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倒是楞了,看了看他說道,“看來,你們的翅膀越來越硬了啊,朕近來是太過的放縱你們了,讓你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敢指責朕,你,知罪嗎?”
說話的語氣不容置疑,總之是很是嚴肅,這君王的威嚴,在他身上是愈發的顯現出來了,以前的儒雅不是騙人,他是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施行仁政,教化萬民,百姓的生活都過得好,可現在,他在守着規矩,越來越多的人覺得他好欺負,讓他的心也有些冷了,嚴厲,就算不是暴政,也得有措施護得住這家國天下。
所以,錦衣衛的起用,是他開始的第一步。
“老奴不敢,皇爺,老奴并不是那個意思,還請皇爺恕罪,饒過老奴。”
蘇公公又磕了一個頭,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在皇爺面前,把姿态放低,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他知道皇爺的心思,作為皇帝的身邊人,他清楚的知道,皇爺的心,變了,或者說,現在的他,更像是一位帝王,雖然離真正的好的帝王,還很遠。
“好了,朕恕你無罪,起來吧,朕知道你的心意,不會蠻幹的。那就隻能等錦衣衛送消息進來了,應天府送上來的條陳,朕看過了,你去相關的衙門去說一聲吧,讓他們全力協助,朕不想還有下次在聽到奸細在京師殺人的消息,朕,還是要臉的,你,聽懂了嗎?“
“聽懂了,皇爺,老奴立馬去辦,一定讓他們把這件事情辦的妥妥的,不給您添麻煩。”
蘇公公趕忙起來,離開去辦事情了,因為在他心中,隻要皇爺不離開皇宮,讓他做什麼都可以,畢竟,大明的皇宮,要比京師大街安全多了,他可不想出什麼亂子,現在的皇宮外邊亂的很啊,現在出去,有太多的要承受壓力,這樣,并不好,也并不理智。
京師裡現在很熱鬧,對于中愈受傷的消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說什麼的都有,反正大家都認為自己的消息是真的。
因此到最後根本沒有人知道真實情況到底是什麼,反正大家都這麼說,你願意信就信,不願意信,那就不信,誰管你啊,咱們就湊個熱鬧,還不行嗎。
但是,有一條消息特别的引人注目,那就是昨晚前來刺殺的人,有被活捉的,現在就關在錦衣衛裡面。
人們叫嚣着要好好的審審,看看那些歹人到底藏在哪裡,順藤摸瓜,抓到剩下的人。
百姓的熱情,讓這些人的想法很多,他們就像是後世的鍵盤俠一樣,在茶樓裡,酒樓中,放肆的說着,笑着。
一座宅院裡,人來人往,但卻保持着很安靜的狀态。
“先生,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有人急急忙忙的來報,言語中甚是着急。
先生放下自己的茶杯,轉着手指上的扳指,“慌慌張張做什麼,你才到這裡嗎,一點規矩都沒有。說吧,什麼事情?”
“先生,我知錯了,但是真的有緊急情況,昨兒晚上,咱們的人還有被活捉的,現在就在錦衣衛關着在。”
來人也沒有磨蹭,雖說剛剛是有點着急和緊張,但是現在已經緩過來了,利利索索的将自己得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先生的手一頓,身體往前一傾,“哪裡來的消息,可靠嗎?”
來人抹了一把自己的汗,“先生,現在京師裡邊都傳遍了,說是活捉了刺殺的奸細,就關在錦衣衛,咱們的人……”他沒有把話說完,隻是将自己得來的消息和猜測說了一遍,剩下的當然是大人物去考慮的,這一點他現在把握得很好。
先生起身,在屋裡走了幾步,轉了一會兒,“來人,去叫李思,就說我有事情問他。”
他的内心一陣焦急,但是并沒有表現在臉上,道理很簡單:對于上面派給自己的人,他還是有信心的,就算辦事不力,也不會被活捉,在不利的情況下,自殺是他們唯一的也是必做的選擇,這是他們多年來的規則。所以他還是想弄弄清楚,不能輕易的做決定,現在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得擔負起這個責任。
“先生,您找我?”過了一會兒,一人走進屋來,正是昨天再次指定的小組長,他拱手行禮,現在他穿着便衣,神情有些憔悴。
本來他正在屋子裡和自己受傷的兄弟一起,休息,昨晚也太累了,突然被告知先生有事情問他,自然是有些想法的。
先生看了看這個新任的組長,心裡有些嫌棄,雖說任務失敗并不是他們的錯,可是事實上,他還是心有芥蒂的,雖然訓練的時候要求他們摒棄私人感情,一切以任務為重,可是他也是幹過刺客的,知道團隊的力量才是最強大的,小組成員之間是有感情的,就這樣放棄自己的同袍,确實是讓他有所不齒。
“你在仔細回想一下,你們,昨晚參與行動的人,有沒有人,落單,甚至是被俘虜。”先生語氣平淡,似乎無意中說起這件事情。
『這是什麼意思?先生懷疑咱們有人被活捉了,這不可能。』
他在心底暗暗想到,這是出事了。
“屬下不太明白先生的意思。”李思雖說昨天也屬于直接撤退的人,所以他也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似乎聽着畫中的意思,先生有責怪的意思。
先生看了看他,臉上隐隐有些怒意,但還是耐心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為什麼現在街上都說咱們這邊的人有人被俘虜?”
“這,先生,您是知道的,咱們有咱們的規矩,咱們的人,根本就不會俘虜,殺身成仁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什麼難事,就算是被俘虜了,也不會吐露分毫,這一點我還是相信的,所以還請先生慎言。”
他說的是有理有據,而且有些不卑不亢,這與他之前的謹小慎微甚至有些猥瑣處事有些不符合,這确實是讓先生有些對他另眼相看,發現自己好像低估了他,難道這是一個沒有被發現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