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威廉輕揚的聲音傳來。
“啧啧啧，可憐我這老古董瓷器，竟然全毀了。怎麼，想拆家啊？好了，晚餐準備的差不多了，兩位先消消氣，喝點酒，心平氣和的聊聊。”
很快，餐桌布置妥當，一如之前。
他将兩人拉回原位，哈雷想走，卻被他按住。
“我好不容易把你們請來，不為了合作，就希望你們心平氣和的聊聊。畢竟，之前有過情義是不是？哈雷親王，而且你現在走隻能遊回去，我可沒有多餘的快艇送你回去。月上當空，風景正好，喝點酒壓壓驚。”
哈雷對他端來的酒，來者不拒。
紅酒度數不高，但是喝得多，也會有些醉意。
但好歹，人算是冷靜下來了。
威廉再次借口離開，這次的氛圍更為僵持幾分。
這一次，是哈雷先開了口。
“你有幾成把握？”
“八成。就算失敗，我以死謝罪，不會連累你分毫。”
“看來你算計好一起了，那你目的是什麼？”
“我要顧寒州的命。”
“還有呢？對于許意暖呢？你殺了顧寒州，難道就沒想過和許意暖在一起？”
哈雷步步緊逼，追問道。
這話一出，簡陷入了沉默。
其實他知道覆水難收，殺了顧寒州，許意暖必然傷心欲絕，根本不會接納自己。
哪怕前世再深的緣分，這輩子也要被恨意消磨殆盡。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相信紀月的話，但他知道，自己咽不下這口氣，這是執念……
執念太深，隻能玉石俱焚。
“我隻要她好好活着，至于其他的……我不奢求。我得不到的，顧寒州也别想得到，他才是一切始作俑者。我不幸福，他……也休想。”
“哈哈哈哈！”
哈雷放肆的大笑起來。
“簡啊簡，你向來大度，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如此睚眦必報。這個許意暖還真是改變不小啊，沒關系，我對你的答案很滿意。那接下來就是我開條件的時候了。”
“我可以用整個凱特林，作為謝禮……”
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擺手打斷。
“我不要凱特林，我要……”
“你……”
他指着簡的鼻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尤其是最後一個字，加重了尾音，是那麼铿锵有力。
簡的心狠狠一顫，紅酒打翻，弄髒了衣服也不自知。
時間似乎都變得凝固起來。
良久，簡回過神來，避開了他灼熱的目光，道：“你别開玩笑，我是男的。”
“可我就是喜歡你，你是男的女的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就是喜歡簡．凱特林，這個答案你滿意嗎？我什麼都不要，我就要你。”
“你以後是要做君王的，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很認真，我不會有王後，我終生不娶，我要你做我的面首，裙下之臣。老子的後宮，就你一個大老爺們，不可以嗎？你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答應就給我滾蛋，老子沒工夫跟你廢話！”
哈雷酒勁上來，覺得渾身熱汗，冷風吹了也不管用。
主要……這番話在心頭醞釀了無數時日，但卻不敢表露出來。
如今，終于酒壯慫人膽說了出來，那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要了他這個人。
簡陷入了沉默，拳頭攥住桌布，一點點捏緊。
他一扯，熱氣騰騰的佳肴，全都掉落在地，盤子碎了一地。
“好，既然談不攏，就不必談，老子遊回去。”
正好，敗敗火，冷靜一下。
哈雷也很有骨氣，直接走到護欄邊上，把外套手表都摘掉，随後就要下海。
剛剛翻過去，沒想到耳畔傳來簡的聲音。
“好，我答應你。”
“什麼？你……你答應我？”
這回輪到哈雷蒙圈了。
因為失神，整個人直接朝後栽去。
人一掉入水中，威廉便及時出現，趕緊把人打撈起來。
衆人簇擁着哈雷，哈雷喝了不少水，冷靜下來。
他一直直勾勾的看着簡，想要撥開人群，可是卻被威廉強行送到了船艙房間。
“你們都給老子讓開。”
“使不得啊，親王，你需要換衣服，檢查身體，您要是生了病，這怎麼得了啊？”
“老子生龍活虎，沒問題，都給我滾開，我要見簡……”
她的話還沒說完，簡便推門進來了。
“都下去吧，我來伺候就行。”
“伺……伺候？”
哈雷覺得自己的耳朵進了水，要出現幻聽了。
衆人乖乖離開，一時間屋内隻剩下他們兩人。
而……簡把房門反鎖了。
他從衣櫃裡拿出一套幹淨的浴袍，丢在了他的身上。
“去洗洗，我不喜歡海水腥膩的氣息。”
“哦哦……馬，馬上……”
他顫抖的說道，然後乖乖去了衛生間。
他一邊洗澡，一邊掐自己，覺得自己在做夢。
他甚至都懷疑，那番話，也是夢裡說的。
現實中……不可能的吧？
簡肯定會把自己殺了的。
他性取向有問題，可簡是對的啊，怎麼可能答應自己？
幻覺，一定是幻覺，自己腦子進水了，才會出現幻覺。
他洗了半個小時才出來，以為他早已離開，卻不想……他竟然還在沙發上。
“那個……時間不早了，看這樣子也回不去了，估計明日上岸。先……先回去休息吧，我沒什麼大礙。”
他摸到了床邊，鑽了進去，舌頭打顫的說道。
“你剛剛的話，算數嗎？”
簡點燃了一支雪茄，一邊抽着一邊發問。
煙霧了了，他的輪廓看的有些模糊不清。
“我……我說了什麼？”
“你要我，我願意，那你和我合作。你要這國家，我要顧寒州的命。”
他雖然看不清簡的神色，可是他的聲音确實冷靜平穩，有條不紊的。
哈雷反而冷靜下來，捏緊拳頭，道：“簡，你是瘋了嗎？你殺了顧寒州，又不和許意暖在一起，你到底在忙活什麼？”
“難道，你就為了讓你和許意暖越走越遠嗎？我搞不懂你！”
“我要一個答案，是他們先對不起我。如果我們三個，注定沒有好結果，那我不能一個人在深淵地獄。我要拉人下來陪葬，所以……”
“所以你讓許意暖活着，讓顧寒州死？”
“是！”
“你……你瘋了，你無藥可救，我特麼才不跟你這個瘋子……你幹什麼，簡，你幹什麼？”
他正說着，猛然看到簡掐滅了煙頭，站起了身子，竟然一點點解開了襯衫紐扣，朝自己走來。
他瞪大眼睛，怒然質問。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