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吃了點外賣後,薛逸清和纖雪又苦等周凱奇數個小時,最後還是纖雪首先得出結論,周凱奇那個胖子,今晚一定是在外面花天酒地不會回來。薛逸清心說這倒好,不用睡沙發了。
于是,周凱奇那間髒房間,就成了薛逸清暫且休息的場所。至于薛逸清那原本屬于自己的房間,他以無心再想。既然總有一些女孩腦子燒壞掉,喜歡住在這種破宿舍裡,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去驅趕别人?
“死胖子,一個人在外面享受。”薛逸清聞着周凱奇屋子裡特有的那種臭味,忍不住低聲咒罵了幾句。
要不是薛逸清的忍耐力超乎常人,隻怕自己不是睡過去而是暈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等待不及的薛逸清,立馬給周凱奇去了一個電話。沒出三秒,電話被人接通。
薛逸清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張口便罵:“你個死胖子,泡妞泡傻了是不是,還知不知道回來辦正事了?”
哪知道,電話另一頭卻傳來一種怪異的冷笑:“呵呵,薛逸清。你這麼晚才知道找你兄弟,是不是重色輕友有點太嚴重了啊?”
這個聲音薛逸清自信從來沒有聽過,并且從那不友善的語氣中,薛逸清頓時明白,周凱奇一定是出了事。
“你是誰?”薛逸清冷靜地問道。直覺上,他認為那人一定是沖着他來的。要不然那人也不會碰胖胖,胖胖又不值錢。
“我的名字叫刀鋒,是巴卡集團的副主席。”
“我管你是副主席還是婦女主席,直接說你的目的。”薛逸清有意嘲諷刀鋒,想要讓刀鋒憤怒從而喪失冷靜。
可他卻沒料到,刀鋒仍然不冷不熱地道:“跟你做個交易,你要是乖乖交出《金色筆記》,我就做主放了穆曉丹與周凱奇,如何?”
“你知道嗎,當你說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我的第一感覺不是憤怒,而是想要嘔吐。”薛逸清句句情真,毫無誇大其詞之意。他現在一聽到《金色筆記》四字,就想奔向廁所。為什麼人人都想要這本書,而且是一本沒有破譯密碼的書籍。
薛逸清心說,這本書即便再厲害,又能令機甲武器升級多少戰鬥力。如果一味迷信那種所謂的神書,恐怕會不進反退。
刀鋒笑道:“你要拿出來也行,隻要你能擊敗我們三巨頭,那我也會放了你的朋友。”
媽的,真是欺人太甚。薛逸清的肺幾乎都快要氣炸了,刀鋒的無理要求,直接是要把他薛逸清直接推入火坑。開玩笑,以一人之力獨擋巴卡集團三巨頭,除非這三人之中有人會幫他,此消彼長興許還有勝算。
“嗯?有人幫忙!”這個念頭一閃過後,薛逸清立馬就想到了冰眼。而昨天江天所說的話,他此刻還覺得萦繞在耳。隻要在關鍵時刻,自己與冰眼聯手,一定能一舉搞定刀鋒與火爆二人。
到時候,巴卡組織三大高手等于全部誅滅,還怕巴卡這單隻老虎嗎?
如此一想,薛逸清立即改變了态度冷聲哼道:“好,你定個時間,我獨自一人前來會你們三人。”
二人通話之時,纖雪就在一旁。她靜靜聆聽,一直都沒有打擾薛逸清。
直到薛逸清與刀鋒把話說完挂斷了電話了之後,纖雪這才笑盈盈地問道:“怎麼了,你是不是又要去和誰打架啦?”
薛逸清僵着臉,硬擠出一絲憋屈的笑容,道:“不是去打架,是去做生意。”此事事關重大,稍有差池恐怕性命不保。為了纖雪的安全,薛逸清決定瞞着她秘密行事。
先前他與刀鋒的約定,是今晚十二點,在巴卡集團出資修建的戰鬥會場中進行決鬥。既然如此,自己一定得瞞住纖雪。但薛逸清也明白,以纖雪的機靈,騙她定是不成。于是,薛逸清幹脆撒了個半真半假的謊話,對纖雪道:“我答應了巴卡組織的刀鋒,明天晚上十二點,去會會他。他也答應了我,若是我赢了就放了穆曉丹,以及交給我巴卡組織的犯罪證據。”
如此半真半假之話,也容不得纖雪懷疑。她應了一聲,隻想這出門透透氣逛一逛。可惜,這個決定立即遭到了薛逸清的否決。薛逸清堅決地道:“你還是乖乖待在宿舍裡就好,要是出門萬一再遇到流氓地痞什麼的,我隻怕沒有空餘的時間來救你。”
纖雪無奈,隻好表面答應薛逸清,其實心裡在想:“等你晚上睡着了,我偷溜出去看你如何找我!”她一向敢想敢幹,從不會空談不做。
二人在宿舍裡,一直留守到了夜晚。纖雪為了晚上的外出,自然是充滿了期待。而由于被這種期待牽引,反倒令她覺得白天的等待毫無無聊可言。
一個是要營救好友,一個是要外出透氣。總之是各懷鬼胎,相視無話。夜晚九點,薛逸清便揚言困意上腦,借故進了房間睡覺。他倒是真睡覺,以便補充一點體力。隻等着時間一到,便起床辦正事。
由此一來,片刻之後薛逸清倒真的從周凱奇的房間内傳出了一陣一陣的鼾聲。那鼾聲全被躲在門外的纖雪聽見,聽的她是陣陣竊喜。
纖雪心想,一般人假裝睡覺之時,呼吸必定不會均勻。而薛逸清的鼾聲,節奏均勻不快不慢,絕對不會是裝睡。于是,纖雪立即換了身清麗的束身白色衣裙,立馬溜出了屋門。這一切,薛逸清自是全然不知。
屋外的花花世界,雖說纖雪是上層尊貴身份之人,見識閱曆必定不少。可是她待在薛逸清的宿舍兩天三夜,幾乎就要把她憋成了鄉間婦女之型。此番得以解放,自然是欣喜若狂,流連忘返。
纖雪獨自一人來到中京市繁華街道之中,東看看,西瞧瞧,逛得不亦樂乎。她全然忘記自己是偷偷溜到了亞特帝國,也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如今的她,以與一般天真爛漫的小女孩一般無異。
纖雪隻顧着四周燈紅酒綠的世界,全然不顧自己的身後,已經有幾人尾随跟蹤。
那幾人步伐整齊,身着便裝。他們絲毫不管街道上百姓目光,離纖雪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
纖雪遊玩之際,警惕心大減,根本就沒有回頭查看。直到她正站在一玻璃外凝視一件粉紅色的齊膝連衣裙之時,肩膀突然被一隻大手輕輕地拍了一下。
這一下毫無征兆,把纖雪吓了一跳。可緊接着,一個熟悉平緩的男性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小姐,玩夠了就該回家了吧,老爺已經非常着急了。”
此人正是本斯皇宮護衛隊長,凱西。艾倫得知愛女離家出走,立即派人調查。當天,艾倫就知道了纖雪的行蹤,并秘密派遣精幹衛兵由凱西帶領,前往亞特尋找纖雪公主。
不得不說凱西的辦事效率實在太高,他一到本特。最先打聽得知薛逸清的住處,并一直在他住所外蹲守。當他發現薛逸清與纖雪公主同住一屋之時,已經好幾次想要破門而入帶走公主。幸好他恪守利益,耐力也超乎常人,這才等到了這個機會。
纖雪一看到凱西,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想要逃跑。無奈自己被四個訓練有素的衛兵包圍的嚴嚴實實,實在無脫身之法。
凱西恭敬地輕聲勸道:“小姐,為了我們的安全,還是不要再跑了吧。你看,我們這樣圍着你,已經被一些路人注意了。要是再這樣下去,隻怕我們都會被亞特過抓住以作為要挾國王的人質。”
凱西的話說的性質非常嚴重,也很真實。這不得不讓纖雪乖乖就範,起步跟着幾個衛兵離開此處是非之地。
一路上,纖雪的心情如同從天堂掉落到地獄一般。她低垂着腦袋,一字不提。凱西忍不住道:“小姐,你是在想薛逸清嗎?”他思想一貫追求邏輯,又想着薛逸清和纖雪住在一起兩天兩夜,二人之間很有可能發生了某些超乎尋常的事情。而這些事,自己必不能亂提。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推敲一下,以便今後能夠給艾倫一個交代。
纖雪雪白的臉上充滿了少有的惆怅,一改平常活潑刁鑽的古怪性情,着實讓卡西驚訝。他以在心中下了定論,公主一定和薛逸清發生了不尋常的關系。要不然,纖雪公主根本就不會有如此表情。
隻不過,自己的任務就是把纖雪公主安全帶回國去。現在,這個任務總算是可以完成了。
同一時間,薛逸清這一覺睡的是酣暢淋漓。他的大腦中有意識芯片,等于有一個生物鬧鐘。因此,在十一點左右之時,薛逸清便悠悠自動轉醒了過來。
“唉,卑鄙無恥的人就算是對決,都會約我在半夜。”薛逸清秉着不吵醒纖雪的心态,更是蹑手蹑腳下了床向門口走去。
可他剛剛走了一半,頓覺事情不對。纖雪雖然睡覺,也不至于沒有呼吸吧?薛逸清的洞察力并非常人,屋中有無一人又豈能瞞住他的五感。要麼就是屋中再無第二人,要麼就是第二人已經是個死人。
薛逸清立即推開自己的屋門,隻見屋内的床上被褥疊的整整齊齊,哪有人睡過之樣!
“這不聽話的家夥,竟然自己偷溜了出去。”眼看決鬥之時轉眼便到,薛逸清以無餘力再去尋找纖雪。
他不想做一猶豫不決之人,咬牙片刻,當即毅然決定,還是不改初衷,去找刀鋒他們把事情了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