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逸安比無’兄弟的打賞。
……
萬良偷瞄燕七,心裡越來越佩服。
不過,佩服歸佩服,千萬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
他可是戶部侍郎,算是鄭鼎的人。
這種佩服的表情,絕對不能表現在臉上。
要藏起來,好好的藏在心裡。
盡管,心裡有些莫名的開心,但必須得掩飾。
……
這場風波越鬧越大。
燕七帶着人守在戶部,大呼小叫。
鄭鼎受不了,從後門回到家中。
燕七得知鄭鼎回了家中休息,立刻兵分兩路。
一路,燕七率領,在戶部門口守着。
另外一路,由林若山帶隊,立刻招呼學生,人前往鄭鼎府邸門口,搖旗呐喊。
這麼一來,鄭鼎無處可跑,吵得他頭都大了。
鄭鼎很想去私宅。
在京城盤踞了這麼多年,私底下攢了許多宅子。
但是不敢去。
一旦去了,連私宅都曝光了。
燕七這厮聞着味道,再順藤摸瓜,将私宅也揪出來,又會牽連出經濟問題,那事情會更加複雜。
鄭鼎眼望着諾大的京城,感慨不已。
活了五十多載,做了七年的戶部尚書,第一次像是過街老鼠,被追得無處可逃。
“麻痹的,燕七果然善用手段,找一幫有功名的學生惡心我,換成别人堵門,老子早就動手了。”
“還有,京城府尹範通,大理寺卿段玉清,刑部尚書齊英,你們竟然袖手旁觀,不幫助我。等着,你們給我等着,隻要我緩過來這口氣,定然要給你們一些顔色看看。”
……
一晃,三天過去。
這三天之中,鄭鼎過着豬狗不如的生活。
夜不能寐。
每晚,都在噩夢中驚醒。
夢中,燕七化身為兇猛的野獸,張開皿盆大口,呲着獠牙,一口要掉了他的腦袋。
鄭鼎每次被吓醒,無不大汗淋漓,呼哧呼哧的喘氣。
夜裡,他眼圈通紅,偷偷的哭了幾次。
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絕對不會招惹燕七了。
這一次,堪稱彌天大禍。
最後,鄭鼎幾乎是習慣了。
為何習慣?
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名聲已經壞了,污名化已成事實。
他成了千夫所指。
但是,又能如何?
燕七不敢動手,最多就是發動學生‘講道理’。
講就講呗。
我看你還能講幾天?
再過三月,就要考科舉了,這幫學生難道不學習了?
鄭鼎這樣安慰自己,心裡舒服了許多。
但是,暗暗卻在走楊克的門路。
雖然他現在是一坨粑粑,臭的很,但再臭下去,就會招蒼蠅了。
他可不想變成蛆,再‘破繭成蝶’,羽化而登仙。
一晃兩日。
鄭鼎終于和楊克談妥了條件。
鄭鼎付出了許多金錢。
楊克終于出手了。
一天之内,京城府尹範通、大理寺卿段玉清,刑部尚書齊英,輪番來見燕七,要燕七立刻停止鼓動學生圍攻戶部。
不然,他們迫不得已,将采取嚴厲措施,平複社會治安。
局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
戶部大門口。
郁悶多日的鄭鼎,終于翹起了尾巴。
他高昂着頭,挺着兇,一副勝利者的姿态,背着手,看向燕七:“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寒意了嗎?還想和我鬥?你還嫩了點。”
燕七笑而不語。
鄭鼎指着這些學生,陰陽怪氣的嘲諷:“真以為我碰不得你們?你們有功名在身,就拿你們沒辦法了?天真,真是太天真了。”
“聽見京城府尹範通的話了嗎?聽見大理寺卿段玉清的話了嗎?聽見刑部尚書齊英的話了嗎?你們若是再敢煽.動、污蔑、聚衆胡鬧、擾亂治安,就把你們強行抓走。我看你們誰還敢胡鬧!”
學生們一臉慌張,嘴上卻不怕。
“我們是正義的,才不怕你們。”
“正氣永存于心,豈能害怕刀槍和劍戟。”
“就算射穿我的軀體,我的靈魂也不會屈服。”
……
鄭鼎哈哈大笑,指了指這幫學生,譏諷的搖搖頭:“可笑之至,可笑之至啊。”
他一指燕七,眼眸中透出勝利者的姿态:“小癟三,你永遠不會是我的對手。”
說完,揚長而去。
學生們你望我,我望你,卻不肯退後。
“正義永存。”
“咱們不能退縮,怕什麼?定然要給國老夫子讨個公道。”
“要他們來抓我們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敢不敢抓人。”
……
燕七聽了學生的話,搖了搖頭。
一介學生,手無寸鐵,真惹了朝
廷機器,後果不堪設想。
以卵擊石,并不為過!
隻能說明,這些學生還未走出校門,頗有些純真。
燕七看向林若山:“你如何分析這件事情?”
林若山道:“此事必須重視,我感覺事情有變化了,學生們未經曆過狂風暴雨,把事情想簡單了。”
燕七點點頭。
還是林若山厲害。
不愧是林家的皿脈,天生具有奸商潛質。
看問題的深度,就是比學生們透徹。
燕七眸光犀利:“一切變化,在我意料之中。”
林若山蹙眉,低聲憂慮:“老大,這事不對啊,以前,無論是京城府尹範通,亦或者大理寺卿段玉清,亦或者刑部尚書齊英,都對圍堵戶部的事情無動于衷,袖手旁觀,怎麼,突然之間,他們就跑來為鄭鼎說話了呢?這節奏不對啊,到底為何呢。”
燕七呵呵一笑:“還能為何?當然是楊克出手了呗。”
“楊克老兒?”
林若山撓撓頭:“他若出手,此事可就複雜了。”
燕七問林若山:“依你看,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林若山想都不想,一扭屁股:“還能怎麼辦,三十六計走為上,得了便宜就撤呗,反正鄭鼎已經被咱們搞臭了,今後也再無升遷可能。”
燕七笑了:“這就撤了?”
林若山梗着脖子:“當然得撤,這就像是賭牌,明知後面人家的牌很硬,還死磕啊,那不是傻啊,咱們就是摟草打兔子,抓着兔子就跑,抓不着就毀了兔子窩,也算沾了點便宜,貪那麼多,早晚得吃虧。”
燕七笑容玩味。
林若山吃不準了:“老大你的笑容有點怪啊,難道我說的不對?”
燕七豎起大拇指:“對,太對了,林兄不愧是個大大的奸商啊,能進能退,能屈能伸,可長可短,可攻可受。咦,越說越像是男人褲.裆裡那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