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出了朱雀府,擡頭看了一眼這灼熱耀眼的太陽,思忖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決定要去青龍府看個究竟,自己昨晚明明沒有得手,可現在龍山卻死了,難道真的會如自己之前所猜想的那樣,那救龍山之人本就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殺人?
鳳仙搖搖頭,這想法太不切實際了,還是自己去一探究竟吧!
想着,身子就換了個方向盡量沿着有陰涼的地方走了開去,順道打量起這座不死城來,早些年,她在鳳谷就曾不止一次的聽說過不死城這個地方,在這裡,人無死便也無生,但卻也奇怪,有的人活得久了便也覺得無趣,就也經常出現自殺的情況。不過這一點,鳳仙也是可以理解的,活得久了,看盡了世态炎涼,想要尋死,這樣的念頭也算是頗為正常。
鳳仙胡亂的想着,胡亂的走着,朱實的模樣忽地又闖入了自己的腦子裡,這一想,腳下便一失神,身子撞到了一根木柱上,撞得好生的疼,趕緊強迫起自己來,不能再胡思亂想了,正這時,突然一粒石子飛速朝自己襲來,鳳仙連忙一閃身,用手接住石子,同時朝石子飛來的方向看去,那裡擲石子之人朝鳳仙陰冷的笑看一眼,便立馬飛身離去!
鳳仙狠狠把石子回擲回去,腳下自是不會服輸,連忙騰身跟了上去,緊追着那人的身影不放,那人的功底自是不淺,饒是鳳仙使出了全身功力,也僅僅隻能與那人保持着距離,不被甩遠,鳳仙眼看這樣下去,一會兒必定是要追丢了的,心底一急,伸手抽出發簪就射了出去,發簪扯出,發絲立時披散了開來,加上鳳仙的速度如此之快,那飄柔的長發便随着鳳仙的身子舞動了起來,遠遠看去,好不秀麗。
旁邊的茶館裡幾個閑聊的人看到鳳仙騰身飛離,皆匆忙跑來,目送鳳仙離開,直至看不見身影了方才回到座位上。
一人說:“你看,我之前對你說的沒錯吧,城裡最近是來了不少能人了!”
“這次就算你說對了,不過,這倒是為什麼呢?這城都清淨了這麼多年,怎麼今年的怪事情就這麼多呢?難道真的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嗎?”
“這個難說,不過你聽說了嗎,今早青龍府老太爺暴斃了,說是昨晚遇襲,老太爺不敵,死在了歹徒手裡!”
“還有這種事?那可是青龍府的老太爺啊,怎麼會有兇徒能殺得了他?如果此事當真,那我們豈不都跟蝼蟻一樣任人踐踏了!”
“誰說不是呢?哎,喝茶喝茶,!”
鳳仙發簪扔了出去,那人卻仿佛正在等待這發簪一樣,一回身竟輕松的就将發簪接住,這一停頓,雖然讓鳳仙追上了一點,但看到那人如此輕松的接住了自己的發簪,不禁心裡還是怒了起來。那人接住發簪,腳踩一片青瓦,便降到地面上,随即消失在一大堆房屋之中,鳳仙趕緊跟了下來,哪裡還有那人的身影。
正在惱間,鳳仙突然猛地發現此刻身處的這片地段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仔細一看,可不得了,鳳仙立時吓出了一身冷汗,站立在她落腳的地方,久久不敢挪動半步,額頭冷汗直冒,即使頭頂是豔陽當空,她卻隻能感受到涼徹心扉的寒冷,冷得她都快失去了知覺!
鳳仙瞪大了眼睛,環望四周,有那麼一刹那,她都快絕望了!
這邊,青龍府亂成了一團,朱厚在朱櫻和朱從的陪同下很快就到了,還未進府,隻見府前已經照例挂上了白燈籠,白條,俨然一切都是照着喪事的規矩來辦的,朱厚見狀,暗暗在心裡冷笑了一番,這老鬼,考慮的還真細。朱櫻和朱從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此刻見到清一色的白色,皆都當真以為龍山是真的死了,雖說與自己沒有什麼關系,但畢竟是來此見喪的,臉上自然還是悲戚了一點。
朱厚收起了往日的笑臉,輕而易舉立馬換上了一副傷心,悲痛的表情,還未進府,聲音便已悲涼的不成樣子了,老管家迎着三人進入府中,先安排三人坐在了一邊,正堂正在舉行祭奠儀式,龍山的屍體躺在鎏金長棺内,長棺位于大堂正中央,龍天和媳婦安欣,以及兒子龍武三人加上一些親眷皆環繞着長棺或是哭泣着,或是眼含淚花在燒着冥錢,來拜訪的客人一波接着一波走到靈像前,點燃了幾根長香,鞠了鞠躬,留下了幾句節哀順變便就離開了。
朱厚三人坐在角落看着這人來人往的景象,朱從不禁感到有些真的悲涼,終于,龍天脫下了喪服在老管家的帶領下來到了三人面前。
朱厚悲傷地的說道:“賢侄,怎會突然發現這樣的事?前日我們還在一起聊天來着,不曾想今日…….”
朱櫻站在朱厚和朱從的身後,他們三個大男人說話,她自是不好去插嘴,但此刻她見到父親如此虛僞的說出了虛情假意的話語,心裡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厭惡之情,便故意不去聽他們說話,稍向後退了幾步。
“世事無常,今天請你們來,就是商量如何捉拿這歹徒的事情,以我父親的功力,能傷他至死,這歹徒不可小觑!怕是我一人之力不足以對付,因此還請各位幫忙!”
“自然,自然,我們一定會盡快抓到那個兇手的,不過,關于這個兇手你們可曾有所了解?”朱厚試探性的問道,一雙小眼睛緊盯着龍天,就像是在看待獵物一樣。
“朱老也來了啊!”白石上完了香,轉身看見朱厚他們站在角落似乎在聊着什麼,便招呼着直接走了過來!
“白長老也來了,正好,我們裡屋商量這事,在這裡也不便多講!”龍天說着就引四人朝裡屋走。
朱厚見狀,趕緊搶道:“賢侄,我們還沒有給令尊上香呢?還煩請你們稍等一下!”說完,朱厚也不管朱從和朱櫻是否跟了上來就徑直走向了大堂去,他是想要去看看那棺材裡躺的究竟是不是龍山。
朱從和朱櫻見父親走了過去,便趕緊跟了上去,白石和龍天見三人已經走遠,白石便小聲的問向龍天,“你怎麼看?”
“現在還沒看出什麼來。”龍天淡淡的回道。
白石笑了笑,長長的白胡子随着嘴角的揚起輕微的抖了一抖,“龍天,這一次你可要把握好啊,成敗或許就在此一舉了!”
“白老請放心,我會謹慎的!”
“不說了,他過來了!”白石的一雙眼睛已經幾乎全藏在那長長的眉毛下面的,他眯起了那雙小眼看到朱厚堆着滿臉的假憂傷走了過來,趕緊提醒龍天道。
龍天見朱厚走了過來,趕緊客氣的換了一副嘴臉:“我代表家父感謝你們!請”龍天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朱厚剛才從大堂明明見到兩人的嘴巴不停的動來動去,可為何自己一來他們就停止了交談,朱厚的一雙鷹眼不動聲色的在兩人臉上來回打量,并随着龍天的邀請而進入了内屋。
這兩人究竟是在打着什麼如意算盤,朱厚回想剛才在大堂上香的時候特地仔細打量了躺在鎏金長棺裡的死人,雖然模樣看上去同龍山沒什麼太大的差别,但是憑朱厚的老奸巨猾,他怎能看不出這躺在棺材裡的人并不是龍山,他自己知道這一點,那麼龍天就更不可能猜不到自己能看出這死人不是龍山,那既然他知道…….
朱厚暗想,要玩是吧,老頭子我就陪你們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