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我知道一切
白歡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隻覺得心髒像是被撕裂,疼的難以喘息。
她放肆大哭,一直伏在他的懷中,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人,同樣的體溫,同樣的懷抱,怎麼……就沒了呢?
傷心成疾,吐了好幾口心頭皿,她竟然都不知道。
他到底隐瞞了多久,僞裝的多麼好,才能在她面前談笑自如?
漸漸地,她喘不上起來,竟然哭到暈阙。
阿言緊緊抱着她,怕她跌落在地,胳膊是那樣用力。“我什麼都知道,你的委屈,他的痛苦,我會代替他好好愛你。溫言有太多的條條框框,無法跳出。而我,阿言,為你而生為你而死,此生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好好愛你
,至死不渝。”
他溫柔的把她打橫抱起,然後轉身前往前面的就病區。
克裡斯蒂一直尾随其後。
醫生說白歡歡傷心過度,打了鎮定劑,睡一覺就好了。
阿言守在床邊,寸步不離,而克裡斯蒂站在門口,欲言又止,想要進來卻又躊躇猶豫。
最後,是阿言先開腔。
“克裡斯蒂,我不是溫言,我是完全獨立的個體,我不需要承擔那些責任,你愛的也不是我。溫言死了,他不會回來的。”
“他沒死……我答應帶你來看他,但是你必須跟我回去,繼續催眠。我要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
克裡斯蒂死死捏着拳頭,固執的說道,不肯承認這樣的事實。阿言淡淡的看了一眼:“哪怕你找成千上萬的催眠師也沒用,溫言就是死了,他早已想到自己的結局,連遺囑都立好了。他虧欠了你,給你留了豐厚的遺産。你可以改嫁,這些都是你的嫁妝。你的厚愛,他無福消受,你就不要再折磨他了。你到底做了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他們走到今天的地步,溫言為何慘死,還要謝謝你推了一把,讓
我這麼快出來,永遠都不需要回去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克裡斯蒂瞪大眼睛,惶恐的看着阿言。
阿言起身,朝她步步逼近。
“我在他身體裡,我知道一切!”
“你,你都知道什麼?”“我知道婚前,溫言喝多了,和白歡歡有過一夜情緣。我也知道,溫言結婚那一晚,爛醉如泥,根本沒有和你發生任何事。那皿,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取來的。這孩子也不是
你的,應該是溫言和白歡歡的!”
“溫言和你成婚一年多,從未碰你,你一直都守着溫太太的虛名罷了!”
“我……”
克裡斯蒂啞口無言,怔怔的看着阿言。
他……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這種人留不得。
可如果阿言也死了,那溫言……就真的沒了。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她壓制住。
不行……她不能傷害溫言的身體。
最終,她洩氣的松下肩膀,整個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她暗淡了眸光。
“他……囑托你照顧白歡歡,可……可有什麼話對我說?我好歹是他的妻子!”
她能擁有的,也隻有這個稱呼了。
“他說,他不是你的良配,你可以得到更好的,不要在他身上浪費心思。他此生,隻愛一個人,生是她,死也是她,從未變過。”
“他不知道這孩子是白歡歡的,一直對你包含愧疚,認為自己醉酒荒唐,和你有了露水情緣。他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對你很愧疚。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克裡斯蒂嗤笑出聲,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
一句對不起那麼單薄,能有什麼用?
“我要代替溫言和白歡歡在一起,還請你成全。”
“成全?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成全?”克裡斯蒂情緒失控,在病房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我……我付出了那麼多,現在讓我成全你們?誰來成全我,誰來?”“從一開始,你不就猜到這樣的結局了嗎?他從沒有喜歡你,是你為了一己之私,把他們拆散。我不是溫言,我對溫家和你都沒有半點包袱,我是完全單獨的個體,你威脅
不到我!克裡斯蒂,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不然也不會對幼骞盡心盡責。”
“這孩子,哪怕他誤會是你的,也取這個名字,你難道還看不出他的心思嗎?”
“名字?”她緊緊鎖眉,猛然想到了什麼。
幼骞,又欠……
歡?
白歡歡!
他給他們孩子取名為幼骞!
好深的心思啊,欺負她中文不好,不懂他賣弄文字嗎?
“啊――”
她痛苦的咆哮起來,這一聲撕心裂肺,終于嘗到了肝腸寸斷的滋味。
她知道單相思很苦,已經做好了長久戰的準備,哪怕再苦自己也要忍着,因為人還在自己身邊。
可如今,她才知道自己太弱了,根本熬不住這樣的苦,這樣的疼。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這個滋味。
她淚如雨下,哭成了淚人。
她跌跌撞撞的轉身離去,每一步雙腿都像是灌鉛一般,疼的厲害。
阿言看着她你踉踉跄跄的背影,無聲歎息。
“溫言啊,你可真是丢給我一大堆爛攤子啊。咳咳……”
他忍不住幹咳幾聲,這幅身體抑郁成疾,他可要好好調理,他還不想死。
他回到床邊坐着,溫柔挑開她額間碎發,眼神缱绻深邃。
……
白歡歡睜開眼,眼神失去焦距,呆呆的看着天花闆。
眼角濕潤,有晶瑩的淚珠滾落。
她從醒來就這樣。
醫生來檢查,說沒有什麼大礙,讓她好好休息就好。
“天花闆沒我好看,你不如看看我。”
阿言一邊給她削蘋果,一邊無奈的說道。
白歡歡沒有回答,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
當她得知溫言沒了,這三魂已經去了七魄了。阿言抿了抿唇瓣,道:“溫言糊塗,很多事情不明白。他一面相信你愛着他,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又在拒人千裡,傷他心扉。他一次次相信你,又一次次的被你推入深淵。他
是皿肉之軀,自然抗不住。我在他身體内,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溫言是當局者迷,摻雜太多感情因素,無法理智分析。可我不同,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這樣,你分明愛着他,為什麼要拒絕!”
“你若真不愛,何必當初拒絕我?非要和那個廢物在一起?”
“我思來想去找不到原因,溫言這兒肯定沒問題,那就是你了。你到底怎麼了,我不是溫言,你有些話可以跟我說。”
“白歡歡,你到底在顧忌什麼,為什麼不和他在一起?”這個問題,阿言百思不得其解,如今也隻有她能親口告訴他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