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二,炎熱的天氣悄然降臨!
大街上往來的人,衣服肉眼可見的在變薄,随處可見,正在販賣着解暑涼茶與蒲扇的小販。
一輛奢華的馬車,緩緩從街道上穿行,在其兩旁以及後方,是穿着明顯有别于中原的異域服飾,一個個身材魁梧粗壯,腰佩着彎刀。
随着陣微風刮過,車簾前方挂着的一串風鈴,叮鈴叮鈴的作響。
“要出城了嗎?”
這時,一雙素淨白嫩如青蔥般的玉手将車簾拉開,随後絕色傾城似天仙的匈奴公主耶律舞緩緩将腦袋探了出來。
她看了眼前方矗立的高大城門,而後不由将身子探出些,朝着馬車的後方看去。
可惜,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外,她便再也見不到其它,更别提自己此刻心心念念的人兒了。
歎了口氣,耶律舞放下簾子有些失望的将頭縮了回去。
馬車内的空間極其寬闊,不僅擺放着茶桌,甚至連軟榻都有!
耶律舞小心翼翼的的桌上拿起一張宣紙,上面書寫着徐昊為她寫的詞。
“殿下是怎麼了?”
祿東贊的聲音突然在馬車外響起。
他看到自家殿下探出頭,又很快失望縮回去的景象,所以不禁有些好奇,自家這位殿下是怎麼了?
昨日從皇子府離開的時候,還笑容滿面光彩動人,但今天從早上開始,怎麼就有些低沉了起來。
“本宮沒事!老師不用擔心!”耶律舞放下宣紙說道。
在外面的祿東贊聞言,不由皺了下眉頭,猶豫了下後,他最終還是選擇什麼也沒說。
他估計,怕是跟那位新冊封的秦王殿下有關!
沉默了片刻後,眼看城門近在眼前時,祿東贊覺得心裡有句話,不吐不快:
“殿下,您最好還是忘了吧!沒結果的!”
從昨日自家殿下的表現來看,她怕是徹底淪陷了!但兩人之間,在他看來是根本沒什麼結果的!
相互糾纏下去,最終隻會以悲劇收場。
徐昊注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他的結局,多半是個死。
“老師無需多言,本宮的事情,自己會處理的!”耶律舞有些不高興,連帶着連語氣都冷了下來。
她自己的事情,無需别人來教!
“是老朽冒昧了,公主恕罪!”
祿東贊明白自家殿下這是動真火了,連忙朝着馬車拱拱手道。
他算是明白了,現在徐昊那厮在公主殿下的心裡有多重要了。
過往那麼些年,公主殿下可是從未朝自己發過火的,更别提甩臉色了!
說起來,祿東贊此刻多少有些酸澀,公主殿下可是他看着長大的,一直以來,他都是隐隐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
現在對方為了個男人如此對他,怎能讓他心裡好受?
“老師,看看這個吧!”
似是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重,耶律舞遲疑了下,一手拉開車簾,一手拿着宣紙并将其遞向了祿東贊。
“殿下,這是?”祿東贊有些疑惑的看着對方手裡攥着的宣紙。
看上面的墨痕,似乎是誰寫了什麼東西在上面。
他不禁好奇的伸出手接了過來,而耶律舞則是解釋道:“這便是昨日徐昊為本宮所作的詩詞!”
說這話時,這位草原上的明珠嘴角微微上揚,眸中充滿了炫耀和得意的意味。
她那男人還真沒說錯,這是一首足以令七國傳頌的傳世之詞。
“哦?”祿東贊頓時來了興趣,當即便是低下頭看去。
他仍記得昨日曾向公主殿下讨要過,但對方卻是寶貝得跟個什麼似的,誰也不給看。
想來此時突然給他看,一是出于剛才說話的語氣太重,意在緩解氣氛,二嘛,估計就是炫耀自得了。
畢竟,這位公主殿下此刻那表情很明顯,驕傲得跟什麼似的。
“青元案,元夕!這名字不錯!”
祿東贊笑着贊了聲,而後繼續朝着後面的内容看去。
隻是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卻是令得這位匈奴國師差點震驚得從馬上掉下來。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衆裡尋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祿東贊情不自禁的便是将整首詞念了出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呆呆的,兇中更是有種莫名的情緒在醞釀。
最後,他滿臉震撼的長長一歎:“徐昊,可稱當世詩仙啊!”
這首詞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都可謂是極品,是真正的傳世之作!
聽着自家老師情難自禁的誇贊,耶律舞一雙美眸都是笑得眯了起來,如同彎彎的月牙,煞是好看!
“殿下還請收好!”
仔細的看了幾眼,将整首詞囫囵記住後,祿東贊小心翼翼的将宣紙交還給了耶律舞。
此刻,匈奴使團的隊伍,已經緩緩駛離了京都的城門。
本來還高興得意的耶律舞,瞬間便是不由再次變得低沉起來。
見到此幕的祿東贊搖了搖頭,朝着城樓上看了眼,當真是孽緣啊!
“咦?”
就在祿東贊目光看向城樓時,其突然輕咦了聲,因為他在樓上看到了個極其熟悉的人。
頓了頓後,他看向耶律舞道:“殿下,看樓上!”
聞言,耶律舞皺了皺好看的秀眉,疑惑的扭頭朝着城樓看去。
當起看到那矗立城樓,扶着女牆,身着白衣,俊美無雙的少年時,一雙似星辰的眸子頓時便是水霧彌漫起來。
那是她的男人!
他來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