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笑看廖戰:“你說董春言辭是假大空?呵呵,你總不能無的放矢呀,你必須言明,到底哪裡假大空?”
廖戰嗤之以鼻:“董春如何知彼知己?如何熟悉地形?他說得容易,做得到嗎?”
“這有什麼難的?”
燕七向董春使個眼色。
董春早就從燕七手中得了地圖,好好研究許久。
心中有墨水,哪裡會懼怕廖戰。
董春盯着廖戰,鋒芒畢露:“先說第一點:知彼知己。”
“暗夜堂的殺手武功高強,單兵素質強悍,所以,這意味着我們用兵,必須高度集中,要結成陣法,以百敵一,切不可分散兵力,犯了兵家大忌,這難道不是知彼知己嗎?”
廖戰臉色通紅。
這一點,他就沒想到。
皇上連連點頭:“董将軍此言有理。”
董春又拿出一份碧蘿山的地圖,挂在展牆上:“再說第二點:熟悉地形。”
“我教學之時,常常教導學員要精研地圖,從這張碧蘿山近景地圖中,我們可以更好的熟悉地形。”
“皇上,各位大人,大家請看,碧蘿山北面冰雪覆蓋,是秃山,怪石嶙峋。”
“南面,卻是一片廣袤的松林。”
“這種地形,意味着,從南面松林之處,絕對無法進攻,因為,暗夜堂的殺手武功高強,最适合在松林中隐秘,如果在這種環境中對戰,我們就是待宰的羔羊。”
“所以,從這種地形來看,我們必須要從北面秃山進攻。”
“再結合第一個判斷,我們不僅要從北面進攻,還要集結優勢兵力,連點成線,連線成面,切不可拉網式搜索,那将損失慘重。”
群臣聽者董春的剖析,條理分明,對于陣法研究的清晰自信,情不自禁的點頭。
“董春真是有兩下子。”
“看他平時不顯山,不漏水,沒想到,骨子裡真有貨呀。”
“這就叫真人不漏相。”
……
聽着群臣對董春贊賞有加,廖戰特别着急。
但是,他卻沒有反駁的理由。
畢竟,肚子裡憋憋的,沒有貨。
關鍵時刻,就是個棒槌。
八賢王
也急了。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董春成為九門提督。
八賢王望向張勇武。
張勇武收到了消息。
他這人剛愎自用,但水平相當有一套。
張勇武站出來,盯着董春好一陣,笑容十分詭異:“董春,你這一招聽起來很完美,但卻忽視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布局。”
董春道:“張将軍請直言。”
張勇武道:“你把兵力集中在北面秃山之上,結成陣法進攻,的确是無懈可擊。可是,你難道忘記了,暗夜堂的殺手豈不是會從南面松林之中跑掉了?”
此言一出,群臣一下子回過神來。
廖戰一下子跳起來:“張将軍說的對極,董春,你這個布局之中有緻命漏洞,這叫什麼?這叫顧頭不顧腚。就你這丢三落四的水平,還敢和我争?你夠格嗎?”
八賢王一副十分惋惜的樣子:“董春,本王剛才差點被你說服了,沒想到,你這完美的計劃不過是空中樓閣,遠遠沒有廖戰的計劃周全。所以,本王覺得,還是廖戰更勝一籌。”
董春哈哈大笑,看向張勇武:“張将軍,難道連你也沒有熟悉地形的覺悟?”
張勇武道:“我當然看重地形了。”
董春道:“既然你對地形十分看重,為何還置疑我放任碧蘿山南面那片松林不管?你是何等的幼稚啊。”
張勇武大怒:“大膽,你竟然敢說我幼稚?”
董春豁出去,針鋒相對:“我說你幼稚,你就是幼稚,縱然你是大将軍,但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我也是絕對正确的。”
張勇武怒極反笑:“好好好,董春,我倒要聽聽,我幼稚在哪裡?”
董春指着碧蘿山南面茂盛的松林,一字一頓道:“隻需要放火燒山,松林将成一片火海。火海蔓延,哪一個不開眼的殺手敢闖進去?還不被燒成灰燼?我且問張将軍,在火海面前,還需要布陣嗎?”
“啊,這……”
張勇武面紅耳赤,腦中如五雷轟頂。
哎呀!
我怎麼沒想到這一招。
張勇武丢了大人了。
唯唯諾諾,一個屁不敢放。
衆人也連聲稱贊。
“好一個火攻之計。”
“董将軍這一招太完美了。”
“南面,火燒碧蘿山,北面,大兵壓進,暗夜堂的殺手插翅難飛。”
……
好好好!
老皇帝開心不已:“董将軍,你真是大華的将才啊,朕很欣賞,以你的才華,别說一個九門提督,縱然領兵一方,也綽綽有餘。”
董春大喜:“謝皇上賞識。”
群臣熱議。
“廖戰不行呀,比董春差遠了。”
“沒錯,廖戰與董春相比,就是個外行。”
“廖戰還是乖乖的做他的兵部尚書吧,帶兵打仗這事,從此與他無緣。”
……
廖戰聽在耳中,一陣肉疼,灰溜溜的站到了一邊去。
一雙陰冷的眼睛,盯着燕七。
他對董春雖然惱火。
但他也明白,其實,自己是敗于燕七之手。
這一切,都是燕七安排好了的。
燕七此人,果然奸詐。
今天,丢人,丢到家了。
廖戰原本以為是天上掉餡餅了。
沒想到,天上掉的不是餡餅,而是刀子。
大刀剜心。
太難受了。
上一次,在武院,敗于燕七之手。
這一次更慘,丢臉丢到了朝堂之上。
明日,這件事情必定傳播開來,将成為一輩子的笑柄。
我太難了。
廖戰暗暗發誓:下一次,無論燕七抛出什麼香噴噴的誘餌,老子也不接了。
老子惹不起你,躲開你還不行嗎?
八賢王見董春獲勝。
心裡,特别着急。
按照董春的陣法,暗夜堂的殺手必定要被一網打盡。
想逃出來,沒有可能。
而且,九門提督也被燕七搶了去。
可是,暗夜堂是他的王牌,他不想失去。
九門提督也不能被燕七搶了去。
八賢王要廖戰圍剿暗夜堂,就是想要保留暗夜堂的有生力量。
沒想到,廖戰就是一坨爛泥巴,根本扶不上牆。
“這可如何是好?”
八賢王腦筋一轉,盯上張勇武:哎,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