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我們消滅了五斤羊肉,一盤鮮蘑,半盤金針菇,幾塊豆腐,幾片菜葉。
一人一斤羊肉?你想多了,至少三斤都是光哥一人解決的,這貨端着鍋去廚房倒剩下的湯底時,還用漏勺撿出了隐藏太深的肉丁,一邊兒撿還一邊兒嘟囔着,這可不能浪費喽。
我們幹出來了一桶雪碧,兩罐芒果汁,四聽青啤。
我和光哥喝的雪碧,筱汐喝的芒果汁,然後光哥說芒果汁看起來很好喝的樣子,又開了一罐。大衛和聶震一比三的比例幹了酒,大衛說哎呦上來勁兒了呢……聶震說還有瓶裝的嗎,聽的發苦啊。
酒足飯飽,飲料足飯飽,我們站起身,準備開始下一步的計劃。
“咱把東西收拾了再走吧。”
筱汐拽了拽我袖子。
“晚上我回來再弄吧,沒事兒。”
“有事兒,趁着人多一會兒就弄好了。”
筱汐朝我使了個眼色,忙活了起來。
“你仨,别跑!趕緊過來幫忙!筱汐,我來我來。”
我和筱汐往廚房端碗,在此之前,我已經一腳把光哥卷進了廚房的洗手盆前。二虎比較自覺,去衛生間涮了抹布在擦桌子,聶震這小子又溜到了書房,單膝跪在轉椅上倒騰他的進度。
果然是一會兒功夫,戰場又恢複了客廳的樣子,光哥也甩着手走出了廚房。
“你倒是擦擦手啊,别甩的到處都是。”
我一邊穿着外套,一邊對光哥說。
“哦。”
然後光哥把手往白T上好一通抹活,手心手背,再手心,再手背。我朝他做了一個驚呆的表情,筱汐也再次嫣然的一笑。
212
原來城市年初一的夜是這個樣子,你聽得見近的遠的鞭炮響,看得見遠的近的煙花綻放,但街上人沒多少,車也沒幾輛。
我拎着一袋小“花”,聶震和光哥一個人抱着一箱“大的”,走着走着,二虎說他再回家斂活些,這點兒看着不太夠放,便把袋子堆到了光哥的箱子上,扭頭跑了。
夜幕下的大院兒操場,伴着時隐時現的光,碎碎點點的火紅連成了類似海洋的景象。
筱汐問這就是你們當年結拜的地方嗎?我說是啊,不過那時操場中間還是足球場,不像現在水泥生硬的模樣。筱汐說真好,你們從小在這兒成長,你看“談毛”的操場成了紅色的海洋。我說是啊我也頭一回見這裡這樣,可以想象昨晚上的熱鬧和光亮。
我們走到操場西北靠近籃球場的地方,放下了“彈藥”,聶震問先放大的還是先玩小的,我說大的等二虎來了着吧,咱先點點兒小的。我從袋子裡摸出了兩支“仙女棒”,遞給筱汐,筱汐抿着嘴像孩子剛換上新的衣裳。
“我給你點上,沒事兒,這個光呲花,不響。”
“喔。”
筱汐彎起了她的柳葉眉,就像孩子撥弄着盒子,即将看到裡面的巧克力糖。
“啊!”
此處沒有一毛錢的驚吓成分,隻有滿滿的新奇和興奮。揮着仙女棒的筱汐,瞬間成了整個海洋最美的風景,比月色更曼妙,比煙花更爛漫。
二虎左肩扛着箱子,右手拎着袋子,喘着粗氣走近了我們,我們也終于可以拆開個大的,正式開啟最熱烈的煙花季。
光哥點燃了一支煙,聶震一個箭步上前奪了過來。
“起開我來,光哥我怕你把自己頭發點着喽!”
“你滾。”
我們退到離煙花箱三十來米遠的地方,我問筱汐開心嗎,筱汐對我笑着點了點頭。我說你不用捂耳朵這個不響,她說我不是怕響是耳朵有點涼。我說光哥買的這箱煙花據他自己說質量杠杠,她說這麼美的景你這句話好沒營養。
我和筱汐正四目對着暖心的笑着,煙花趕趟的竄上了煙氣綿綿的夜空。一顆顆閃亮的星越飛越高,在算不上摩天的地方綻放開來,一時間,紛飛的花瓣像是在操場的夜空張開了翅膀,撒了歡的徜徉。有的晶瑩,有的炫彩,晶瑩炫彩的它們或者開成了大大的花團,或者萌成了蒲公英的樣子。
“哇,好漂亮。”
筱汐踮起腳,笑成了月初最美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