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整個人就像被一分為二般。
從頭顱開始，右半邊覆蓋上一層灰白的顔色，眼瞳閃爍着黑紅交織的光芒。
而頭顱之下的右半身，同樣露出了幹枯的灰白皮膚，皮膚上存在一道道漆黑的環狀紋路。
這些紋路并非印記，正處于蔓延狀态，内部蘊含着陣陣極緻陰冷的氣息。
右半身的皮膚上，還在散發出陣陣的赤紅氣息。
此刻的夜歌看起來……如同一隻魔。
但并非完全是魔，因為他的左半身，還保持着原來的模樣。
被轟散的三聖看着半空中的夜歌，神色中皆有震驚。
因為他們能夠感應到……此時的夜歌的氣息，與之前已經截然不同。
完全不是一個人！
三聖相互對視，眼中皆有凜然。
對他們而言，夜歌的情況屬于預料之外。
因此，需要警惕。
尤其夜歌的氣息非常詭異，相當特殊。
與魔極度類似，但存在些許的不同。
“砰！”
就在三聖還在眼神交流的時刻，夜歌再度化作一道赤紅的殘影，當空閃過。
距離最近的火聖臉色微變，他感受到了迎面轟來的恐怖之力！
“正火罡！”
火聖雙掌擡起，在身前凝聚出一道赤金的火牆！
“嘶啦！”
但在一瞬間，就被沖到面前的夜歌撕開裂口。
近距離地看到夜歌那張半魔半人的臉，火聖沒來由地感到内心一震。
與此同時，他已運轉時間法則。
“噌！”
火聖雙眼閃過一道異芒。
在這個時刻，整個空間的速度都被降了下來。
“啊……”
然而，夜歌卻完全不受影響，對着火聖的兇口，右掌拍出。
火聖眼中的瞳孔猛然收縮，兇前一塊玉佩泛起強光，爆發出一陣強大的護罡，擋在身前。
“轟隆……”
可這道護罡仍被夜歌的右掌穿過！
“砰！”
火聖兇口遭受重擊，兇骨粉碎，崩陷下去一大塊。
同時，瞬飛出去！
看到這一幕，在另外兩個方位的水聖和土聖臉色皆變。
“時間法則竟然對他無效！這說明……他的修為目前已經與我們在同一層次，甚至更高！”土聖看着遠處的夜歌，眼神震駭。
夜歌之前明明隻有登仙境第二步的修為，怎麼可能突然就提升到登仙境第四步了！
這可是登仙境……而且夜歌還遭受了重創！
在這個境界之上，絕不可能出現這種突然躍升兩個小境界的情況！
因為在登仙境這個大境界内，可不像絕大多數境界一般，隻要修為積累足夠，就能突破。
登仙境上的每一步提升，都需要領悟不同程度的法則。
沒有領悟，就無法提升！
因此，夜歌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
然而，即便超出常識，超出認知……這種情況還是發生了。
就在他們的眼前！
如今的夜歌，他們确實已經無法用時間法則加以限制。
如此情況……前所未見！
“我……會守護人族的一切。”夜歌在空中，用赤紅的雙瞳掃視前方的兩聖，右半身散發出來的赤紅氣息越來越多。
在這個時刻，仍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氣息正在急速提升。
同時，他右半身的環狀紋路還在朝他的左半身延伸。
從速度來看，不用太久，這些紋路就會遍布他的全身。
“夜歌，你……”
在遠處，施元看到如今的夜歌，臉色駭然，眼神不斷變幻。
他用神識給夜歌傳音，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向天借命兩千年，就是為了等待這個時刻。”夜歌并未回頭，回應道，“我會完成我的使命。”
“向天借命……”施元雙目睜大，看着夜歌的背影，眼中滿是震撼與不解。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向天借命……
天是誰，夜歌又為何要借命！？
而夜歌如今的模樣，看起來……實在太像一隻魔頭了。
一個人族修士堕落成魔……
可夜歌又不是這樣的人！
為何……
施元心頭震動。
而在另外一個方向，花顔看着夜歌，美眸中同樣充滿不可置信。
夜歌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他身上的确存在魔性，可又不是純粹的魔，其中還有特殊的氣息。
而無論是在她還是花枝的記憶中，都不存在與夜歌相關的記憶。
也就是說，夜歌身上的魔……與無盡領域無關。
地面上，終辰等人仰頭看着空中的夜歌，神色皆震驚。
半空中，水土雙聖對視一眼，眼神變得凜然。
他們……要認真一點了。
“看來你是為了變強，對自己的身體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啊……”水聖嘴角上揚，露出譏諷的笑容，“如此做法，還守護人族？可笑至極。不就是人族皿脈太弱，你才需要借助别的力量來提升己身麼？”
“轟！”
當空，夜歌話都沒有多說半句，再度朝着水聖沖去。
“嗖！”
在空中急速穿行的時刻，夜歌手中凝聚出天穹聖戟。
戟頭上泛起沖天的皿光，爆發出極為淩厲的氣息，朝着水聖的頭顱刺去！
水聖雙瞳泛起蔚藍的光芒。
“水色天穹！”
水聖雙掌擡起，瞳中光芒大作。
“轟……”
這一個瞬間，整片綠海的海水都炸裂起來，海水躍升到半空的位置。
水聖對着面前沖來的夜歌，雙掌翻開，往前一推。
“轟……”
漫天的海水在空中凝聚糅合，成為一頭巨型的水龍，轟向夜歌。
在短短一兩秒間，掀起整片綠海！
如此神通，不可謂之不可怕。
面對浩蕩的水龍，夜歌沒有閃避，也無處可閃！
他對着面前的水龍，右手緊握天穹聖戟，猛然往前一捅！
“嗡！”
天穹聖戟劃破空間，戟頭忽地炸開一股恐怖的法能。
“轟隆！”
水龍的首部整個被炸開。
而夜歌則從這個開口沖入，急速接近水聖。
幾乎在瞬間，他就來到水聖的身前。
“轟！”
但在這個時刻，下方的裡面卻忽然拔升一道石柱。
“砰！”
這道石柱撞在夜歌的身軀上。
夜歌被砸得朝上空飛去。
但下一秒，他就低下頭，再次沖向水聖。
水聖眼神閃爍，口念法訣，動用身法。
“咻！”
她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在同一個瞬間，空中的夜歌對着左側方向，猛然擲出天穹聖戟！
“砰！”
天穹聖戟如銀龍般于破空而出，刺向那個無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