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時代,人們對于未知的事物,總是好奇的,總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好的東西就會喜歡,這是每一個人都逃不掉的欲望使然,更何況她還是個女孩子,無關年少。
可愛的小公主瞅着那幅畫,小小的眼睛裡冒着光,笑着說道:“現在還有時間,你再畫一幅,給大家畫,畫這裡在場的所有人。”
小公主雖然年紀還小,但也知道好東西要分享,況且她也想知道,要是讓中愈畫這麼多的人,他還能不能行,她也想驗證一下,牛人能不能一直牛下去,吹牛逼的人,都不會讨人喜歡的。
中愈對于她的想法能夠理解,但是這個他做不了主,扭頭看了看一身宮裝的皇後娘娘,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皇後娘娘的容顔,眉眼細膩,妝容很淡,談不上很美麗,但是這氣質肯定是沒法說,雖是小家碧玉,卻也是官宦人家,從小的耳濡目染,有些東西不是老百姓家的平常女兒有的,況且在這宮裡也待了這麼長時間了,久居高位,上位者的氣勢盡顯無疑。
皇後娘娘認認真真的看了看那幅畫,心裡也是一陣歡喜,确實是不錯,她對這個雖沒有深層次的研究,但是見得多了,好不好她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細聲說道:“難得小姑姑這樣的高興,小姑姑既有此心,那方卿就再費心一次吧。”
這是默認了要他再畫一幅了,至于怎麼畫就是中愈自己決定的的事情了。
一旁伺候的小宮女們和小太監們興奮不已,畢竟那是宮裡貴人的福利,他們想都沒有想過,這樣的好事會落到自己頭上,自己在這宮裡的地位是很低的。
衆人迅速的幫忙準備好了更大的紙張,還好宮裡的供應還是挺足的,不管是什麼東西都有着充足的準備,又加了些書畫架子,幫忙固定好,随後就在宮殿的台階上站好了,皇後娘娘和寶慶公主在正中央坐着,衆星捧月般,微笑着在那裡等着中愈畫畫。
中愈看了看他們,也沒有耽擱時間,稍微指揮了以後,看見差不多了,便開始畫了起來。
畫畫講究着心靜,中愈心無旁骛,眼裡隻有眼前的人和背後的景色,一筆一劃,細微調整,擺弄着紙張,又将多餘的炭黑擦掉,沒花太長的時間,眼前衆人的輪廓就在圖紙上顯現,雖說是紙張換了大的,不過還是顯得有些擁擠,畢竟人不少。
在做了最後的修改之後,中愈擡頭告訴他們畫好了,可以過來看看,伸手抹了抹額頭的汗。
衆人都抑制住自己興奮的心情,畢竟剛剛納福畫讓他們很是喜歡,很是驚歎,想到自己也将出現在那幅畫上,内心就有些沖動,想要快點看到那幅畫。
他們扶着皇後過來看,腳步都有些比平時的快,激動地心情溢于言表,衆人盯着那幅畫,眼裡冒着小星星。
原來畫竟然可以這樣畫,用的是宮裡常見的木炭……
皇後娘娘和我在一幅畫上呢,原來我也可以這樣美,雖然有點黑乎乎的………
還有先帝爺最寵的小女兒,那活潑可愛的小公主………
我要名垂千古了啊,我可是第一個用炭筆畫出來的太監,誰也不能跟我搶,可是,好像還有幾個小太監站在我旁邊啊,這可怎麼辦呢………
哈哈哈,千古留名,額,不,千古留影,哈哈哈………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時而高興,時而惆怅,時而歡喜,不過這些對于中愈來說,本就無所謂,一幅畫而已。
确實是不錯,衆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臉上洋溢的笑容卻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這幅畫真的很不錯,對于中愈的崇拜就更是強烈了,要不是顧忌到宮裡的規矩,他們恨不得現在就向中愈表達自己的高興之情,說不定來個擁抱,送個吻啥的,哈哈。
皇後娘娘終究是後宮之主,母儀天下,還是見識大一些,她倒是表現的不太明顯,笑了笑說道:“方卿辛苦了,給方卿賜座,讓他休息休息。來人,找師傅進宮,把這兩幅畫裝裱一下,放在宮裡好好照看着。”
她發現了别人沒有看到的問題,這幅畫似乎會很容易損壞,畢竟是用炭筆畫的,那個東西要是這麼好用的話,曆朝曆代這麼多的宮廷畫師居然就沒有想到過,這本身就很奇怪。
思來想去,唯一的原因就是:有人曾經嘗試過,但是沒有好的作品留下,或許也留不下,那就說明新的嘗試失敗了,因此知曉的人幾乎沒有,可惜,可惜。
“是。”衆人聽了皇後娘娘的話,才想起來,對啊,好東西要好好看護着,不然壞了可怎麼辦,這東西上面可是有我的畫像呢,以後在宮裡,我也是有地位的人了,我可是和皇後娘娘在過一幅畫裡的人了。
自此以後,皇後娘娘居住的宮殿,居然看守的嚴密,這些太監宮女們,時時刻刻緊盯着來皇後娘娘宮裡的人,沒事的時候,每天都要去看看這幅畫,生怕它有個閃失。
當然這一切中愈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哈哈大笑,原來,自己随手畫的這樣東西,竟然有這樣的影響力,這樣的深入人心。
大家很喜歡,這很好,中愈也是個俗人,自己做出的東西,獲得别人的認可,換了誰都會高興的,就算這個認可的人是一個宮裡的小太監,小宮女也無所謂,藝術,本就無關年少,無關貧富,無關男女,中愈突然覺得自己很高尚,很聖人啊。
至于皇後娘娘要怎麼處理這幅畫,這幅畫放在那裡,誰來看着,對于中愈來說并不重要,中愈也不想關心,他關心的是另一件事情,今日皇後娘娘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真的隻是讓他來畫一幅畫?
在這皇宮大院裡,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就算有,他也不知道,所以,中愈想了很多種可能,卻都被自己推翻,他本想隔的近點,去感知一下,卻沒想到一直沒有機會。
坐在椅子上休息的中愈,看着擠在那裡觀看的衆人,思緒翻飛,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