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剛才将視線全部聚集在太子妃身上,倒是忘了,站在大殿之上的,不僅僅是太子妃,還有一個孩童。
這個孩童是誰?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大殿之上?
他和天洛,到底是個什麼關系?
一系列的猜疑,讓八王心中雜草叢生。
八王鎖定小孩,眸光毒辣。
小孩自然是三棍啦。
三棍向八王哼了一聲:“你就是王八?”
衆人差點笑噴。
八王大怒,怒指三棍:“你說什麼?你敢罵我是王八?”
三棍撓撓頭:“不好意思,我還小,八王和王八,傻傻分不太清楚,但意思是一樣的,在我心裡,八王就是王八,八王就是八王,一樣,一樣的。”
衆人再一次笑噴。
這小孩口才了得。
而且,不怯場。
膽量也是非同尋常的大。
換成一般人小孩子,還不早就吓得癱瘓了。
這小孩卻不。
伶牙俐齒。
淡然自若。
好像這黎不是莊嚴隆重的金銮殿,而是他家的熱炕頭。
八王火冒三丈:“你……你竟然敢罵我,看我不打死你。”
八王搶過侍衛的佩劍,向三棍刺去。
三棍躲在燕七身後:“大哥,快保護小弟,這王八抻頭了。”
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燕七一腳踢飛八王手中的寶劍,冷冷一笑:“八王好大的膽子,膽敢刺殺新皇?還不跪下,給新皇賠罪?”
“什……什麼?新……新皇?”
八王懵了:“燕七,你什麼意思?就這個小屁孩是……是新皇?”
群臣駭然。
衆人終于将眸光從太子妃身上收回來,定格在三棍身上。
老皇帝聽了燕七的話,精神再一次亢奮起來。
他用盡餘生之力,讓高上天攙扶着,顫顫巍巍走向三棍。
“你……你剛說……說什麼?”
老皇帝激動的不知所措。
燕七把三棍從後面揪出來:“快去,懂點禮數。”
三棍跪在老皇帝面前,梆梆梆的磕了三個頭:“黃爺爺在上,孫兒三棍給您磕頭了。”
“啊?”
老皇帝激動的站立不住,倚靠在高上天身上:“朕的孫兒,你是朕的孫兒,哈哈,朕有孫兒了,朕有孫兒了。”
老皇帝很想摟着三棍。
可是,他沒有力氣。
三棍主動依偎在老皇帝懷中:“皇爺爺真帥,年輕時一定是個大帥哥。”
“哎,哎!”
老皇帝開心的涕淚交流。
果然是爺孫天性。
乍一見面,便沒有隔閡。
老皇帝望向燕七,淚眼朦胧:“這下,朕死而瞑目了,燕七,你讓我安心了,感謝你,朕感謝你啊,朕死而瞑目了。”
燕七有些心酸,擠出笑臉:“死不了,皇上萬歲,怎麼能死呢?”
三棍道:“大哥說了,皇爺爺萬歲,那就一定能萬歲,皇爺爺,您死不了。”
“哎,不死,朕不死。”老皇帝笑着笑着,就哭了。
這可不是悲傷的哭,而是開心的哭。
所有人震驚了。
“皇上有皇太孫了?”
“這有些匪夷所思。”
“太不可思議了,該不會……”
八王驚詫之後,便是無窮無盡的憤怒:“不可能,絕不可能。老東西,你怎麼可能有孫子?太子都死了,哪來的孫子?這小子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野種,冒充的,這小子是冒充的。來人,快将這野種給我抓起來。”
楊克瞪大了眼睛,氣勢洶洶:“八王說的對,沒來由的,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皇孫?百分之百是個假冒的貨色。說出去誰會相信?太子都沒有了,哪裡的皇孫?燕七,這是你搞的鬼,你随便找了一個孩子演了一場戲。”
張勇武大叫:“我也不信,這是彌天大謊,這是無中生有,說不定,這是太子妃和哪個野男人生出來的野種。”
八王表情猙獰:“說得好,就是天洛和野男人生出來的野種,根本不可能是太子。”
燕七冷笑:“八王這是氣急敗壞了呀。呵呵,知道為什麼三棍蒙着面紗嗎?就是為了給你們一個找茬的借口,為大家增添一點笑料而已。”
“現如今,你既然找茬了,那就把笑料抖出來吧。三棍,你露出真顔,給那個王八看看。”
“好嘞。”
三棍起身,掀開了面紗。
所有大臣向三棍望去。
“啊。”
群臣驚呼。
八王看到三棍的真容,也懵了。
楊克呆若木雞。
張勇武愣在當場。
燕七向濤神招手。
濤神拿出十幾張畫像,展示在衆人面前。
燕七道:“各位大人,你們仔細看着,這些畫像是太子的畫像,包含了太子從七歲到二十四歲的畫像,一共十八副畫像。這些畫像,俱都出自于宮廷畫師戴必徳之手。”
“現在,你們好好對比一下,一張一張的看,仔細品味,必見端倪。”
“還有你,八王,楊克,張勇武,你們都瞪大了眼珠子,給我仔細看個清清楚楚。”
群臣望着三棍,再去看畫像,感慨不已。
“和太子長得太像了。”
“尤其是看太子那張十歲的畫像,與他簡直是一個模子摳出來的。”
“不用懷疑了,百分百是皇太孫。”
“确鑿無疑。”
……
燕七盯着八王:“你還敢說皇太孫是假的嗎?”
八王心中滴皿。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絕不可能。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皇太孫?這麼多年,怎麼就突然冒出來了?”
八王腳步踉跄,依靠着廊柱,方才站穩。
這一切事情,超出了他的計劃。
要說燕七半路殺出來,八王勉強可以應付。
但是,燕七竟然帶回來一個皇太孫,這就是出絕招了。
誰能抵擋?
誰能抵擋呀。
楊克和張勇武面面相觑,終于意識到了,八王登基一事,徹底告吹了。
有了皇太孫,還有你八王的份?
癡人做夢。
老皇帝仔細端詳三棍,控制不住淚水:“像,像極了太子,你和太子兒時,簡直一模一樣。朕的皇孫,皇孫呀。”
老皇帝太過激動,流下了皿淚。
天洛站在一邊,也忍不住失聲啜泣。
這一天,她等的太久,也太辛苦了。
燕七緊盯八王:“不好意思啊,八王,皇太孫已經現身了,你那個什麼兄終弟及的登基計劃,就忘了吧,啊?就忘了吧?好不好?”
“啊!”
八王死的心都有,狠狠撞擊廊柱。
他恨天恨地。
更痛很燕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