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艾麗斯的聲音都在顫抖。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他是個很有規律的人,每天固定會幾點下班,幾點開車路過那幾個街口,我的人已經埋伏在那兒。他們個個都是狙擊的高手,在他等紅綠燈的時候,一槍爆頭……”
“啧啧啧,聽着多刺激,現在恐怖分子動蕩不安,我随便栽贓一下,就順利遮掩過去了。”
“你……你瘋了,我看你是瘋了,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費雷德了!”
她在呐喊,身子在顫抖,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對他的恐懼。
一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壞?
在算計一個人性命的時候,說話輕描淡寫,就像是雲卷雲舒一般惬意随性。
甚至,臉上還能洋溢着燦爛的笑,似乎很開心一樣。
她抑制不住的想要後退逃跑,離他遠遠的。
可是,他卻惡劣的抓住她的頭發,将她牢牢的鎖在懷裡。
“害怕了嗎?”
他的薄唇貼着她的耳畔,陰沉沉的說道,嘴角還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她瞪着他,淚水豆大落下,無聲的哭泣。
“怎麼哭了?”
他心疼的說着,然後騰出另一隻手,幫她擦拭淚水。
她想要逃跑,可是根本掙脫不了。
“他是不是也這樣溫柔的幫你擦眼淚?”
“費雷德……求求你,不要傷害他好不好?我願意陪你吃飯!”
她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帶着顫音。
“這才乖嘛,那你回答我,他是不是也這麼溫柔的幫你擦拭眼淚。”
“沒……沒有。”
“這才對,你是我的人,隻有我才能碰你!”
他陰測測的說道,整個人就像是來自深淵地獄一般,渾身上下彌漫着邪惡可怕的氣息,讓人膽寒。
他強行拉着她上了車,車速很快。
她害怕的緊緊抓住車頂的把手。
他詭異的笑着:“如果現在制造一場車禍意外,你我死在一起,是不是真的成雙成對了。”
“費雷德,你有什麼都可以沖着我來,不要牽連無辜的人,好不好?”
“瞧你這話說的,我怎麼舍得讓你死呢?我希望你乖乖聽話,不然我可怕起來,還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艾麗斯很想呐喊,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壓抑。
可是她喊不出來,甚至連哭腔都發不出來,喉嚨裡就像是卡着棉絮。
她怎麼會招惹這個瘋子?
很快到了西餐廳,他早就訂好了位置,也選好了她愛吃的主菜甜品。
餐廳裡沒有别人,顯然已經包場,隻有他們兩個客人。
還有專門的樂隊,正在演奏悠揚的夜曲。
一切,都顯得那麼唯美。
他還準備了一大束玫瑰花,燦爛奪目。
可是落在他的眼裡,确實鮮皿淋漓的顔色。
“喜歡嗎?”
他問。
“喜,喜歡……”
“那你怎麼不笑啊?”
他裂開嘴,笑着問道。
艾麗斯艱難的勾起嘴角,他這才滿意點點頭。
“你覺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比較合适?你喜歡在哪個教堂,還是要在皇宮裡舉行?”
“阿姨對我的婚事非常在意,她那麼疼我,一定會給你準備很多禮物。”
“你要是不急着要孩子,我們就再等等。等你年紀再大點,生個孩子好不好?”
“和我在一起後,我希望你不該見的人就不要見了,免得我不高興,你知道嗎?”
最後一句話,尤為陰沉,似乎在提醒着什麼。
艾麗斯隻覺得害怕,頭發絲、指甲蓋,全都在說害怕。
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讓人心生恐懼!
“費雷德……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你說什麼?”
他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我……我實在受不了了,你這個瘋子……”
她一路上都在壓抑自己的情緒,她猛地站起來,直接将桌子上那一大束玫瑰花狠狠砸了過去。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拔腿就跑。
她知道自己逃不出西餐廳的門,而是朝着廚房重地跑去。
費雷德很快追了過去,陰沉的說道:“慌不擇路,是嗎?”
“不……不是的……”
她拿起案闆上的刀,刀尖十分鋒利,泛着寒光。
“你想殺我?那你可要找準地方,刺不死,可有你受的!”
艾麗斯聽到這話,痛苦呐喊,這一聲撕心裂肺。
她握着刀的手,都在上下搖晃。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可怕,你已經不是人了,簡直就是個惡魔。不……惡魔都沒有你可怕!”
“你不要過來了,我沒想過要殺你,哪怕我那麼讨厭你,我都沒想過要傷害你啊。我隻希望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來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我……我不會殺你的,你如果再逼我,那我就死在你面前吧!”
她的刀,顫抖的放在了手腕上。
恐懼,所以手一直在抖,廚師的刀很鋒利,輕輕一劃就出現了一個皿口子。
隻是不嚴重,冒出了一顆晶瑩的皿珠。
如果再稍稍用力,割的深一點,那後果很嚴重。
她倒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費雷德的恐懼。
費雷德面色瞬間難看起來。
“你冷靜點,别傷着自己。”
他立于原地,高高舉起了雙手,證明自己對她毫無威脅。
“你……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你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費雷德,我受不了了!”
“以前你很怕疼的。”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是啊……我很怕疼的,可,可現在是為什麼呢?你不要逼我了,不要逼我了!”
“我不信,你會割自己。”
“是,是嗎?”
她痛苦的笑了起來,淚水通透的緩緩劃過眼睛露出了一抹絕望的笑。
費雷德看到她笑容的那一刻,心髒狠狠一顫。
他後悔了。
“艾麗斯,我答應……”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正,艾麗斯毫不猶豫的用力劃了一刀。
鮮皿,就像是打開龍頭了一般,争先恐後的湧了出來。
她的身子軟了下去,面色漸漸蒼白,可是她卻露出了一抹開心地笑。
終于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