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以我跟江總之間的交情,這句歡迎實在是不太好說出口,江總别當我是壞人趕出去了才好。”威廉姆面帶笑容,滿是挑釁,随後,話音一轉,“開個玩笑,江總不介意吧。”
江景琰聳聳肩笑着沒有回答。
簡單的寒暄過後,這一波人總算能好好地坐下來說話。
但是這先前融洽的氣氛,從威廉姆和柳涵進來就變了。就連林瑞遠遠地看着都發現總有什麼不對。
Jason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廚房,幫起了忙。
“這什麼情況啊?”林瑞湊到了Jason旁邊。
“什麼什麼情況?你沒感受到嗎?火藥味十足!就我這小身闆,一句話插不上不說,快被低氣壓給憋死。”
林瑞默,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她想的什麼勞什子聚會。
“我說小祖宗,你這個朋友,就是那個威廉……講真啊,真的太有侵略性了,你是沒聽見他跟江哥說的那些話,是個男的都忍不了,得虧,你老公有氣度,是高手,才能從容應對,要是我早就開門趕人了。什麼玩意,好好的氛圍,弄得跟鴻門宴一樣。”
“我也很無奈啊……”林瑞哪裡知道事情會這樣。
要是知道她怎麼都不會把人聚在一起。
可是,威廉姆本來不是這樣的人,今天怎麼這麼奇怪?林瑞忘了威廉姆一眼,心中有些郁悶。
其實這一餐飯吃的也不是那麼差勁,畢竟有個不明情況的直線條的單純孩子露娜,她一門心思都撲在了威廉姆身上,一會兒時問口味,一會兒是問愛好,東問來西問去,得虧威廉姆的脾氣好,都一一微笑回答。
最後還是江景琰受不了,給露娜了警告的眼神她這才收斂一些。
對于威廉姆和江景琰幾個人的交談内容,林瑞不得而知,但是,自從這餐飯結束以後,隐隐約約林瑞總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
因為這餐飯吃得太奇怪了,柳涵也有一些不太對勁,對露娜有着顯而易見的敵意,對威廉姆有着毫不掩飾的奉承,而威廉姆對柳涵同樣也是疏遠客氣。
柳涵跟威廉姆說話,他假裝沒聽見,或者是淡淡地點點頭,不說一句,柳涵接露娜的話,說起威廉姆,卻被威廉姆的眼神給吓了回去,一場飯下來,柳涵小心翼翼,威廉姆置之不理。
這中間的問題,所有人都看在了眼裡。
等送走了所有客人,江景琰的臉立馬嚴肅了起來,他當着其他在做所有人的面對一臉花癡的露娜說:“露娜,威廉姆不是你能掌控的住的人,放棄吧。”
這話,林瑞是贊同的。
她雖說和威廉姆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但是威廉姆是真的讓人捉摸不透,露娜太過單純,她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誰能保證一隻自由自在的蝴蝶可以飛進一隻猛獸的心?
“為什麼啊?可是他也沒有拒絕我啊!我不要,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喜歡的人,我不會輕易放棄的。”露娜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江景琰想說什麼,一把被林瑞按住了手,“露娜,你信我嗎?”
露娜有些遲疑地看着林瑞。
“威廉姆有喜歡的人,他對你的彬彬有禮是他自身的風度,他對任何一個女孩子都可能這樣,這并非是喜歡的表現。就跟你說的那樣,你們再機場的第一次相遇他都那麼的紳士,可見這是他本身的優點,這不是愛,也不是喜歡。”
“可是他對柳涵就不是這樣啊!”
這一句話還真是噎住了林瑞,威廉姆今天的風度的确是沒有給柳涵。
“柳涵是他的妹妹。就跟你對景琰來說是妹妹一樣的道理。”
林瑞的解釋好像沒有什麼力度,露娜隻是帶着一種莫名的眼神看着林瑞,然後借故離開了家。
威廉姆的出現無疑讓林瑞和露娜剛剛得到緩和的關系,又緊張了起來。
可是,這一切都不好說。
接下來露娜再也沒有在林瑞的面前提起威廉姆。
就這樣林瑞本以為沒有什麼事情了,但是這一天翟扶桑的媽媽打來了電話,說翟扶桑有蘇醒的迹象,這個消息直接在天譽炸開了鍋。
一時間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翟扶桑要蘇醒的事情,都紛紛猜測她會不會再次進入天譽。
這樣的消息很容易就傳到了柳涵的耳朵裡。
這個消息就像一個大錘子一樣錘在了柳涵脆弱的神經上,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原地守着威廉姆的出現,可是她現在此刻根本顧不得這麼多,油門一加就往醫院奔去。
“不可以……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柳涵面目猙獰,她咆哮,她顫抖。
翟扶桑的蘇醒對她而言,對威廉姆而言就是一個炸彈。
一個可以毀了他們現在所有的一切的一個炸彈。
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路飛奔,連闖好幾個紅燈,柳涵差點好幾次都撞到了行人,冒着這樣的危險她瘋了一樣來到醫院,直奔翟扶桑的病房而去。
到翟扶桑病房的時候,翟扶桑的媽媽剛好跟醫生從病房裡出來。
“翟小姐現在正在慢慢好轉,應該很快就會蘇醒。但是會有一些問題,您跟我來這邊,我把詳細情況仔細跟您解釋一下。”醫生說道。
看着醫生和翟扶桑媽媽的離去,柳涵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翟扶桑媽媽比上次更加瘦弱了一些,看起來更加的淡薄,臉色蒼白,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一樣。
可是她也要倒下了,翟扶桑的蘇醒太具有威脅性,她甚至不敢想象,萬一翟扶桑蘇醒過來,把一切都告訴了林瑞,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善良和慈悲,是好人才會有的。她不是好人,所以不用具備。
她本來就是一個惡魔,隻是被威廉姆帶在身邊以後,才收斂了惡魔的本性,裝作成為善良的天使。
一旦有點點的導火線讓她撕開僞善的面具,她便再也回不了頭。
柳涵顫抖着走到病房門口,擰開了房門,翟扶桑還是依靠着氧氣瓶呼吸,但是顯然臉色要比上一次要好很多。
林瑞一步一步挪到病房床邊,顫顫巍巍擡起手,抓住了氧氣罩。
“翟扶桑……我不想這麼做的……可是……可是……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得不這麼做。我不能讓他的一切毀在我的手裡……對不起……我……對不起……”
柳涵一邊忏悔,一邊加重了力氣,想要拽掉翟扶桑的氧氣罩,就在她要行動的時候,她的手腕被人從後面緊緊地鉗制住,柳涵回頭就看見了威廉姆,她一臉驚恐。
“哥……哥……你……你……”柳涵吓的聲音都變了。
威廉姆為什麼會在這裡?她怎麼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瘋子!”威廉姆低聲怒吼,一臉厭惡地轉手拉着柳涵大步地出了病房門。
威廉姆毫不憐惜地拽着柳涵一路來到了樓梯道,他一個橫甩就把柳涵撞到了牆上,力氣之大,撞得柳涵龇牙咧嘴。
“你是不是瘋了!你剛剛在做什麼?柳涵,你有沒有腦子?”威廉姆大發雷霆,骨節泛白的拳頭暴露了他是多麼的隐忍和憤怒。
“瘋子?沒錯我是瘋子!可是這還不都是因為你!”柳涵哭吼道。
她心甘情願地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可是他到頭來卻不領情,說自己是瘋子。再怎麼堅強的心,始終也敵不過最愛的人冷漠殘暴攻擊。
“因為我?柳涵,這麼多年,我讓你做過什麼?我逼着你做了什麼?”
“是!你是沒有逼着我命令我做什麼,是我不知廉恥舔着你,非要來到這裡,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愛上了你,是我不要臉爬上了你的床,都是我,一切都是我,可是我愛你有錯嗎?”柳涵委屈地靠着牆哭泣,她有錯嗎?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錯了,愛一個人有錯嗎?可是威廉姆卻用冷漠和殘忍告訴她她錯了。
威廉姆站在原地,一臉冰冷,沒有任何情緒。
他的心是萬年寒冰,捂不暖。
他的愛是箭镞亂飛,紮人心。
從一開始,柳涵就知道這條路,她走錯了,她錯在把自己的愛表達出來,錯在擁有了野心。
可是卻回不了頭。
隻是這一次,怎麼也躲不過。
“你說什麼?上床?你們……你們……你們竟然……這不是真的!你們這對奸夫淫婦,我要告訴瑞瑞姐……你們太不要臉了。”
露娜震驚地一步步往後退,柳涵的話對她來說太過沉重。
她歡歡喜喜地來醫院想要看一看翟扶桑,可是卻沒想到看見了威廉姆的身影,本以為能約威廉姆吃個飯,卻沒想到聽到了這個不堪入耳的秘密。
露娜不顧一切地向前奔跑,她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兩個肮髒的人。
電梯門隔絕了她和正跑過來的威廉姆,露娜對着威廉姆大吼道:“騙子!”
她幾乎是哭着,帶着滿腔的怨恨奔赴到了林瑞的懷抱。
“瑞瑞姐姐,我錯了!是我瞎了眼,我再也不會喜歡威廉姆了,他竟然和自己的妹妹爬上了床……他們是兄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