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暖聽到那話,呼吸都緊緊一促。
如果顧寒州不明不白的跟自己分手,人突然消失,宛若人間蒸發。
自己苦苦執着的等了五年之久,是誰都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吧?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她若是聽了露西娅的話,覺得顧寒州應該給她一個交代,不等于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嗎?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竟然手一抖,挂了電話。
随後手機振動,傳來短信。
【許小姐,求你也可憐可憐我,我隻想要一個交代,也好讓我死心。】
她看到這個,鬼使神差的删除了短信。
她懊惱的揪着頭發,覺得自己陷入了天人交戰。
她覺得顧寒州應該給交代的,可是……她又私心不想他們有過多接觸。
就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顧寒州出來,看她愁眉苦臉,道:“怎麼了?”
之前那番電話他聽了,但隻能聽到許意暖的聲音,她說得很好,都沒說結束語,匆匆結束電話。
本以為這丫頭成長起來,厲害了一點,卻不想還是比不過露西娅。
也對,這小妮子才多少年的道行,還要好好調教。
一輩子很長,餘生慢慢教導。
“顧寒州,我問你哦……既然你現在知道是個誤會,你就不想回到從前嗎?露西娅一直沒有放棄過你,她在等你。”
“如果我回到從前,你怎麼辦?”
他一字一頓的問道,聲音低沉入耳。
“我……”
她答不上來,還能怎麼辦,獨自傷感,慢慢從這一段感情中走出來呗。
至于花費多長時間,她無從可知。
她眸光黯淡了一瞬,光是想想和他分開,心髒就開始抽搐着疼了。
顧寒州直接将她攬入懷中,大手撫摸着她柔軟的秀發,溫聲道:“不要胡思亂想,我清楚地知道我在做什麼,你盡管相信我就好。”
她太單純,不知道人心險惡。
露西娅不簡單。
二哥的死雖然有證據證明,但他依然不會全信的。
露西娅是個聰明女人,他很早就明白。
那個時候不知道她是凱特林家族的三小姐,以為她是個獨立自強的女孩,有點小聰明是好事,不至于被人欺負。
她也想快點成長,能夠護她周全。
可到頭來發現,她風光無限,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
她也并非是小聰明,而是極具城府,把自己掩藏的極好。
這樣的女人,是讓男人敬而遠之的。
難以掌控,反而她會想着如何操控你。
如果她真的深愛自己,他可以接受。
但如果這份愛裡,摻雜着利用的成分,那就……另當别論。
當年的伯尼可以,但現在的顧寒州不可以,身份地位皆有所不同。
他不會輕而易舉的成為别人的棋子。
她城府深,他城府同樣不淺。
她嘴上說着難以忘懷,多年感情,如今走的每一步都是算計。
她以為他不知道,然而他心如明鏡。
“傻丫頭,不要胡思亂想,早點休息。”
“抱着我睡。”
她鑽入他的懷中,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的。
“好。”他應了一聲,鑽入被窩,把她的東西收拾一下,有條理的放在床頭櫃,方便她下次繼續用。
他比自己細心,把她照顧的生活不能自理。
他攬着她的身子,埋首在她的肩窩處,呼吸微微撩人。
“露西娅的話不要相信,你隻需要相信你男人就好。如果連你都不信任我,那我做任何事都沒有用。”
“嗯……你們那四年……一定很印象深刻吧?”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他身子微微一僵,道:“這個我無法欺騙你,的确讓人難以忘懷。那個時候的我什麼都沒有,遇見她的确給我巨大的希望,讓我有了奮鬥的目标,我知道有個女孩等着我去保護。那段日子也很苦,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
“但,那四年已經過去,我不會沉溺在回憶之中。我并非對她無情,而是我深知自己的立場。那四年難忘,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也刻骨銘心。那四年可以說是我最狼狽的四年,什麼都沒有。而現在,算是我風光無限的時候。”
“我不想跟你提及那四年發生了什麼,也不想讓你知道我和别的女人幹了什麼。但我保證,我和她沒有到最後一步,我依然是你的。你不需要知道我狼狽的過去,你隻需要看到我風光的未來就好。”
“未來我為你遮風擋雨,保駕護航,你隻需要陪着我,一起走下去即可。”
最後一句話,字字低沉入耳。
許意暖心頭一暖,哪怕心裡再有芥蒂,也要被這長長的一番消磨的一點不剩。
每個人都有過去,顧寒州也有。
她不能一直抓着過去不放,耿耿于懷下去,隻會辛苦自己,也累了他。
去包容他的過去,展望兩人的未來。
她反手抱着他,道:“那你也不要記得我以前的樣子,以前的我怯懦無能,遇事能躲就躲。我想你記住我現在的樣子,勇敢、拼搏,為之奮鬥。”
“你這丫頭,你這個樣子讓我看了真的很心疼。”
“别心疼,我想把自己變得更好,在二十歲最美好的年紀風風光光的嫁給你,僅此而已。”
“我恭候那一日,等待我最美的新娘。”
“嗯,到那個時候,你就是三十歲的大叔了。”
“……”顧寒州頓時無奈,道:“你若是再提起我的年紀,我可就要打你屁股了。”
“到時候給你辦個三十歲大生日好不好?”
“不好!”
顧寒州一口回絕。
“這麼大人了,為什麼生起氣來,像個小孩子?”
“這個話題跳過,否則我不會讓你安生的。”
“好啦好啦,睡覺。親我一下,我就睡覺!”
她撒嬌的說道。
女孩子就是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地!
顧寒州抱着她,親吻了一下她的唇瓣,倒也沒深入,怕自己欲火難耐,他可不想把自己折磨的太辛苦。
淺嘗辄止,意猶未盡。
他心底微微歎息。
三十歲的老男人了,才能把二十歲的小嬌妻迎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