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樓下的人看到他這個狼狽的樣子,急急上前,把他攙扶起來送到了外面的車裡。
他胃裡吐得幹幹淨淨,人也舒服多了,可是一顆心怎麼揪着難受。
他睜着眼睛,看着車頂突然又哭又笑。
前面的人不敢說話,隻覺得今天的殿下格外的傷情,從皇宮到這兒,一路都是愁眉不展的,從季家出來,更是頹廢一片。
就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一般。
哈雷腦海中就像是在放電影一般,全都是關于簡的事情。
他和簡很小就認識了,他的母親帶着他入宮,母後開玩笑說簡長得這麼好看,和他年紀相仿,要是能結婚成一對該多好?
那是和他才幾歲,什麼都不懂,隻知道結了婚就可以天天在一起。
簡長得那麼好看,他覺得自己有這樣的小夥伴格外有資本。
他不會說話,雙腿殘疾,他為了簡辛辛苦苦學啞語,放棄皇家學院不上,跑去凱特林和他混着一個私人老師。
他出不去,看不到外面的風景,他就想着法的去外面帶好吃的好玩的進來。
他那個時候不懂,為什麼簡每次看自己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可能……他想要告訴自己,他們屬性相同,不适合在一起吧。
他長大了,情窦初開,隻知道自己是有媳婦的人,以後要和簡結婚的。
他天天催促母後給他賜婚,可是母後卻一拖再拖。
後來想想,可能母後也知道了。
她們從不擔心自己泥足深陷,因為他們很自信,覺得隻要他看穿簡的真實身份,這段感情就會無疾而終。
就連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也是這麼想的。
可事實呢?
老子管他是男是女,能不能傳宗接代,他隻知道他喜歡的人叫簡!
這……就足夠了。
可現在,他心愛的人要結婚了,是個美麗的女孩子。
他除了祝福,沒辦法做别的決定。
他好不容易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他怎麼能忍心拆散呢。
從今晚開始,簡就不再屬于自己了。
他不能再悄默默的爬上他的床。
不能再開玩笑,他是爸爸,自己是媽媽了。
也不能胡說八道了。
突然……心疼的厲害,仿佛連根拔除了一般。
疼……
疼的死去活來,自己還要強顔歡笑。
“蘭尼,王妃選舉進行的如何了。”
他突然問道。
“各個大臣已經把名單送上來了,隻是……現在的年代盲婚啞嫁,會不會太草率了點?殿下還年輕,完全可以精心尋找自己心儀的王妃,何必因為大臣們催促,而急急選擇王妃人選?”
“不了,讓他們選一個合适的,我就要準備舉辦婚禮了。”
“殿下,真的不……”
“吩咐下去吧,我累了,啟程回曼爾頓吧。另外昭告天下,我哈雷.路易斯的兄弟簡要結婚,婚禮舉行儀式和王妃同級,在皇宮舉行,宴請各國來客。”
“這……不是殿下才有的标準嗎?”
“我有的,他都配擁有,隻要他想要,我願意……”
什麼都給他,包括自己的命。
他這輩子隻愛過一個人。
此後,也隻會有這一個兄弟。
隻要是簡想要的,他都會幫他去守護。
哪怕對方是難纏的日京會社。
當一個女人錯過了自己最想嫁的男人,就會變得很挑剔。
因為别的男人,處處比不上過去的他。
而當一個男人錯過了自己最想要娶的女人,他就會變得很随意。
因為别的女人,他處處都不關心了。
……
第二天,白歡歡和許意暖她們都睡過了頭,隻有梨紗和簡早起了。
她們為什麼起不來,梨紗也很明白,肯定昨晚很辛苦。
顧家别墅上下都彌漫着戀愛的酸臭味。
簡便帶着梨紗出去,這段時間一直在籌備婚禮的事情,來帝都都沒有好好玩耍。
他們穿街走巷,找最好吃的店,吃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還去遊樂場動物園,主要為了看熊貓。
本來逛商場還好,可是動物園多多少少有上坡下坡的路,還有坎坷不平的小徑。
她穿着高跟鞋頓時覺得吃不消了,而且鞋子還開始磨腳。
她每走一步,都覺得疼的厲害,但是又不好意思告訴簡。
畢竟這個地方,也找不到賣鞋的。
而簡眼尖的看到這一幕,直接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
“上來。”
“我……我很重的,我還可以繼續走。”
“都快一瘸一拐的了,還怎麼走?”
“可……可這麼多人看着呢?”她俏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我是非法拐賣了嗎?我們是一對,我背你怎麼了?”
他說的理所應當。
梨紗也不好拒絕,就跳上了他的後背。
一路上,不少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可簡坦然自若。
“簡,我渴了。”
“那你在這兒等我,我去給你買水。”
簡把她放下,就去下面的自動販賣機買水。
卻不想這剛剛分開的小一會兒,就有女孩子上前要電話、微信。
“小哥哥,你好帥啊,聽得懂中文嗎?能,能加個聯系方式,方便聯系嗎?”
“加我的加我的,小哥哥,我請你喝水好不好?”
“還有我還有我,小哥哥,你有女朋友嗎?你覺得我怎麼樣?”
“不怎麼樣!”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憤怒的聲音。
梨紗直接脫掉了高跟鞋,光着腳丫子跑來的。
“抱歉,我們結婚了,他是我老公。你們要是再敢打她的主意,就别怪我不客氣。”
“天哪,小哥哥,你媳婦也太兇了吧?像我就不會,我很溫柔的。”
“小哥哥,好可怕啊,你老婆好兇。”
“小哥哥,我的瓶蓋擰不開,你能幫我打開嗎?”
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遞來了一瓶水,滿眼無辜可憐的看着簡。
梨紗狠狠咬牙,也看着他。
她倒要看看簡是如何解決的。
“這位小姐,我擰得開瓶蓋,也能擰得開你的天靈蓋,你要試試嗎?”
簡溫笑着說道,可說出的話,卻是那樣的陰森恐怖,讓人青天白日莫名的一股寒意,吓得渾身輕輕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