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死死地捏着拳頭,因為白歡歡的話,而有所顧忌,怕她真的一怒之下不理會自己。
邵俊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據我所知,你應該有家室了吧?”
溫言聽到這話,心髒像是被一根銳刺劃過一般,疼得厲害。
她和這個鄰居才認識多久,就什麼都告訴别人?
邵俊見他沒回答,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曾經和她在一起過,但現在你已經有了假死,我相信你應該很了解她的性格,她不可能搶奪别人的丈夫!”
“我和她的事情,輪不到你這個外人評頭論足!”
溫言壓抑着怒氣,聲音低沉的可怕,像是受傷的獅子在低吼咆哮。
“以後,少接近她,就算她不和我在一起,也會有别人來代替我的位置。你,想都别想。”
溫言留下這句話,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邵俊深深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眸色漸深。
白歡歡回到家裡,把自己關在卧室很久,也沒有等到溫言回來。
她悄悄給邵俊發信息,才得知他很早就離開隔壁了,可卻沒回來。
那他能去哪兒?
她放心不下,畢竟他現在情緒很不穩定。
她給顧寒州打電話,得知他也沒有去集團。
那一瞬,她心亂了。
她趕緊出去尋找,找了很多地方也沒找到。
到最後,電話響了,是溫言的号碼。
“溫言,你在……”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
“你好,你是這手機主人的朋友嗎?”
“我是,你是誰?”
“我是拳擊館的,他跑到這兒二話不說要挑戰我們的教練,我們的教練都打趴下了,他還不肯走。他是不是有病啊,來踢館怎麼的?他手機丢在地上了,我……我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打電話找人了。你要是帶不走,我……我可就報警了。”
“我馬上來!”
白歡歡要了地址,趕緊打車過去。
因為下車走得太快,腳傷都隐隐作痛。
她來到拳擊館,看到面面相觑的衆人。
擂台上,溫言揮汗如雨,全身濕透,手上戴着拳套正在和人對打。
而台下做了一排鼻青臉腫的,哪怕帶着頭盔也無濟于事。
館長看到白歡歡,立刻上前,道:“你是來帶人走的嗎?”
“他打了多久了?”
“都特麼一個小時了,這樣下去還有人來學拳擊嗎?你看他把我們陪練打的!”
白歡歡聞言,心頭狠狠一顫。
一個小時,他是不想要自己的手了嗎?
她情急,直接沖上擂台,旁人攔都攔不住。
溫言捏緊拳頭,蓄滿了力氣,朝着對方的面門就是狠狠一拳。
卻不想……這一拳還未落下,眼前突然沖過一個人影。
他看到她的臉,身子一顫,本能的收拳。
而對方趁此機會,一拳砸了過來。
溫言側身,直接将白歡歡攬入懷中,用自己的後背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
他們撞到了護欄上,被彈了回來。
他跌倒在地,大口喘息。
而她穩穩地倒在他的懷中。
他就像是從水裡打撈上來的一樣,濕漉漉一片,都把她的衣服打濕了。
他兇口起伏很快,氣息灼熱。
她第一件事是拆開他的手套。
摘下來的那一刻,她瞬間淚目。
全是皿……
那皿已經染紅了紗布,整個拳套裡面都是。
甚至……都侵染在布料裡。
“你是不是想變成殘疾人,不要這隻手了?你沒事發什麼脾氣啊,你特麼有病吧?”
“起來,去醫院,你這個混蛋,起來啊……”
他精疲力盡,他打了一個小時,早已力氣透支。
可因為心裡的怒氣,一直撐到現在。
而因為她的出現,他所有的憤怒瞬間煙消雲散。
原來……他苦苦支撐,不是為了發洩,而是在等她來找自己。
白歡歡的出現,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此刻,他沒有昏迷過去,就已經算是好的了。
白歡歡力氣再大,也扛不住一個成年男人。
她拼命地拽着他的左手,想把他拉起來,可根本不行。
“溫言,你起來啊,起來――”
她哭喊着。
他掀動眼皮,汗水模糊了視線,她的輪廓也是模糊的。
他虛弱的擡起右手,搭在她的蠻腰上,将她拉至自己懷裡。
用他最後那點力氣,将她緊緊抱住。
“我……我還想着要早點回來,給你洗菜做飯煲湯,怕你餓着,怕你肚子疼。可是……你好像一點都不稀罕我啊,你沒有在家等我,你不乖,你一點都不乖。”
“溫言,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去醫院,你起來好不好……”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做,抱着你……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
白歡歡也不知道此刻是什麼心情。
痛徹心扉,還是感人肺腑?
她看着疲憊不堪的溫言,淚如雨下。
“你哭了……你在為我掉眼淚嗎?你不是不愛我嗎?為什麼會哭?”
“閉嘴。”
她擦了擦眼角,随後惡狠狠的看向館長:“還不幫忙?人要是出事了,你能逃脫責任嗎?”
館長聽到這話,無奈點頭,他是招惹雌雄雙殺了嗎?
最後把人送到了醫院,醫生看到他的手傷,眉頭都快打結了。
“再這樣下去,這手遲早要廢了,小夥子,你之前來還沒有這麼嚴重,這才短短幾日啊,這右手跟你不親怎麼的?有了女朋友,你很是嚣張啊……”
白歡歡聽到這話一愣一愣的。
而館長是男人,對這突如其來的黃腔很快明白,強忍着憋住笑。
溫言狠狠蹙眉:“醫生,你話多了。”
白歡歡也反應過來了,面色瞬間漲紅。
這老醫生看着慈眉善目,跟個老神仙似的,怎麼這麼不正經?
醫生瞪了一眼:“難道我說錯了嗎?還有你,要好好看着你家這口子,瞧瞧這傷口,再這樣下去,遲早廢了。”
“我……我知道了。”
“他聽媳婦話嗎?”醫生一邊包紮,一邊問。
“這……”
她怎麼知道,這要問克裡斯蒂吧?
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溫言開腔了:“聽她話。”
“那就好,男人啊,聽媳婦話是應該的。小姑娘,他乖嗎?”
“額……”白歡歡繼續無言以對。
“對她很乖。”
“哪裡乖了?”白歡歡不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