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嶽男扮女裝跑來東洋,所為何事?
當然不是保護李玟,不是和羅爺發生啥關系,更不是幫她實現野心,成為未來的山間家主。
而是找到文若萱,拿回或者銷毀被盜走的優盤後,再殺了她。
葉修羅當初代替葉老召見沈嶽時,話裡話外都是把文若萱母子鏟草除根的意思。
沈嶽卻沒打算這樣做。
他可以殺文若萱,卻不會殺幾歲的小孩子。
可現在,他無比輕松找到文若萱後,卻又改變了主意。
對一個女人來說,所有的一切和兒子相比起來,都不再重要。
文若萱是這樣說的,更是這樣做的。
她在得手回國,敏銳察覺出了組織絕不會讓葉家的種,在東洋存活下來後,立即當機立斷,帶着兒子和優盤失蹤了。
為了兒子的安全,她毫不猶豫的做了整容手術。
這樣,就沒誰會懷疑這對祖孫,就是文若萱母子了。
文若萱為了保護葉文,所做的一切,所說的那句話,給了沈嶽很大的觸動。
讓他想到了親媽宋銀翹。
當年如果不是沈嶽被人抱走,原本溫柔可37607208人的宋銀翹,怎麼會性情大變,成為京華三大惹不起之首,又在得知某人渣,試圖染指被她傾注滿腔母愛的養女時,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
宋銀翹那樣做的根本,是因為……母愛。
所以,無論宋銀翹此前做過哪些錯事,不能被人原諒,但沈嶽必須理解她,并努力幫她用多做好事,來彌補此前的過錯。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她待理不理。
文若萱可不知道,她說出的這句真心話,會對沈嶽産生了強大影響,比展小白勸他都管用。
她隻是看到沈嶽臉色陰晴不定後,以為他在考慮,該怎麼做才能拿到優盤後,把他們母子滅口。
沈嶽沉默的時間越久,文若萱就越怕。
她把兒子輕輕放在床上,緩緩跪倒在了沈嶽面前,親吻着他的腳尖,輕泣着哀求:“求求您,放過小文。我、我給您優盤。您,也可以殺我。但隻求您,能放過他。”
沈嶽沒被文若萱的哀求,就感覺會折壽。
這個女人誠然是個偉大的母親,卻也是華夏的敵人。
任何傷害,試圖傷害華夏的人,隻能死!
沈嶽盯着她,又沉默片刻,才問:“優盤呢?”
文若萱絕望了。
她沒反抗。
一來是沈嶽比她厲害多了,反抗也白搭。
二來是她的反抗,隻會讓他們母子死的更慘。
最多,她苦笑了下,做起來,伸手把别着白發的發夾拿了下來。
她把優盤,做成了發夾,随身攜帶,也夠狡猾的。
沈嶽拿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也沒問這是不是真的。
因為他很清楚,優盤是真的。
事前費盡心皿,現在卻如此輕松拿到優盤,這就好比全力打出一拳,卻打在了空氣中,讓我嶽哥産生了英雄無用武之地的錯覺……
他收好優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文若萱立即回頭,看着床上熟睡的兒子,輕聲說:“先殺我。我不想看到,兒子死在我前面。”
沈嶽卻走向門口,淡淡地說:“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文若萱就像觸電那樣,身軀猛地劇顫,霍然回頭,嘎聲問:“你、你不殺我!?”
走到門口的沈嶽,回頭看着她,片刻後才點頭:“你不是個好人,卻是個合格的母親。今晚見到你後,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文若萱喃喃的問:“什麼,什麼道理?”
沈嶽低頭看着腳尖,輕聲說:“對一個女人來說,所有的一切和兒子相比起來,都不再重要。我,可能也有個為了我,甯願去做任何事的母親。隻是,以前我沒想到這一點。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
說完,沈嶽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了門後的窗台上:“密碼在後面。錢不是很多。但隻要你能省着點花,也夠支撐幾年了。”
不等文若萱再說什麼,沈嶽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他躲過一個污水窪時,就聽背後傳來砰的一聲輕響。
沈嶽回頭看去,就看到文若萱跪在了門外,以額觸地,啞聲問:“請問您的尊姓大名。”
“月落星沈的沈,五嶽獨尊的嶽,沈嶽。”
條件反射般說出這句話後,沈嶽才意識到他該說,他叫雷鋒……
叫啥,都不是事了。
是事的是,沈嶽得考慮下,回國後該怎麼講述奪回優盤來的過程。
幸好撒謊這種事對我嶽哥來說,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唉,我這人是不是太婆婆媽媽了?也不怪葉修羅總說,我優柔寡斷的成不了大事。”
沈嶽又點上一顆煙時,恰好走到一家酒店門前。
他正要考慮,是不是去小飲兩杯,來慶祝輕松完成主要任務,順便再借酒稀釋下小老婆秒變小姨的惆怅時,就看到兩個服務生從酒店裡走了出來。
邊走邊談:“真遺憾,我明天不能請假陪次郎啦。可也沒辦法,誰讓山間家請我們酒店,去向西山莊,為山間大少大婚準備婚禮宴席呢?哦,對了。我聽說大少這次要娶的是個華夏姑娘。婚禮在山莊,酒宴卻在下面的蜻蜓谷。”
“是啊。”
同伴笑了下,說:“講真哈,我早就想去蜻蜓谷見識下了。聽說那邊是一線天的絕美景色,峭壁上怪石林立。也就山間家這種豪門,才能根據特殊的地形,耗費巨資,改變成了最美的露天露營地。開個酒會,怕忒之類的,簡直不要太美。可惜,那是山間家的私人領地,以前沒機會去玩。”
“呵呵。這次我們能有機會去,聽說也是官商兩道客人太多,讓山間家主改變了低調舉辦婚禮的初衷……”
兩個女服務生說到這兒後,看到一輛出租車駛來,連忙擡手。
假裝低頭玩手機的沈嶽,又在無意中聽到這些後,心中一動,感覺這是個混進山莊的好機會。
比方,假扮這家酒店的服務生。
想到這兒後,沈嶽才發現,這倆姑娘穿的工裝,貌似和文若萱穿的一個樣。
他也沒在意。
接着又苦笑了下。
能混進山莊下的蜻蜓谷,卻不代表着能混進山莊去觀禮。
因官商兩道的捧場,山間家會一改低調結婚的計劃,但卻會更加嚴防山莊内的某個秘密,不許任何人擅闖。
所以這條信息對于沈嶽來說,并沒有太多的用處。
“看來,隻能今晚去踩點後,再作打算。”
沈嶽剛自語到這兒,眼角餘光忽然看到一對男女,從對面走了過來。
男的玉樹臨風賊模樣。
女的身材嬌小特可愛……
關鍵是,男的滿臉谄媚,大獻殷勤,女的卻待理不理,哈欠連連滿臉的不耐煩。
“老秦,給本姑娘閉嘴好不好?我都被你誇的起了三層雞皮疙瘩了。比起你老子來,你怎麼這樣沒骨氣,不被受人待見呢?睜大你的钛合金狗眼,就會看到比我優秀無數倍的女孩子,有很多。就憑你秦大公子的尊貴身份,隻需打個響指,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願意給你生孩子呢。”
擡手擦了擦麻酥酥的*,慕容落撇撇嘴,絲毫不顧秦伊水是啥感受,正要加快腳步時,卻又愣住。
“怎麼了?”
泡妞本事沒多少,卻繼承他老子不要臉十足十的秦伊水,看慕容落忽然愣住,看着前方的雙眸,亮晶晶比天上星更亮後,立即擡頭,順着她的眸光看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最不願意看到的人。
昨天在機場的地下停車内,慕容落就已經見過沈嶽了。
隻是昨天他是男扮女裝的,而且時間緊急,來不及叙舊,隻能匆匆離開。
今晚可以啊。
沈嶽是男人本色,英俊潇灑,卓而不凡……關鍵是沒啥事,能幹擾慕容落和他叙舊。
他鄉遇故知後,沈嶽也很高興。
隻是他隻看到了慕容落這個故知,卻無視了秦大公子,笑道:“找地方,好好喝一杯?”
慕容落用力點頭,腳步輕快的走了過去。
秦大公子臉色陰沉,狠狠瞪了某人一眼,接着打了個哈哈:“哈哈,我請客。”
慕容落回頭,不客氣的說:“誰稀罕你請客?”
在慕容落面前,秦大公子把男人尊嚴反複碾壓:“那好,你請我。”
“我幹嘛要請你?”
“沈嶽請我。”
秦伊水隻好看着秦伊水,可憐巴巴的樣子。
沈嶽卻沒理他,順勢擡手攬住慕容落的*,好像哥們那樣,邁步走上了台階。
為什麼不說是情侶那樣呢?
因為情侶在攬着*走路時,手絕對不會像沈嶽這般老實。
可就算這樣,慕容落已經很高興,秦伊水已經開始低聲罵娘,更是恨恨的一跺腳,神色落魄的轉身快步走向了别處。
他終究是秦玉關和葉暮雪的親兒子,有時候還是會要幾分面子的。
“也許,慕容落心中确實沒有我。我該聽老媽的規勸,不要在這棵樹上吊死了。”
秦伊水走到一個小廣場上,坐在石凳上呆呆望着路邊,滿嘴的苦澀。
一對對的小情侶,低聲談笑着,或回家,或去旅館。
沒誰理财落魄的秦大公子。
這讓他感到了更大的孤單,隻想捂着臉痛哭一場後,再仰天哈哈狂笑三聲,以後見人就說:“阿彌陀佛,女施主,我看你面帶桃花,近期将有喜事臨門哦。”
砰的一聲輕響,把眼珠呆滞的秦伊水吓了一跳,慌忙回頭看去。
回頭的瞬間,他就看到了某位女施主那張紅蘋果般的可愛小臉蛋。
還有個恨不得讓秦伊水一拳打爛的男人臉。
把一打啤酒放在石桌上的沈嶽,舉起酒瓶子喝了口,才好奇的看着秦伊水問:“秦大公子,我看你雙眼咋紅紅的,好像要哭鼻子的樣?”
沈嶽以為,秦伊水肯定會大罵老子哪有。
他卻雙眼一翻,傲然曰:“是,那又怎麼樣?”
沈嶽愕然片刻,才問:“為誰而哭?”
秦伊水立即看向了慕容落。
以往他看慕容落時,後者無論是厭惡還是不屑的神色,都會和他對視,把他看的心虛低下頭為止。
這次,慕容落卻在和他對望了沒幾秒鐘,就低頭冷哼:“哼,沒出息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