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負我,那我就不會負你,哪怕背負罵名,負了全世界!”
他緩緩扣動了扳機,直直的擡手,指向了顧寒州的腦袋。
“你真的要對我動手?”
顧寒州狠狠蹙眉,逼視他的眼睛。
傅影嘲弄一笑:“沒辦法,我别無選擇。”
“你我,從不是兄弟,隻是仇人。你們夫妻二人,教我明白什麼是愛,從我認清的那一刻,這一幕就已經出現在我腦海裡了。”
“一模一樣,還真是一模一樣啊,你我……一模一樣,隻能活一個。”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老幺,你瘋了,你是顧家人,那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
顧雷霆急急的說道,如果他們兩個出一點差錯,他如何向尉藍交代。
一切都是他當年的過錯,為什麼讓兩個孩子承擔?
“傅卓,你有什麼沖我來,放過孩子。上一代的恩怨,上一輩解決,為什麼要牽連下一代?”
“放心,顧雷霆,等會解決了顧寒州,就會解決你!這孩子姓傅,可不姓顧!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哈哈哈……”
傅卓發出了張狂的聲音。
教堂很大,此刻顯得很空曠,屋内還回蕩着他的笑聲。
傅影:“顧寒州,感謝你幫我那麼多,隻可惜……道不同,注定走不到一起。”
他聞言,擡手,卻始終按不下扳機。
對自己的至親,無法下手。
他還想他回頭是岸,不想連最後一點機會都不給。
“你我槍法旗鼓相當,你未必快得過我!”
“那就試試吧……”
傅影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沒想到頂樓的燈竟然咔擦咔擦的呲呲響了起來。
雖然是白天,可是這屋内大門緊閉,窗戶關的嚴嚴實實,隻有一面被炸得粉碎,透着光。
屋内如果不是燈火通明,便像是昏暗的傍晚一般。
就在這時,燈光啪的一聲全都滅掉了。
“别動,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頭頂上發的喇叭發出聲音,有些沙啞,是低沉厚重的男聲。
不是他們所熟悉的聲音。
“是誰,在裝神弄鬼。”
衆人一頭霧水的時候,隻有傅西城緊緊蹙眉。
監控室的動靜?
此刻許意暖心裡緊張的要死,心髒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在監控室裡坐立不安,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變故。
她根本做不到坐以待斃,好在裡面有傅西城的人,可以幫自己一把。
而且她發現監控室有個喇叭,專門播放聖經裡的頌歌的。
她讓人幫自己分散注意力,自己則帶着少數不多的“武器”悄默默的從頂樓下去。
“傅卓,你以為你能活着出去嗎?”
“你到底是誰?”
傅卓狠狠蹙眉,看向周圍,可四周空蕩蕩的,根本沒有多餘的人。
而監控室裡的人也很尴尬,他根本不知道說什麼,隻能胡編亂造的拖延時間。
“我自然是殺你的人,你這些年得罪的人難道還少嗎?你忘了十多年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電視劇裡都是這麼說的,如今也隻能拿出來應應急了。
許意暖一邊走,一邊心裡佩服這哥們的應急能力,看來古裝劇看得不少啊。
她快速下樓,來到的講台後面。
一樓幾人僵持不定。
而牧師挾持着周婷,就在自己眼前。
她緊握手裡的槍支,明明不重,可是卻有些拿不動。
如果自己處理不當,不小心傷到自己人怎麼辦?
還有,她殺人了怎麼辦?
越想,越是呼吸沉重。
可這個局面,根本不容她猶豫。
她這邊尋找機會,蓄勢待發,而那邊監控室的人繼續忽悠,說傅卓與他有殺父奪地之仇,可就是不說自己是誰。
附着根本想不起來,也懶得和他周全,急不可耐的催促傅影趕緊動手。
傅影聞言,緊握手柄,看了眼周婷。
她已經急的面色漲紅,淚水決堤。
他最終吐了一口濁氣,慢慢扣動扳機。
而就在這時,竟然比他更快的響起了一道槍響。
許意暖直接開槍對準牧師的後背,猛地扣動扳機,她不知道那人怎麼樣,因為下一秒她就把煙霧彈丢了出去。
一時間他們之間迅速升起了濃煙。
許意暖趁亂跳上了講台,将受傷的牧師一腳踹了出去。
牧師沒有死,她這一槍根本沒命中要害。
牧師對着空氣開了兩槍,剛剛看到兩個人影,轉眼就看不到了。
許意暖直接把周婷擄了下來,在她手裡塞了個匕首。
“給你,你自己弄,我要去救我男人了。”
說罷,她快速跳了出去。
而中間衆人混亂一團,許意暖之前就研究環境,哪怕濃霧漸起,也能憑借記憶出門。
“顧寒州……朝着大門走。”
顧寒州聽到許意暖的聲音,心髒狠狠一顫。
她怎麼來了,她到底知不知道這兒有多危險。
“傅影,開槍殺了他們!”傅卓急道。
“老先生,我們還是走吧,現在局勢對我們不利。”
牧師剛剛的慘叫大家都聽到了,周婷已經不在他們手裡,能控制傅影就少了一成把握了。
“老先生,炸彈快要爆炸了,快走吧。”
傅卓暗暗咬牙,今日隻好作罷。
兩人貼着牆角,快速撤離。
而其餘人從窗戶,從大門,快速離開。
顧寒州打開大門,回頭尋找許意暖的身影。
一轉身,就看到了她嬌小的身影。
“快跑啊,這兒有炸彈。”
許意暖緊緊扣住他的手,把他拉出了門外。
而其餘人也快速逃了出來。
沒有狂奔幾步,身後就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熱浪襲來,許意暖感覺一股大力把她抛上了天空,再重重的摔了下來。
好疼……
全身都好疼,疼的快要死掉一般。
她勉力的撐起上半身,卻有無力的摔了下去。
顧寒州起身,環顧四周,傅西城攙扶着顧雷霆出來了。
而傅影和周婷卻已經看不到蹤影,也找不到傅卓。
顧寒州趕緊把許意暖扶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你是不要命了嗎?”
“别……别兇我了,我好疼……耳朵嗡嗡的,好吵……”
“廢話,炸彈爆炸,怎麼可能不……”
他的聲音說到一半,截然而止。
他看到了皿。
她痛苦的捂着小腹,鮮皿卻抑制不住的從手指縫隙裡流了出來。
那牧師随便開了幾槍,就打中了她,真是一槍還了一槍。
“都說了……别兇我……”
說罷,她暈倒在顧寒州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