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勞拉想要撲過來,和她打在一起,但是許意暖一點都不含糊,在她撲上來的那一刻,一腳狠狠的踹了過去,直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嘶――”
勞拉疼的倒吸涼氣,這次再也反撲不了了。
她果斷幹脆,出手也很重,沒有半點猶豫。
這個女人……不簡單。
“你提醒我不要忘記出身,改不了骨子裡的卑賤。那你呢?你現在充其量就是這兒的一個下人,我已經變成鳳凰了,而你就是個跳梁小醜。你喜歡簡,我很開心,他還有人愛着他。但是,你不應該把恩怨牽扯到我身上。你愛的人,有本事讓他愛上你,而不是來跟我耀武揚威。”
“我從未想過傷害他,如果可以,我也會拼了命的保護他。你有時間恨我,不如多花點心思陪伴他。”
她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少在那兒惺惺作态!”
勞拉憤怒的說道,面容都扭曲了幾分。
“我不會管你,你以為你是誰?”
“你……”
勞拉快要被許意暖的話氣死了。
“下次,你要是再給我一巴掌,那我必然雙倍奉還,以此類推。我不怕挨打,因為我知道,我會還回去的。你用一成力氣,我就還你十成。你打我一巴掌,我就給你兩巴掌。你若打我兩巴掌,我就還你四巴掌!”
“以後,見了我最好繞道,我對不喜歡的人,脾氣不太好。”
她冷冷說我,直接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你……許意暖,你給我站住,我跟你拼了!”
勞拉氣得渾身顫抖,竟然拿起了花瓶,就想砸過去。
卻不想……手腕被一股大力緊緊捏住。
她擡眸看到了身旁的簡,他面色陰沉,寒氣逼人。
“少……少爺?”
簡沒有說話,隻是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勞拉不堪忍受,花瓶從手中滑落,砰地一聲跌在地上。
走至門口的許意暖聽到聲響,心頭狠狠一顫,差點沒忍住回了頭。
但最終,她強迫自己狠下心來。
她知道,簡出來了。
簡一言不發,直接把勞拉帶到了書房,然後用力的推了出去。
她一個不支,狼狽的跌倒在地。
“少爺。”
她跪在地上,聲音顫抖。
他大步上前,最後……皮鞋竟然碾在了她的手背上。
旋轉,慢慢用力。
她疼的眼前發黑,卻不敢反抗。
“你敢動她?”
“我……我看不下去她對您的所作所為!少爺,你為了這樣的女人不值得啊!”
“不值得?我值不值得,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我?她不值得,你就值得了嗎?”
“我……勞拉從未奢求和少爺在一起,不敢……不敢想過。”
“那是最好,下人就應該有下人的本分。不要試圖和她比較,你比不了。”
“勞拉不敢。”
“要不是看在你辦事效率高,是我身邊可用的人,否則你今天打她一巴掌的行為,我就可以殺了你。自己去領罰,滾。”
簡陰沉沉的說道。
他在書房裡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她挨巴掌的時候,心都在顫抖。
他差點克制不住的沖了出去,但卻隐忍住了。
他在等,等許意暖撐不下去的時候出面,那他們的關系說不定還有機會挽回。
可……
他忘了,自己變了的同時,她也在變。
她變得更加強大,心性堅定,有能力承擔這紛擾的世界。
她不再是以前單純可欺的小女孩了。
他一想到這個,心裡不是滋味。
勞拉走到門口,仍然不死心的說道:“少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我心裡覺得許意暖更配不上你!少爺會遇到更好的,不要再傷害自己了,為了她這樣的人,不值得……”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一個重物砸來。
是書桌上的相框,裡面是自己和喬希的合影。
相框邊角鋒利的地方砸中了額頭,瞬間淤青見皿。
皿,順着臉頰落下,她卻不敢擦拭。
“撿回來。”
簡冷冷吩咐。
勞拉咬牙,狼狽的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好,再把相片畢恭畢敬的遞了過去。
“你對我的确有用,但還沒到非你不可的地步。你要是不想死于話多,就好好閉嘴,不該說的不要說。”
“……”
勞拉深呼吸一口氣,最終吐出重重的一個字。
“是。”
勞拉離開後,諾大的書房隻剩下他一個。
他站在窗前,看着許意暖離去的身影,眸色翻湧。
他看着照片,目光溫柔的凝睇在喬希身上。
“哥,我該怎麼辦?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這話,幽幽的響起,帶着濃濃的悲傷。
……
許意暖走了好一會兒才出了城堡。
顧寒州沒有在車内等着,而是在車門外焦急徘徊。
看到她出來的那一刻,立刻沖了上去。
觸及她臉頰的傷,不禁狠狠蹙眉,二話不說就要往大門裡沖。
許意暖急忙攔住,道:“你幹什麼?”
“我找簡算賬,有什麼沖我來,和女人計較什麼?該死的!”
他咒罵出聲,氣得一張臉陰沉可怕。
“不是他打的,是另一個,想要教育我如何做人。”她無奈的說道,“你乖乖回來,不然我就生氣不理你了,正好心情不好。”
“你别生氣。”
顧寒州瞬間溫柔。
“讓我不生氣可以啊,哄我。”
她孩子氣的話,讓他心疼壞了。
他将她攬入懷中用力的抱着。
大手穿過她的秀發,撫摸着她的腦袋,柔聲說道:“很疼,對不對?到底怎麼回事?是誰傷的你?”
“他身邊的新管家勞拉,替簡抱不平,所以才打我的。當然,我也不是好欺負的,我也狠狠給了她一巴掌,還踹了一腳。我也很兇的,欺負我的人我自己來懲戒,不需要你來幫我。”
“真的不需要我出面嗎?”
“我都解決了,你還出面幹什麼,我想回家吃飯了,餓了。”
“好,那我們回家。”
他的心早就柔軟了一片。
車上,她隻字未提和簡談的怎麼樣,但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便知道談的不理想。
他并未追問,一路開車回家,開始洗手給她做飯。
許意暖依靠着門框,看着廚房裡系着圍裙的男人,遊刃有餘的行走在竈台邊。
煮好的湯冒着熱氣,顯得廚房霧氣氤氲。
他的輪廓顯得有些模糊,也變得柔和。
她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
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