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一個護士蹙眉問道。
“我是中醫六科的醫生!到底出了什麼事,快說!”江炎沉喝道。
“有個出車禍的傷者剛剛送來,值班的黃醫生正準備給他做急救,可是突然自己暈倒了!”聽說他是醫生,幾名護士都露出欣喜神情,其中之一趕緊解釋。
“人在哪?我看看!”江炎當機立斷。現在情況緊急,雖然以他實習醫生加進修生的身份,還不夠處理急診的資格,但也隻好從權了。
“等等,你說你是中醫六科的?我經常在那邊,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你到底是不是真是醫生?”其中一名年紀較長的護士,忽然心中生疑,擡手攔着想進急診室的江炎。
“我真是!快讓我進去,先處理傷者要緊!”江炎有點急了。這護士知不知道什麼是輕重緩急?
“不行!你先拿出身份證明來,不然我不能讓你進去!你如果不是醫生,讓你進去就是我們失職,對傷者對醫生對醫院,都沒法交待!”那年長護士擋着門口,堅持道。
其它幾名護士顯然以她馬首是瞻,看向江炎,也都露出疑惑神情。
“好吧,這是我的證件。”江炎無奈,隻得把自己的進修臨時醫生證拿了出來,展示給衆人看。這是報到時就交給他的,以證明他并不是外來人員。
“原來你是……來我們醫院進修的實習生?”那年長護士看清了證件,吃驚地擡起頭。
“實習生?那算什麼醫生……”其中一個胖嘟嘟的年輕護士嘟囔道。
“你這什麼話,實習生怎麼不是醫生了?”江炎不禁一臉黑線地收起證件。
“那我問你,你到現在獨立坐診過幾次?值過幾次急診夜班?”那年長護士蹙眉問道。
“這……還沒有。”江炎不得不說老實話。
“那不行,你處理不了!還不快去給趙醫生打電話!”最後一句,卻是年長護士對旁邊一個小護士說的。
“呃,我馬上去!”那小護士答應着轉身就跑了。
“等你們叫來其它醫生,裡面的傷者和醫生都死了!”江炎見到這情景,不禁有點火了。這特麼真是不知輕重啊,現在是糾結他是不是實習生、是不是有急診經驗的時候嗎!
“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是你什麼經驗也沒有,萬一把事情弄糟了怎麼辦?萬一把傷者處理得更嚴重了怎麼辦?我們讓你進去,可是要一起擔責的!”年長護士正色道。
江炎看這架勢,對方顯然是怎麼也不會讓他進去了,不由大急,猛地上前,一把把年長護士拉開,強行沖進了急診室。
“喂喂喂!你幹什麼!不準進去!”幾個護士大吃一驚,紛紛跟了進去,想把他拉出來。
急診室分為内、外兩個隔,中間還有道門分隔着,沖進了外隔間的江炎飛快地穿過兩個隔間中間的門,立時一呆。
裡面的内隔間内,一名不斷呻吟的傷者,正捂着肚子仰躺在急救台上,臉上表情痛苦不堪。他渾身是皿,左腿甚至以一個極為别扭的角度反扭着,看來傷勢非常嚴重。
而在地上,一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趴在地上,昏迷不醒,顯然正是那個黃醫生。
江炎眼中精芒蓦地大亮,瞬間已透視兩人整個身體,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那個黃醫生,頭部的氣極為混亂,竟是腦梗阻的迹象!
醫者不能自醫,即使是醫生,也難免會被病魔侵蝕,這并不奇怪。看來,這醫生就是因為頭部病發,才會昏迷在急救室内。
而急救台上的傷者,情況比他慘得多,不但全身多處骨折,而且腹部肋骨斷了多處,刺破了肝髒和腎髒,内出皿的情況非常嚴重!
這兩人,全是瀕臨死境!
“快出去!”
“阻止他!不能讓他亂來!”
“快去叫保安!”
……
身後,幾名護士追着進來,又拉又搡,想把他推出去。
江炎一咬牙,轉身抓着其中一名護士,猛地把她推出了内隔間。
“呀!”那護士沒想到他會對自己動手,大吃一驚中摔了出去,倒在地上,幸好沒受傷。
江炎畢竟是大男人,力氣也不小,一個接一個,把幾名女護士推出門然後,然後飛快地拉上門,“喀”地一下,将内隔間的門從裡面栓死了。
“開門!快開門!”
外面幾個護士都急了,使勁拍門。
江炎再不理她們,一擡手,取出針囊,拔出一根銀針,大步跨到地上黃醫生面前,右手的銀針以“回魂十三針”中的“點針術”,瞬間刺中黃醫生後頸!
兩人的情況,以黃醫生的更緊急一點,先處理!
昏迷中的黃醫生渾身一震時,江炎已松手取出第二根銀針,然後第三根、第四根……一連插了九根銀針,幾乎插滿了黃醫生整個頭部。
“你幹什麼!放開黃醫生!”外面的護士驚慌大叫。
江炎哪會理她們,九針完事之後,長出一口氣,霍然起身,快步走到急救台旁邊,右手已再取一根銀針在手。
首先做的是止皿,然後必須進行手術,為這傷者複原體内的斷骨和縫補受創内髒。現在以他的水平,還不足以為傷者手術,但卻能先替其止皿,暫時壓制傷情。
呼!
江炎做了個深呼吸,此時他的雙眼明亮而深隧,銀針疾下,直透傷者腹部!
五分鐘後,江炎才長出一口氣,有點疲倦地擦了擦額頭汗水,開門從急救室内隔間走了出來。
這一番下針,對原本就饑腸辘辘的他消耗不小,累得夠嗆。
現在兩人的情況都已經穩住,剩下的,就是等其它醫生趕來,為兩人繼續治療。
“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門外,幾名護士從江炎身邊沖了進去,查看裡面兩人的情況,隻有那年長護士仍留在那,怒瞪江炎。
江炎疲倦地道:“做點急救,我會在這裡等着,直到有醫生過來接手處理。對了,誰也不許動他們身上的針,讓醫生處理!”說着直接出了急救室,在外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真是累死了……
那年長護士雖然驚疑不定,但見他并沒有離開,暗松口氣。這樣等其它醫生來之後,至少有交待,不然要她擔責就麻煩了。
不過為防他逃走,她仍是跟着出了急救室,就在對面坐下,瞪大眼睛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