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要在她最傷感的時候,打破氛圍。
前後差距太大,甚至一點過度都沒有,每次都讓她猝不及防。
紀年笑笑,挪開她的腦袋,擦了擦早已被眼淚打濕的白襯衫,道:“好了好了,别矯情了,事已至此我們也無能為力。先解決溫飽吧,就算你不餓,我也餓了,我要去拿錢吃飯。”
“靠,你大爺!”
“我們一個大爺,詛咒死人是很損陰德的,小心大爺給你托夢哦。”
紀年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
“你……”
紀月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隻能幹瞪眼。
……
很快就到了溫言結婚的那一天。
她參加過許瑩瑩的婚禮,覺得很盛大,很夢幻。
她也參加了顧微和厲訓的婚禮,感受到微微的絕望。
如今……是溫言的。
克裡斯蒂打扮的很漂亮,純白的頭紗,長長的婚紗禮服,由她父親牽着手,走過了紅地毯,在衆人的見證下,交付在了溫言手中。
接下來是牧師的誓詞,莊嚴而慎重,不論健康還是疾病,富有還是貧困,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許意暖不知道白歡歡在另一個城市,有沒有聽到曼爾頓的消息。
她如果知道,想哭的話,誰能借給她肩膀?
婚宴一直維持很久,有露天的大草坪上,有滿地的玫瑰花,有花瓣雨,還有熱氣球。
她不小心吃了一點酒心巧克力,吃的時候沒注意,導緻上臉不舒服。
顧寒州把她送到了休息室,等幫溫以晴應付完賓客就過來看她。
許意暖休息了一會兒,酒勁也就下去了。
突然,她聽到了門外焦急的敲門聲。
門把快速扭動,仿佛有急切地事情一般。
“誰?”
她緊張了一瞬。
“是我,溫言。”
門外傳來了溫言的聲音,讓她松了一口氣,趕緊去開門。
他喝了一點酒,面色潮紅,穿着革履的西裝,兇口佩戴着兇花,上面寫着“新郎”的字樣。
他沖進來後,第一件事是裡裡外外的找東西。
但屋裡隻有她們兩個,沒有第三個人。
“你在找什麼?”
許意暖很疑惑。
“是不是……有一個人?應該多出一個人來才對。”
許意暖聽到這話,心髒狠狠一顫。
溫言的确忘掉了白歡歡,記憶抹去了,可心卻還記得。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婚禮還應該出現另一個人,可是我找不到。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找到了這兒。我……我忘記了很多事情,我是不是喜歡過你?”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溫言喝了酒,反而說話不結巴了。
他黑眸泛起了猩紅,帶着幾分狂熱。
他緊緊的扣住了許意暖的肩膀,那樣用力,捏的她很疼。
“沒有,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那……那我為什麼回來找你,這兒……這兒告訴我,我應該找……找來找去,我找到了你。”
他萬分痛苦的指了指自己的心髒,疼的渾身輕顫。
這是他的婚禮,他明确的知道克裡斯蒂是他攜手一生的妻子。
可……婚禮上,他心神不甯,四處張望,期待着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無法形容是什麼樣子,很模糊,但他知道是個女孩子。
“很可笑對不對?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而我卻跑到你這兒,變成這樣……你……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許意暖無力搖頭,事到如今,她已經不能說了,因為他們已經領了結婚證,是法律上的夫妻。
他和白歡歡已經走到這一步,她在橫加阻攔,就是對克裡斯蒂的不公平。
況且,溫言已經把她徹底忘掉了啊。
“連你也不知道,那我還該找誰?”
他垂下腦袋,身子重重的現在沙發上,痛苦的雙手緊緊抱住腦袋。
許意暖沉默不言。
很快一衆人找了過來,克裡斯蒂最先沖進來,緊緊地攙扶住了溫言。
“老公,你怎麼在這兒?爹地還等着我們,我們先下去。”
說罷,把頹廢的溫言接走了。
“沒事吧?”
顧寒州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我什麼都沒說。”
“你是個好孩子,什麼都不說,對他們也許是最好的方法。木已成舟,誰也沒法改變,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捉弄人。”
讓他遇見了許意暖,等了兩年之久,如今竟然告訴他,他們并非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強行在一起,他會不得好死。
還真是可笑。
他到底是在拜托命運,還是一直被命運玩弄于鼓掌之間。
許意暖心裡更加不痛快了。
她下去繼續參加宴會,看到溫言輾轉在各個桌前,來者不拒。
他很能喝,千杯不醉,可這一次卻有些東倒西歪。
克裡斯蒂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攙扶,看他如此,心如刀割,不斷勸他少喝點,已經夠多了。
可是他沒聽,依然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最後,敬到了許意暖這一桌。
他端着酒,深深地看着許意暖,還沒來得及說敬酒詞,竟然一股腦的仰頭喝完了。
“我……自罰三杯。”
說罷,又是三杯。
“不夠……”
他還要繼續喝,卻被許意暖阻止。
“新郎喝得夠多了,新娘很美,恭喜你抱得美人歸。也祝你,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她笑着,然後将眼前的香槟一飲而盡。
這一杯,就當是為了白歡歡喝的吧。
“好。”
他聲音顫抖,薄唇嗫嚅,吐出了這一個字,也仰頭喝完。
随後,踉踉跄跄的離開了。
許意暖那天晚上是住在溫家的,第二天早上吃飯,她看到了克裡斯蒂脖子上的吻痕,便明白他們昨晚什麼都發生了。
她們回到酒店,沒想到遇到了德古拉。
“我家小姐邀請你去凱特林做客。”
“可是我今天打算回去了,私人飛機都約好了。”
“不急,去玩玩也好,你在曼爾頓唯一的朋友,不是嗎?對了,喬希在嗎?”
“在,正好在小姐那兒,顧先生有事要找喬希先生嗎?可一同前往。”
“也好,我的确有事情找他。”
随後,他們一行人去了凱特林。
喬希很驚訝,顧寒州竟然主動要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