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事是說不清楚的。
這件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其實很正常了。
三爺心裡很清楚,如果有人盯上他們的話,他們的那些後代才是最大的突破點。
這一段時間他很是煩躁,多少有一些心緒不甯。
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對話。
自己的妻子,雖說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可是,還是見的太少了。
所以啊,自己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會認為,現在是什麼好時候的。
有些事情他不說,但是已經感覺到了壓力。
如今各種情況都跟之前不一樣了,各地的變化形式也非常的快,就算是之前她們那姣好的那些人,如今也慢慢的跟他們有了間隙。
“不管怎麼說老爺,一會兒也不能打三兒。”
不提起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孔家三爺立馬就生氣了。
“怎麼不能打?
那個混小子到現在還不回家,偷偷摸摸的跑出去也就算了,一會兒回來不打才怪。”
雖然是比較生氣,但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是不想放松的。
三少爺的母親謝氏,這個時候也不敢多說。
隻希望這個時候孫少爺不要有太多的麻煩,昨天晚上可千萬不要出了什麼事兒。
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就最好了。
這是他的想法,真的不能出任何的問題。
老爺似乎是在氣頭上,一會兒要真是惹到了倒黴的還是他們母子。
不準确的說,倒黴的是三少爺自己。
這可沒辦法,誰讓他不聽話呢。
兩個人各懷心事,剛剛手下人來報,兒子又跑了,所以他立馬讓人出去找。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就是昨天晚上肯定有人幫助了自己的孩子,他怎麼可以那樣無聲息的離開。
但是對于自己手裡的那些人,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畢竟那些人都是對他們家忠心耿耿的。
三少爺也是他們的主子
如果他們不管的話,那他才要擔心呢。
三少爺馬上就要回來了。
家裡的仆人們都清楚。
所以消息傳遞的很快。
不少地方都在讨論。
南宗還是很大的人。
人又多,自然關注的不在少數。
“父親,三堂弟又跑出去了。
三叔也不管管。”
“你管他做什麼,管好你自己。
别以為,你現在裝的跟個乖孩子一樣。
我就不知道,你那是怎麼回事?”
一個中年人這樣說道。
看來他們都是一樣的。
畢竟,纨绔子弟就是這樣的。
“父親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清楚嗎?
家裡的銀子弄到哪裡去了?
莊子裡,你藏了個姑娘,真當我不知道?”
“額,這個事啊,父親,不礙事的。
銀子掙了就是花的。
至于那姑娘嘛,家裡不是不讓嘛,就留在莊子了。”
華服青年松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
幸虧沒發現,老爹的私房錢都給他弄走了。
“你,不成器。”
“父親,彼此彼此。
好了不說這個了。
接下來,兒子可能要去北方,京師那邊,兒子也想去看看。”
“依你依你,你願意怎樣就怎麼樣,不想管你了。”
在這一對父子談話的時候。
三少爺終于在家裡人的保護下回到了孔府。
“父親母親,孩兒回來了。”
這個時候的三少爺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樣子。
朝着父親母親行禮。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向你父親道歉,昨天你偷偷的跑出去,你可知道父親有多麼擔心你。”
孔謝氏立馬走上前來拉住自己兒子的手,她可是擔心的要命,再加上剛剛丈夫說要打他,所以她更加的擔心。
“老夫才不擔心他呢。
我也沒指望他能向我道歉。
聽聽他說些什麼?”
孔父有些累了。
還是和之前一樣。
兩個人之前等着兒子回來,現在兒子回來了,他沒有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說。
孔母自然是擔心的要命,兒子在外面隻要不惹了禍的,她還是能顧得上,可是聽他父親的意思,要是惹了大的貨單,他們根本就弄不住。
“母親,沒事。”
三少爺安慰了一下自己的母親。
“父親想聽什麼?”
三少爺挺兇擡頭。
就像是一個戰士。
鬥志昂揚。
“為父想知道,昨天你去幹了什麼?
見了哪些人?”
孔父看着自己的兒子,一闆一眼的說道。
“我去了哪裡?
父親不是清楚嗎?”
他不相信自己的心中父親沒有掌控,就算是有人替自己掩蓋,讓他偷偷溜了出去,可他相信不久,那些消息都會彙總在自己父親的耳中。
再說了,家裡的人能那麼快找到他,也是因為大概知道他在做什麼,所以才會朝那個方向去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在中途就碰上了他。
“你這個混小子真的是要把為父氣死是嗎?為父讓你說你就說!”
孔父真的是心累,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兒子,快說。不要惹你父親生氣了,有什麼話就趕快說吧。”
孔母,看着自己的兒子氣沖沖的,而且似乎不想認錯,還想跟自己的父親對抗到底。
隻能趕忙勸說。
“看到沒有?
這就是你慣出來的好兒子,如今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孔父心累,孔母心裡也有些難受,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變成了這個樣子,跟父母作對,跟她作對倒無所謂,可是跟自己的父親做對多少是有些不太好的。
“父親要真是想聽,那就秉退左右,孩兒跟您細說。”
三少爺看着自己的父親。
心中的那股氣就上來了。
未來也許真的可期。
隻要他自己努力。
“你要做什麼?”
“告訴父親,我想做的事。”
兩人争鋒相對。
雖然孔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以。”
孔父擺了擺手,其他人立馬離開了。
“母親,也請您離開。”
三少爺向自己的母親拱了拱手說道。
“我?我也要離開。”
孔母有些擔心。
看着父子二人,她有一些擔心,因為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的。”
“兒子讓你走,你就走,哪裡這麼多話?”
孔父第1次感覺到自己的兒子有些陌生,因為他從剛剛兒子的話語中知道,也許接下來他們的談話非同尋常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能知道。
所以這個時候他突然顯得有些煩躁,覺得自己的兒子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老大和老/二一直都很老實。
按照他之前的安排,現在可以說做的非常的不錯,在族内名聲也很好。
“那好吧。
兒子,跟你父親好好說。
不準亂說。
不要對你父親不敬。
老爺,不許發脾氣。”
孔謝氏叮囑了一番,這才離開。
還回頭看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一眼。
心裡頭很是擔心,生怕出了什麼事情。
“說吧!什麼事,還是說你犯了什麼大錯,要為父幫你出面擺平?”
孔父自顧自的喝茶。
啐了一口。
他雖說是讀書人,但是這修身養性的功夫卻不怎麼到家,就連這茶葉也不是特别的愛好。
所以就算是家裡的好茶,他也品不出太多好的味道,現在眼神裡多少有一些不耐煩。
“難道在父親眼中,孩兒就隻會闖禍嗎?”
三少爺看着自己的父親。
這是生他養他的父親。
“令生,為父替你擦了多少屁/股,你自己不清楚嗎?”
原來三少爺叫做令生。
三少爺有些沉默。
他沒有想到父親會這樣說話,在這個時候,所以隻能選擇沉默相對。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想清楚了。
“父親,那些都是您應該做的。
兒子不闖禍怎麼能體現出您的價值來了,您看您一出面,基本上那些人都離開了,再也沒有找過兒子麻煩。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您确确實實是一位好父親,但你沒有給兒子樹立一個遠大的理想。
所以大哥和二哥才會成為那個樣子,在您的安排下,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過着他們不喜歡的生活。”
“理想?
難道我的三兒子竟然長大了,這個時候跟父親談論理想。
當初為父督促你好好讀書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為父教你人生道理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現在你覺得是為父的錯?
你不看看你自己。”
孔父有些失笑,想不到在兒子的眼中,這一切的原因居然是自己的錯。
這跟他有什麼關系之前,他一直是督促自己的兒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現如今兒子自己不成器,居然責怪他沒有給她樹立遠大的理想。
“父親有些時候錯就是錯,對就是對,沒有那麼多講究,不是因為您做了,這些事情都不存在。”
孔父聽了這樣的話有些生氣,但這個時候又不得不想聽聽自己的兒子到底要說什麼。
“好,那你說你的理想是什麼?
讓為父聽聽,你這幾年在外面花天酒地又學到了怎樣的大道理?
怎麼昨天晚上出去一趟,突然就長大成人了。
你要記住你父親比你癡長這麼多年,吃的鹽都比你走的路多,有些道理你不懂,但父親我還是懂的。
”
孔父和其他的父親一樣,總喜歡把自己的道理加在别人身上,現如今就是這種狀況,自己的兒子在質疑他,老大和老/二現如今确确實實按照他的安排過得非常的簡單,甚至說頹廢。
“父親,我的理想是讓您做衍聖公,拿回我們孔家的宗主權。”
啪。
茶杯碎了一地。
什麼玩意兒。
孔母雖然沒有聽見他們在讨論什麼,但是茶杯掉在地上的聲音她還是聽見了。
要不是剛才兒子和丈夫的眼神那麼的嚴厲,她現在就打算沖進去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畢竟裡面是他的兒子和丈夫啊。
衍聖公?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令生,這就是你想跟為父說的話,這就是你的夢想?
你果真還是很幼稚!
南宗一脈,永不涉足宗主一事,難道你不清楚嗎?
族規上寫的清清楚楚。
你想把整個家族都至于危險之中嗎?”
孔父嚴厲斥責。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因為兒子所說的已經遠遠超出了他這些年所受到的教育狀況。
南宗之人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想法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他們家是沒有的,至少三房在這上面從來沒有這種嗎?
“父親,您看到了嗎?孩兒說的沒錯,你根本從來都沒有想過,而且在孩兒提出來這些的時候,您隻會覺得這是幼稚。
甚至在您的想法之中,這從來都不會成為可能的事情,也就是說您從來沒有如此崇高的理想。”
三少爺越發的膽大,越說越有勁,他将他自己在路上想到的那些話,他也想到了之前自己在孔家所遭受的待遇,越說越起勁。
“南宗怎麼了?
南宗也是至聖先師的後人,南宗也是孔家皿脈,憑什麼北宗能做南宗就做不了。
孩兒隻是拿回屬于咱們家的東西。”
“放肆。”
孔父拍了桌子。
“你這個不孝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當年衍聖公的爵位是咱們孔家讓給給北宗之人的,後來已經說過了,所以族規裡寫的清清楚楚,你是想挑起南北兩宗的戰争嗎?”
孔父嚴厲斥責他,覺得自己的兒子變了,從來沒有這麼陌生過,甚至一夜之間就好像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兒子,沒有養過這個兒子一樣。
“父親什麼讓不讓的,如果不是他們當年投降了草原人,哪裡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父親,你還沒有看透嗎?當年是他們自己背叛了孔家背叛了漢人,所以才會把爵位從咱們手中活生生的搶去。
如今草原部落不堪一擊,朝廷大軍随時可以消滅他們,聽聞草原部落上現在漢人盛行,甚至是來往的馬隊源源不絕。
咱們奪回爵位的時刻已經到了。”
三少爺知道,如果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想法,那麼其他人也一定會是這樣的想法,甚至是比他的父親更加的嚴重。
“令生,你住口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他們也是孔家之人,你這樣說不是在說自己嗎?
玷污了自己孔家人的身份,難道你想讓為父把你趕出家門去嗎?”
孔父愈發嚴厲,隻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語氣中已經沒有了最開始惱羞成怒的感覺,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說的是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