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依然無法保證許意暖的生命安全!你的敵人越多越強大,她的性命也就岌岌可危。你能給我什麼承諾,可以保護好她,甚至比季家給的保護還要好?”
“我的命。”
顧寒州菲薄的唇瓣開啟,短促的三個字,字字铿锵,落地有聲,敲打在季家三兄妹的心頭。
季陽和季軍是男人,感觸最為深刻。
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超越自己的生命,誰也不敢想象他愛的有多深。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
“你以為我會相信男人的話嗎?”
季悠然捏緊拳頭。
“我猜你肯定受過情傷,你可以不信,隻有許意暖相信我,我相信自己就可以了。”
“你……”
季悠然聽到這話,氣得面色漲紅。
季陽連忙勸慰:“妹妹,你情緒太激動了。”
“那你們說,怎麼辦?”
“成全他們吧,難道你以為我們還能夠拆散他們嗎?”
季悠然聽到這話,銀牙咬碎,很想反駁,但是半晌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拆散他們。
“顧寒州,你可以和意暖在一起,但……如果你害死了意暖,自己還活着,我一定會要你的命,要你整個顧家陪葬!”
季悠然惡狠狠的說道,這不是玩笑話,而是說到做到。
“好。”
顧寒州不假思索的回應,沒有任何遲疑。
“好了好了,意暖算是正式帶男朋友回來,等會你這個阿姨可不能臉色那麼難看。你在這兒敷個面膜,休息會,我們就把這小子帶下去了,免得你看着生厭。”
季軍比較會說場面話,做生意的,嘴巴都很甜。
三言兩語安撫了季悠然,随後将顧寒州帶走了。
季陽季軍兩人,一左一右的夾着顧寒州,一邊走一邊問:“你沒欺負我家意暖吧,她今年才十九歲,還是個孩子,你這個禽獸應該沒做過什麼壞事吧?”
“比如?”
顧寒州明知故問。
“你小子耍我是不是?我問什麼你不知道?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長輩連晚輩這麼私密的事情也要追問嗎?”
“如果我侄女找了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兩人自由發展沒有任何問題。關鍵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誰知道你是不是衣冠禽獸?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學過心理學,你如果撒謊,我能看出來的。“季陽惡狠狠的說道。
“牽手了。”
“可以忍。”
“擁抱了。”
“這個……也可以忍。”
“親嘴了。”
“你……你這個禽獸……”季陽情緒有些激動。
“大哥,情理之中,能忍。”
“也同床共枕了。”
“靠,這個不能忍!大哥,扁他!”
季軍情緒失控。
兩人摩拳擦掌,就要開打的時候,顧寒州不緊不慢的說道:“兩人睡在一張床上,相擁而眠,僅此而已。”
“這……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我和她在一起睡了一年半了,依然什麼都沒發生過。除了最後一步,其餘的似乎都幹過了。這個答案你們滿意嗎?”
“你小子……不會有問題吧?”
兩人的目光齊齊的落在了某處,帶着探究和狐疑。
顧寒州感覺渾身的汗毛都倒立起來,下意識的遮了遮,道:“我很正常,隻是她太小了。”
“你小子也會良心發現,知道自己老牛吃嫩草了?”
“我很老嗎?”顧寒州郁悶的說道。
二十九歲事業有成,多少人豔羨自己。
可現在……卻被人說成老牛!
“你這年紀真尴尬,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這話算是戳中顧寒州的痛楚,他目前的狀态的确如此。
自從和許意暖在一起後,他的輩分……裡外都不是。
“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顧寒州有些無奈的說到,老婆娘家人太強勢也不好啊。
“沒什麼了,問再多也沒用,我們家寶貝侄女就看上你了,我們能怎麼辦。你可别欺負我家意暖,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顧寒州摸了摸鼻子,有些哭笑不得,他已經被威脅好幾次了。
而此刻――
季景安和季修帶她四處看看。
樓上看到樓下,前廳看到後院。
她察覺到季景安走路有些不便,便知道他肯定受罰了。
可這一路,季景安都是笑着的,讓她倍感溫暖。
他隻字未提,也是怕她擔心吧。
三個人在後院曬太陽,冬天的太陽難能可貴。
“想不到,我竟然還有妹妹。”季修有些感慨的說道。
“我也沒想到,季家還有掌上明珠。”季景安笑笑,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許意暖。
“謝謝二哥哥。”
“以後家裡肯定會熱鬧很多,因為姑姑的管轄,我爸和大伯都不喜歡回來,現在有你在帝都,估計他們都舍不得走了。今年終于要過一個團圓年了,真開心。”
“今年我要到這兒過年嗎?”
“肯定的啊,你覺得大伯和姑姑會放你走嗎?”季修理所應當的說道。
許意暖聽到這話,面色一僵,還是有些害怕的。
季景安寬慰,讓她不要緊張,距離農曆年還有好幾個月,家人在一起可以慢慢培養感情的。
幾人聊了一會兒天,季景安就被季修支走了,想必是有話要說。
這個話題必然是關于顧微的。
果不其然,他扭捏了一下,才有些尴尬的說道:“意暖,你和微微是好朋友,一定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對不對?她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也不想跟我結婚?”
“其實……你也應該知道不是嗎?你應該了解她和厲訓的過去。”
“可是她已經忘記了啊,忘記的那麼徹底,這難道不是上天的預示嗎?告訴她重新來過,也在給我和她一個機會嗎?”
季修急急的說道。
他一直覺得老天爺是在幫助他,可這麼久過去了,他和顧微的感情依然沒有任何進步。
是朋友,是上下級,是戰友。
就獨獨不是情侶。
她敬重自己,偶爾也像朋友一樣聚會,但卻一直很客氣。
他的禮物,偶爾會收下,也會義正言辭的拒絕,更會禮尚往來,從不拖欠什麼。
她幹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
就因為如此,他才惶恐不安。
自從上次姑姑催婚,顧微回到了顧家老宅,到現在都沒出來,也沒有任何音信。
如果預料不錯,她一定是在逃避。
“她告訴我,心裡很空。也許空到放不下别人的地步,她的确忘記了厲訓,心也忘記了愛人的能力。”
許意暖這番話,可謂是當頭棒喝,一下子敲醒了季修的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