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你不會丢下我的
季悠然聽到這話,心髒狠狠一顫,拿着筷子的手都用力一抖。
她極力掩藏自己面上的冷靜,優雅的吃着飯菜,微微颌首。
她沒有回應。
吃完飯,碗筷一丢,優雅起身。
她走至門口,身後傳來秦越的聲音。
“若年,你有沒有愛過我?”
季悠然聽到這話,喉頭打結,像是卡了棉絮一般,心頭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捏緊了拳頭,沒有回頭,大步離去。
這個時候,答案不過是一場執念罷了。
她不想說真話,也不想說假話欺騙他。
秦越看着那虛掩的門,心裡不是滋味。
他來到陽台,看她坐上計程車揚長而去。
一切,都回歸原樣。
許意暖還是從季景安那兒得知季悠然和影子大叔的事情,兩人二十年前竟然有一段不了情。
言家的事情風波停下來後,影子就失蹤了,事情漸漸回到正軌。
剛入夏季,帝都的天氣很宜人。
這段時間大家都疲憊奔波,處理喪事,安撫情緒。
誰都沒有好過。
顧寒州也精疲力盡,甚至還輕度發燒,請了家庭醫生查看。
吃了藥吊了水,但是依然不見好,甚至有惡化的趨勢,從一開始的低燒,到高燒不斷。
以至于最後陷入昏迷。
醫生也急得團團轉,說他過勞損,身體這段時間消耗太大。
這段時間,一直是顧寒州撐着言家,立于風口浪尖,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許意暖第一次看他病成這樣。
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面色浮現病态的潮紅,額頭一茬一茬的冒汗。
許意暖吓壞了,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他身體像是個巨大的火爐,裡面翻滾着岩漿,無法散熱。
許意暖每隔三個小時就給他擦洗身體,把汗水抹去,然後給他換幹淨的衣服。
也會用酒精塗抹在他的腋下、脖子等處,好方便散熱。
這種活計,她來幹最合适。
醫生說,雖然高燒不斷,但所幸他身體抵抗力很強大,不至于燒壞腦子。
等高燒退下,人就可以痊愈了。
不過病去如抽絲,後面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顧寒州昏迷的第三日,頭疼欲裂的清醒過來。
他像是做了一個很沉很沉的夢,他近幾年的事情,宛若走馬觀燈的浮現出腦海。
從二哥的死開始,他的世界就一片黑暗,死氣沉沉,找不到任何生氣。
他覺得沉悶,像是被壓在五千米的深海之下。
他喘不過氣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海底照射進來一束光,牽引着他不斷上升。
最後……
他睜開眼,晨曦照耀進來,入眼是床邊累到虛脫的許意暖。
即便是睡着,也緊握着他的手。
他身子還有些虛弱,費力的想要抽出手,撫摸她的腦袋。
可這一舉動,弄醒了許意暖。
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根本沒意識到顧寒州醒了。
而是本能的轉身朝着衛生間走去。
卻,砰地一聲撞到了牆上。
她疼的龇牙咧嘴,揉了揉額頭,然後鑽入衛生間,端來了一盆溫水。
她一直都閉着眼,可這些事情卻有條不紊,絲毫沒有出錯。
随後,她打着哈欠,眯着眼,直接掀開了被子,就開始扒他的衣服。
顧寒州眉頭一緊,虎軀一震,這是在幹什麼?
他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許意暖狠狠一愣,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顧寒州。
他……醒了?
許意暖對上他深邃視線的時候,心髒狠狠一顫,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好似一直懸着的心,突然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心,安了。
“顧老三!”
許意暖撲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她這幾天一直沒哭,但此刻,眼淚卻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那一瞬,他感受到她的害怕。
小小的身子在顫抖,睫毛濕潤的掃在他的身上,讓他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他躺了太久,肢體有些僵硬,擡起來的時候都有些酸疼。
但他還是緊緊地抱住了她,是那樣堅定。
另一隻手撫摸着她的腦袋,道:“吓壞了,是嗎?”
“我很堅強,我一直沒哭,但我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我知道你不會丢下我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知道我不夠堅強,怎麼舍得讓我難過?”
“對不對,顧老三?”
她聲音哽咽,細細小小,讓他心髒最柔軟的地方狠狠塌陷。
“傻丫頭,我還沒跟你結婚,還沒跟你白頭偕老,我怎麼舍得離開你?起來吧,你壓得我……很不舒服。”
“我……我很重嗎?”
“不是。”
顧寒州無奈地說道。
許意暖也後知後覺察覺到了不一樣,身子像是踩了尾巴的貓兒,立刻跳了起來。
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正對眼睛。
她一時間忘記避開,呆呆的看着。
這麼看……感覺好大,跟軟趴趴的完全不一樣……
她看得愣神,下一秒顧寒州裹上了被子,氣急敗壞的說道:“不準看,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矜持一點?”
他裹着被子下床,朝着衛生間走去。
許意暖撇撇嘴,道:“又不是沒見過,隻不過沒看到長大的而已。況且……以後難道不給我看了?現在小氣什麼?”
顧寒州正走着路,聽到這話,險些被被子絆倒。
這丫頭,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自己縱的女人,跪着也要寵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