想等着外祖父來了為寶寶賜名,隻是取了個小名叫着。”她能告訴外公和舅舅寶寶他爹取名字的趨向就是讓寶寶長大了怎麼丢臉怎麼來麼?
清雲先生微楞了一下,對此倒是很是高興。低頭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就叫……禦宸如何?”
禦,有統領統帥之意。宸者,帝王也。在場的誰不是飽讀詩書的人,這樣的名字倒是讓衆人皆是一愣。
徐清柏微微蹙眉,猶豫了一下問道:“祖父,這名字是不是……”
清雲先生淡然笑道:“一個名字罷了,老夫覺得這孩子适合這名字而已。”墨修堯淡淡一笑,點頭道:“清雲先生說的是,一個名字而已。本王的兒子難不成還用不起一個好名字?”衆人默然,這是一個名字的問題麼?隻怕就是皇帝的兒子也沒人敢用這個這樣的名字。徐清柏有些疑惑的看了神态自若的祖父一眼。祖父乃是當世大儒,不會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含義,也絕不會不知道何為禁忌。既然父親大哥和定王都沒有反對,想必大家都是心裡有數的。于是也一笑道:“是孫兒想差了。”
徐大夫人見衆人都沒什麼意見了,慈愛的看着懷裡的寶寶笑道:“小寶貝兒,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墨禦宸了。小禦宸……”
墨修堯斜了小寶寶一眼道:“徐夫人不必客氣,叫他墨小寶就行了。”墨修堯不遺餘力的破壞着兒子的名聲,務必在墨小寶能夠開口說話之前将他這個小名兒釘死。徐大夫人一愣,看着懷裡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的小寶寶笑道:“小寶……嗯,果然是個小寶貝。”一邊的葉璃無奈的掩面:小寶,娘對不住你……
等到女眷和寶寶都下去休息了,大廳裡才安靜了下來。清雲先生側首看着并肩而坐的墨修堯和葉璃,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問道:“王爺,你當真已經下定了決心?”
衆人皆是一怔,齊齊的看向座上的墨修堯。墨修堯唇角微微扯了一下,笑容冷峭,“本王還需要做什麼選擇?早在十幾年前皇家不是已經為定王府選了麼?”
在座的衆人不由得沉默,權利容易使人迷醉,當年太祖先皇與定國王爺墨攬雲盟誓後代永世皆為兄弟,共享大楚江山時未必就是假情假意,但是這才不過多少代,兩家就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皇家的手段和行事也确實是太過令人心寒了。徐鴻羽看着墨修堯道:“王爺如今可有打算?”墨修堯淡淡一笑道:“打算自然是有的,不過卻需徐徐圖之。”
徐鴻羽點頭,“王爺能夠靜下心來,如此甚好。”墨修堯如今的情形,最讓人擔心的就是沉不住氣。剛剛得知了父親和兄長的皿海深仇,還有那麼多墨家軍的白白犧牲,能夠沉得住氣的人不多。但是西北比起中原和江南來畢竟偏僻貧瘠了一下,如果定王太過心急冒進,萬一墨景祈來個魚死網破的話,最後隻會是兩敗俱傷令漁翁得利。墨修堯也明白徐鴻羽的意思,淡然笑道:“這麼多年都過了,本王還有什麼等不了的。鴻羽先生盡管放心便是,以後西北諸多事宜還要勞煩鴻羽鴻彥兩位先生了。”一言之下,竟然已經有委以重任的意思。徐鴻羽微微點頭,“份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