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喜歡在某些情況下,麻痹自己,或者說叫做自我安慰,這樣的有很多。
“先生,打擾您了,您可以走了。”
在秦關的小院子,他們,在向李先生說話,雖然李先生看着并不疲憊,隻是他面前堆着的紙張,讓人覺得,他應該很累。
“怎麼?你們的事情做好啦?”
李先生放下手中的筆,擡頭向他們說道,他已經寫了不少的東西,或許是不被打擾,所以,他的心思特别通透,想通了很多事情,也寫了不少的東西,這些東西,也提醒他自己,之前忽略掉的東西。
“沒有,但是我們覺得先生您回去,或許能幫助我們的更多。”
秦關搖了搖頭,順手坐下來,他沒有去看李先生桌子上的手稿,他隻是靜靜的看着李先生。
“願聞其詳。”
他看着他們,歎息了一聲,他心裡也知道,有些東西,該來的總會來的。
“我們想面見晉王,先生可以放心,我們不會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您知道的,畢竟他和皇帝是堂兄弟,有些時候,還是要有選擇的。”
他搖了搖頭,這個理由不夠。
“燕王也是晉王的叔叔。”
“皇帝是正統,燕王是反王。”
沉默,在這裡依舊蔓延,這樣并不好,可是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好吧,我幫你們。”
“那還得委屈先生。”
“别。”
說完,他一擺手,砰的一聲,他被打暈了,就這樣順勢倒在了甯峰的手裡。
白羽擺了擺手,似乎剛剛用力過度了。
他們很快将李先生擡走了,擡到了之前的馬車上,然後迅速的運出莊子,他們要在一個合适的地方把他放下來,還要盡快讓晉王府的人發現。
也許他們做的并不好,但是事實上很多時候,改變來自于細節,李先生剛剛倒下的時候,他也感覺到疼痛,雖然他并不願意用這種方式,但是他不得不選擇接受,因為,跟賊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就好像剛剛他說了一個别字,就被打暈了。
既然沒有道理可講,那就痛痛快快的接受吧,人生就是這樣,他也沒有想過這次會有什麼改變。
送走李先生,找到人了是甯峰和白羽。
他們也是先看好合适的地方,在什麼地方扔下他,他們也知道。
這是個技術活兒,也是個體力活兒,不過他們都知道這是他們應該做的。
在他們離開之後,秦關和瑞哥在房間裡讨論剛剛的事情。
“你信他?”兩人坐下來,瑞哥先張嘴問了他。
軍官拿起了一杯水邊喝邊說道。“信,也不信。”
“為何?”
這倒是輪到瑞哥驚訝啦!他也沒想到會是現在這種情況,秦關居然說,信也不信。
或許是這個話題過于沉重,又或者有什麼難言之隐,等了一會,才回答道:“我不如他,我降不住他。”
“實話?”
“實話。”
這一點兩人到時想到了一起,畢竟在一起共事這麼久啦,有些話不用說也能明白,有些話一兩個字也能猜出接下來的意思。
“除了他,我反而覺得那個,還有一個人值得我們注意。”
秦關沒有在他身上過于糾結,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兒,或者說這件事兒也是他一直擔心的,現在,看來的确是個威脅。
“誰?”
“晉王府長史。”
秦關,悠悠的吐出了一個詞,一個名字。
“他?他确實是。”
瑞哥也不得不承認,他确實是一個威脅,是他們現在最難辦的事情之一。
來到太原府,他們想過最難搞定的,不一定是晉王,而是那一位晉王府長史。
瑞哥,歎了,一口氣。“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這麼辦,按照原計劃行事,其他都不管。”
“好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在他們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隻能硬碰硬。
但願,燕王那邊的人,幫他們一下,是的,他們期待,燕王那邊出問題。
一路颠颠簸簸馬車終于走到了地方,一處街道的拐角處。
甯峰和白羽,把李大人放下來,放在了街角的牆邊,确認暫時沒有其他的安全問題後,準備離開了。
白羽在扶着李先生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先生,對不起,出手重了些,還請先生原諒。”
他可不管李先生聽不聽得見,他現在隻知道,剛剛他真的是使勁太大了,自己的手都疼了,想必,李先生是更痛了。
然後兩人駕車離去了,他們相信李先生會自己醒來的,而且在這裡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所以他們走了。
他們并沒有留下來,看着李先生在做什麼,去了哪裡?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送他離開,然後走,不要去管其他的事情。
又過了一段時間,李先生,模模糊糊的醒了,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頭,沒辦法,那裡好疼啊!
是真的疼,那些小子,都不會輕一點嘛,真是不會做事。
他也想到啦,剛剛發生了什麼。心裡還對這對他動手的小子,一陣埋怨。
擡頭看了看自己的處境,掃視了一眼。
他發現自己現在正在一個街道上,來往的人很少,不然早就有人發現他了,不會讓他就窩在一個牆角的。
既來之,則安之。
李先生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選了個相對寬敞的地方,走了出去。
他在想,也許不遠處就是一處街道,自己的人應該能找到他。
他并沒有打算去找那些人,找到錦衣衛并沒什麼意義,他現在想的是如何回去向長史交代。
長史大人,不會也不能用常理去揣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李先生也有,萬一實現啦,是吧,但是也許現在沒有人理解他,以後可能會有,但是,需要時間。
李先生麻木的地在街道上走着,他發現有的店鋪已經開始點燈了,原來天黑了,這麼快就黑啦。
他也沒有想到還能再這樣看着太原府,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看着太原府了,還是在晚上,所以,他想多看看,多看看。
也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