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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86章 您好,我是郵差

學中憶季 石星星 2453 2024-01-31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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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清晨,霧霾把天嗆的很幽怨,你站在窗前,就像面對一整片花崗岩。

  “猩猩,拜托你個事兒呗。”

  钰熙拿捏的語調發射出各種做作,沖擊波一樣消滅着我僅存的善意。那天她綠色的眼眸,我很在意,而且我知道她清楚我的一萬個在意。

  “哎呦,新鮮,怎麼啦?”

  我知道她聽出了我刺猬一樣的情緒,但我就是要把自己裹得更嚴實,伸出更多更長的尖刺。

  “這封信交給你弟弟,一萬個感謝。”

  钰熙用最澄澈的眼神望着我,我真挑不出什麼毛病。但我不明白,似乎钰熙也壓根不想讓我明白,為什麼我的一萬個在意換來的卻是一萬個感謝?這不符合語言習慣吧,驢唇對的什麼嘴啊……

  我們再次四目相接,我再次确認鏡片後面的雙眸沒有演戲或者嬉鬧的成分,我再次确認钰熙真的希望我這麼做,并讓我這麼做。好吧,我确認了。

  “不謝。”

  我半轉過身把信放到桌上,四根手指都貼到了桌面上,看起來放的很優雅,優雅的背後卻是空白的情緒。

  接着,我對钰熙擺了一個“OK”的手勢,附帶一副算是微笑的神情,一個人自顧自朝走廊走去,我沒有抄起口袋,因為此刻抄起口袋,多少有點矯情的意思。

  除了沙子涼拌土豆絲,這大概是我15年以來做的最荒唐的事兒,我不知道钰熙為什麼會導演我做如此荒唐的事兒,但既然她開口了,把信交給了我,哎,順手推推這葉沒有雙槳的舟呗。

  我走回位子坐下,左手握着右手食指,腦袋右偏17度,對自己無語的一笑,沒錯,笑的真是無語。

  “钰熙讓我拿給你的。”

  走過了四分之三的巷子,我終于憋出了這句話,同時從褲兜裡摸出了信封,信封已經被我揉搓出了折痕,還有不少的汗迹。

  “呃……我捋捋,钰熙,讓你,拿給我的?瘋了吧!哈哈。”

  聶震觍出一張囧臉,表示不解加無辜,另外,此處的哈哈和笑無關。

  “給你你就看,廢什麼話啊!”

  我也跟着觍出一張囧臉,對着囧,才是真的囧。

  聶震不太自然的接過信封,倆眼高頻的朝我呼扇了三下,得到允許信号後,打開了信封。

  “欸?沒封啊。”

  “你管它封沒封,你再不看我就瘋了,抓緊看!”

  “哦……”

  我們一前一後把車子往臭水溝的石欄邊一撐,坐在大梁上,一個看着信,一個望着天。

  三分鐘後,聶震輕歎了一口氣,我知道這肯定無關欣喜。我盤着胳膊轉過頭不說話,聶震朝我撇了撇嘴,又一摸下巴點了點頭,然後繼續低頭讀信。

  又過了兩分鐘,聶震上揚了嘴角,一手舉着信一手握着拳,伸了一個飽滿的懶腰。

  “大哥,你沒看過信是吧?”

  “顯然啊!”

  钰熙一大早就把信給了我,信沒有封,我在口袋裡揉搓了很久,但真沒看。

  “嗯。”

  聶震嗯完,把信塞進了信封,然後從中間一撕,疊起來再一撕,直到把信和信封撕成了碎片,一轉身丢到了溝裡。

  “喂……”

  我還是那張囧臉,覺得似乎該說點什麼。

  “嫂子,不是,钰熙,我收了。大哥,你要是爺們就離她遠點兒。”

  這話要不是出自兄弟之口,我會毫不客氣,沖上去給他一記左擺拳。左撇子左手勁兒大,左擺拳完了繼續左直拳,然後左腳重踢。但,五弟這麼說,钰熙又那個态度,我火也火不起來啊。

  望着随臭水遠去的紙片,我盡量再盡量的定了定神兒。

  “你腐朽,我不管,但你絕不能傷了钰熙,你要是玩弄她的感情,你知道後果!”

  我的語調很沉,聲音很硬。

  “我認真的。另外大哥,我腐朽你還得管啊!别因為這事兒說不管就不管了,那可真不仗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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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感覺就像野外探路者深陷了大戈壁,好容易尋得一棵堅挺的果樹,便燃燒了僅存的小宇宙爬啊爬,終于敲下了樹上唯一的果子。然後,果子和探路者先後掉在地上,探路者摔了個半死,醒來後發現果子安在,果子旁邊竟還有一股甘泉!

  探路者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拾起果子跑到泉邊,咕嘟咕嘟一通暢飲。水喝了,果子也是要吃的,于是他着急的洗果子,但洗的很是仔細。感覺差不多了,他剛要往嘴裡填,很巧又一個探路者出現了,奪過果子上來就是一大口,直接咬掉了半撇核。

  “這果子好吃,哪買的?”

  ……

  咬了果子一大口的人剛出市鎮,還算不上踏上征程。所以之前深陷大戈壁的探路者已然扛到了市鎮的邊緣,結果一步野果被人搶,一念疲累不能及。

  雖不曾有意吐露,也不曾制造些什麼,但我對钰熙是有心的。

  實打實覺得,钰熙離我越來越遠了,心真有點兒疼。

  你笃定了她是你的不二選擇,自然覺得放棄轉移什麼的,都是二的。

  某天晚上我兩手一盤墊着腦袋,望着神聖的天花闆,一個念象如一葉扁舟劃過晶瑩波瀾的心湖。我錯過了钰熙,是不是就錯過了大半個世界,是不是以後再也不會遇見和钰熙一樣的女孩兒了。光亮洋洋灑灑,五秒的安靜凝視,帶來了無盡的黑暗,趕緊眨一下眼睛,重新确定光亮是有的,雖然隻是洋洋灑灑的一縷半片。

  三周前的周末燒烤趴上,我還一邊兒嚼着大腰子一邊兒信誓旦旦的對哥四個說,我喜歡钰熙,但這與钰熙無關,我就這樣靜靜的等着看着她出國,其實這樣也挺好。當時光哥正抖擻着鹽,眉毛一緊然後嗆我說,矯情不認慫,呵呵,我們假裝聾。

  好吧,我竟被被慫之大者嘲笑了,趕緊再吃口大腰子壓壓驚。事兒在别人那兒,我們都是睿智冷靜的哲學家,居理性之高而憂其行,處世道之遠而不言赢。自己攤上事兒了,或許我們依舊白活的頭頭是道,實則,卻虛的不行,我真能靜靜的嗎,靜靜是誰?

  本來已經夠木亂了,現在又劃出了一道詭異的精彩,我是得有多大的心髒,才能承受呼在臉上的期盼和倔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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