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大家又說起家常,還有對中愈父親病情的問候,基本上是兩位長輩問,中愈回答,當然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内容,高門大院,也沒什麼可以講的,到是中愈的西遊傳引得一家人直呼過瘾,廖母也不例外,她可是和家裡的丫鬟看了好幾期的遜志報了,對這個故事也很感興趣的。
在廖府的餐廳裡,入眼的是一張很大的桌子,上面覆蓋着繡着花的桌布,每一樣菜都是精心制作的,平常人家是見不到的,上菜的丫鬟一個接一個,中愈心裡感歎,勳貴之家就是不一樣啊,排場大,人也多,規矩更多,反正很是安靜。
大家共進晚餐後,廖伯母就離開回了後院了。中愈和廖氏兄弟也送了廖伯父離開,最後中愈和廖氏兄弟去了廖镛的書房,果真還是将門之後,廖镛的書房裡,收藏的都是兵法排陣,破城精要之類的書籍,幾乎占據了整個書房,刀槍劍戟居然也有好幾把散亂的扔在角落,看着挺沉的,上面手握的地方晶亮晶亮的。
中愈打量了一下書架,随意抽出幾本書來看看,都是前人的手抄本,書底已經爛了,看來廖镛也是下了苦功的。
“大哥,這是立志要做馳騁疆場的大将軍了啊。”
“哈哈,讓兄弟笑話了,鐵騎銀槍,奔騰萬裡,哪個男兒不想馳騁戰場,可惜現在哪輪的上我們說話,閑時無聊看看過過瘾罷了。”廖镛的語氣裡充滿了惋惜,自從父親去世,爵位被除,離自己的理想怕是越來越遠了。
中愈不禁猜測,若是沒有這場戰争,沒有燕逆進城後自家父親的牽連,怕是大明朝又有一位長留青史的大将軍了吧。
“中愈,上回談到的貨棧的事情我這邊已經在做了,按照之前的意思,咱們兄弟三人各十五的份子,其他五十五的份子我已經讓廖銘去和勳貴子弟去談了,不過效果不是很理想,你也知道,高皇帝後期對勳貴太嚴,現在的勳貴也沒多少底氣,大部分都是閑職,膽氣也不夠,不看好的也有,總之,還是有些困難的。”
“呵呵,大哥不用擔心,咱們的人不需要多,要精,現在我們給他們機會他們不來,以後想要再進來,那可就難了。我敢保證,貨棧會給我們帶來可觀的利益的,車馬行的事情也先準備着,現在北邊戰亂,貨棧囤貨可能更合适一些。”對于這點,中愈早有預料,殺得怕了,自然就謹慎起來了,不願插手的太多了,但是分羹的時候說不定就要來了。
“這個事情還要麻煩大哥多操操心,最好是把土地買下來,選在偏遠的郊區最合适,但是交通方便最合适了,不一定非要是勳貴,咱們的富商也可以,商業上的事情他們比我們懂行的多,有困難也要克服,我們的事情還有很多呢。”
“恩,這我知道,會處理的,條陳弄好了給你。”
“大哥,二哥,還有件事情,給你們通通氣,陛下打算開設一家報館,現在我在負責,當然是以皇家的名義,不過也是合夥制的,陛下拿四成,剩下的我們分,不過主要的人不要太多,加上咱們三個不要超過十個人,當然為了籠絡一批人,咱們也可以分出去一些,不過自然是作不了主的了。
京師你們比我熟悉,你要好好篩選一下,股本不是問題,可以先欠着,但是架子一定要先搭起來,最遲後天,我要知道這些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中愈沒想與太多人分這個蛋糕,有些東西,能分享,有些東西隻适合捏在自己手裡,宣傳權就是這樣的一環。
三人又商量了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後,決定就在近期辦起貨棧和大明報,随後中愈便離開了,兩兄弟也送到了門口,搞得中愈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前世的他哪有機會享受這樣的待遇。
來到這個時代的中愈,沒有處心積慮去做一些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但是,在這最後的幾個月裡,如果有人給了這個機會,那麼,對他來說抓住這個機會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其他的,以後再說。
現在重組錦衣衛北鎮撫司就是一個機會,中愈需要更多的人才,當然沒有人才的時候,有人也是最好的,中愈是相信人海戰術的,在這個時代,機器還不能大踏步往前的時候,團結起來力量大,有人,就有力量。
這段日子,他已經認真的想過了,暗衛和錦衣衛是不能混為一談的,他要最大限度的保證兩者的獨立性,雖然他現在牽扯在中間。
以前的北鎮撫司衙門,冷冷清清,幽深冷寂,人們都不敢靠近,在南北鎮撫司剛被裁撤的那幾年,還有錦衣親軍在此行事,隻是後來錦衣衛勢微,便就地封存,再也沒人了。雖然是破敗了許久,院子裡的野草都有小腿深了,但是偌大的京師,卻沒有人敢占着這裡。
這幾天,每天都有一大群人走進走出,對這裡進行打掃修葺,雖然是原來的北鎮撫司衙門,透着邪氣,但是來的這些人絲毫沒有害怕,大家也不交談,都在幹着自己的事情,指揮他們的是方良。
與此用時,中愈去了現在的錦衣衛衙門,錦衣衛衙門不像其他親軍衙門那樣散落在京師的各個坊巷中,而是靠近皇城的正門承天門,在千步廊西側,毗鄰最高軍事管理機構五軍都督府,與東側的六部隔街相望,位于朝廷核心權力機構的駐地,雖說錦衣衛勢微,但是并沒有從這裡被趕出去。
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幽深的大門一眼,中愈走上台階,門口的兩個錦衣親軍,提刀一攔,道:“站住,什麼人,天子近衛之所,錦衣衛衙門,閑雜人等,不可輕進。”
中愈也不惱怒,道:“我是方中愈。”
“你就是方中愈方公子?”兩個親軍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問道。他們已經知曉京師裡有一個名人叫做方中愈,沒想到就是眼前這人。
中愈淡淡的笑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