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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太荒九碑

劍道第一仙 瀟騰 3615 2024-01-08 21:52

  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太荒九碑

  七天後。

  容貌如少女般的赤龍道君登門拜訪。

  依舊一襲布衣,氣質安靜而内斂。

  她是來向蘇奕請教,解惑釋疑的。

  蘇奕惬意地坐在藤椅中,眯着眼眸,曬着太陽。

  少女則坐在一側的小闆凳上,認真地把自己的疑惑一個又一個地問出來。

  蘇奕則一一予以回應。

  兩者的交談,并未遮掩,少年方寒出于好奇,忍不住也立在不遠處聆聽起來。

  可越聽越迷糊,心境也越來越迷惘,偶爾甚至有心驚肉跳之感,整個人都似癡呆般。

  清薇見此,連忙把方寒拉到一側,遮蔽其六識,喚醒其心神。

  少年清醒後,渾身直冒冷汗,滿臉後怕。

  清薇提醒道:“這等大道奧秘,牽扯到仙王層次的修行之秘,别說是你,便是我去聆聽,也必會吃不消,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心境崩潰,一身道行一瀉千裡。”

  方寒倒吸涼氣,忍不住道:“可前輩不是說,他還未踏足仙道,怎能為仙王授業解惑?”

  少年雖然見識過蘇奕諸多不可思議的手段,可内心依舊很戒備,甚至不願稱呼蘇奕為前輩,而以“他”代稱。

  這一點,連清薇都改變不了,再加上蘇奕也從來不計較這些,清薇也就聽之任之。

  “以後你就明白了。”

  清薇眼神微妙。

  帝君大人那等存在,别說為仙王解惑了,就是那些踏足太境的絕世大能,若論對大道的認知,也注定将自慚弗如!

  “又說我不懂。”

  方寒撇了撇嘴。

  清薇莞爾,道:“你是狴犴靈族的後裔,如今應該清楚,公子傳授你的‘鍛體八法’傳承,究竟是不是真的。”

  方寒點頭道:“的确是真的,可我依舊想不明白,他……他怎會擁有我族早已失傳的祖傳秘法……”

  少年神色間,寫滿惘然。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

  清薇道:“你不明白的事情還多着呢,以後啊,要對公子尊重一些,公子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對你另有企圖。”

  少年冷哼,倔強地抿了抿唇,一言不發。

  無疑,清薇的話,她根本沒聽進去。

  這時候,遠處的蘇奕從藤椅中起身,道:“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回去之後,按我所說的去修行便可。”

  “是!”

  少女起身行禮。

  她清稚的眉眼間,盡是敬畏和釋然。

  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而今日經由蘇奕解惑釋疑,她也大有撥雲見日,幡然醒悟之感,内心的困惑一掃而空,整個人豁然開朗。

  悄然間,她在對待蘇奕時,敬畏之餘,更多出一種仰慕之意。

  接下來,蘇奕随口問起前些天發生在試煉大殿的事情。

  “事情的真相已查明,也因此時,雲甯夫人和李松甫差點大打出手,雖然被星禦阻止,但可以預見的時候,當他們離開黑龍集市之後,必會發生沖突。”

  少女認真回複,“在蒲恒被殺這件事上,那李松甫雖沒有說什麼,可星禦判斷出,此人怕是已對大人心存恨意,以後……怕是會成為一個隐患。”

  頓了頓,她低聲道:“若大人同意,我這就去殺了他,徹底解決這個隐患。”

  話語随意。

  可清薇卻聽得肌膚生寒。

  李松甫可是一位仙君!

  但在赤龍道君眼中,似乎就像土雞瓦狗般,可以任憑宰割!

  “不必。”

  蘇奕搖頭道,“别人隻是恨我,又沒有付諸行動,若因此就殺人,就顯得我氣量太小了。”

  少女點了點頭,很快就告辭而去。

  蘇奕則朝清薇打了聲招呼,“走,陪我去煉道碑林走一遭。”

  清薇美眸發亮,喜滋滋應承下來。

  ……

  雲海翻騰,沐浴在金燦燦的霞光中。

  一股古老的仙道禁陣,覆蓋在雲海深處的區域。

  當打開仙道禁陣的一角,就能發現,那雲海之中另有乾坤,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石碑!

  每一座石碑,皆矗立在仿似混沌般的雲霧中,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便是煉道碑林!

  每一座道碑,皆蘊生着神秘古老的天然道紋。

  一如各種各樣的大道痕迹!

  而在碑林最深處,混沌氣息彌漫,大道煙霞蒸騰,一派古老神聖的氣象。

  九座通天而立的道碑,屹立其中。

  一眼望去,直似九座撐天立地的陡峭山峰!

  太荒九碑。

  據傳這九座道碑,早在仙界太荒時期就已存在,每一座道碑皆是先天而生的混沌奇石,分别蘊生着最為原始的大道本源紋理!

  最不可思議的是,道碑上浮現的大道本源紋理,時時刻刻都在發生着變化,一如活物!

  就仿佛流動的水,躍動的火焰,飄舞的風。

  并非靜止!

  黑龍集市從誕生至今的歲月中,曾有許多堪稱仙界傳奇的大能前來太荒九碑前,試圖勘破其上的大道謎團。

  有人在此一夜頓悟,一身大道力量更上一層樓,發生翻天覆地般的突破。

  但絕對大多數人,皆無功而返。

  原因就是,那九座道碑上浮現的原始道紋,太過神秘而艱澀,饒是那些才情通天之輩,也往往無法勘破。

  而此時――

  在那九座道碑之前,是一方開闊的雲台,形似道場,正有一群老家夥彙聚其中,推演那位于第七座道碑上的原始道紋。

  其中,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獨自坐在遠處角落,雙手握着一個青銅盤,眼眸閉合,枯坐不動。

  那是羅洲天符仙宗太上長老墨殘秋,一位在符陣之道有着出神入化造詣的老輩仙君人物!

  他正在集中心神,推演第七座道碑上的原始秘紋。

  而其他老家夥,則彙聚在一起,彼此商議讨論,同樣也在研究那第七座道碑。

  “還是不行。”

  一個白眉僧人苦笑,滿臉無奈。

  他是象州蓮華寺戒律殿首席長老寂真。

  也是在場這十多位老家夥中,地位和修為最高的一個,唯一能與之比肩的,也隻有天符仙宗太上長老墨殘秋。

  其他人也都愁眉苦臉,很是郁悶。

  “勘破前六座道碑的奧秘,我們才僅僅花費十九年時間,而到如今,僅僅這第七座道碑,就已耗費我等二十九年時間,并且至今還無法将其中奧秘勘破,着實令人懊惱。”

  有人喟歎。

  “每隔四十九年,太荒九碑上浮現的原始道紋,就會徹底發生變化,變得和以往截然不同。”

  有人聲音低沉,“這也就意味着,留給我們的時間已僅僅隻剩下一年了。”

  如今,他們連第七座道碑的奧秘都沒有勘破!

  誰又敢說,在這僅剩下的一年中,能将第七、第八、第九這三座道碑的奧秘全部勘破?

  一時間,這些老家夥的心緒都變得愈發低沉。

  此次他們之所以聯手前來,就是想着憑借各自的智慧,能勘破這太荒九碑上的奧秘。

  可現實無疑很殘酷。

  他們滿懷信心而來,可卻連連碰壁,遠遠低估了太荒九碑的艱澀!

  “老墨這家夥,為了推演這第七座道碑上的原始道紋,都已枯坐十三年時間,至今還沒醒來。”

  有人擔憂道,“我很擔心,他萬一在推演中出什麼差池,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衆人目光下意識望向遠處。

  墨殘秋枯坐于地,如若泥塑雕像,紋絲不動。

  在他們這些老家夥中,論推演之術,當以墨殘秋為最!

  在整個仙界,墨殘秋也是赫赫有名的符陣大宗師,對禁陣、道紋的理解,早已臻至登峰造極的地步。

  可……

  墨殘秋枯坐十三年,也都沒能推演出第七座道碑上的奧秘!

  “隻剩下一年了,我等一起聯手,都勘破不了第七道碑的奧秘,依我看,這時候無論是誰來了都沒用,哪怕是那些個踏足仙道之巅的絕代大能在此,都注定束手無策。”

  一個錦衣男子長歎。

  衆人默然。

  忽地,一道聲音響起:

  “誰說的?”

  衆人一怔,下意識擡眼望去。

  就見遠處雲海中,密密麻麻的道碑之間,一男一女朝這邊走來。

  男子青袍如玉。

  女子絕豔妩媚。

  正是蘇奕和清薇。

  隻不過,那些老怪物都不認得蘇奕。

  但卻認出了清薇。

  事實上,像清薇這樣風姿絕代,足以驚豔天下衆生的妖道仙君,想讓人認不出都難。

  “原來是清薇道友。”

  一些老怪物紛紛開口,客氣地打招呼。

  一個錦衣男子目光則落在蘇奕身上,調侃道:“這小家夥是道友的晚輩麼,好像對本人剛才說的那番話有意見啊。”

  清薇糾正道:“這是我家公子。”

  衆人一怔,若有所思。

  都是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怪物,清薇一句話,讓他們都意識到,那看起來毫無修為的年輕人,必然大有來頭!

  錦衣男子灑然一笑,微微拱手道:“抱歉,是我唐突了,還望這位公子海涵。”

  蘇奕擺了擺手,道:“談不上唐突,你說的不錯,我對你那番話的确不敢苟同。”

  錦衣男子眉頭微皺,似沒想到,自己都已緻歉,可這樣一個年輕的小輩竟還揪住不放。

  他看了一眼清薇,這才笑說道:“是嗎,那敢問這位公子,莫非另有高見?”

  在場其他老怪物都将目光看向蘇奕。

  他們都很驚訝,一個小輩,哪來的底氣敢去當面指正一位仙君人物的話?

  最讓他們看不透的是,清薇仙君竟未曾阻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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