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一個比一個狠辣
“見過太後。”甯輕歌微微俯身。
“王妃，你怎麼又來遲到了，還不快些坐下。”太後和藹地笑着，請她入座。
“謝太後。”甯輕歌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移眼看向即墨淵，突然就不想入座了。
“王妃，今日殷公主生辰，你可有備禮？”太後笑問道。
“走得太急，忘帶了。”甯輕歌拍了拍袖子，走到即墨淵身邊，坐下。
“……”這個借口也太敷衍了。
大殿内氣氛一度很尴尬，直到殷芙出聲打破僵固的氛圍，“王妃人能來就好，殷芙也不奢求什麼禮物了。”
“還是殷公主寬容大度。”太後笑着附和了句。
殷芙笑着對她點點頭，“太後過獎。”
兩人這一來二去的幾句話，調和了殿内的氣氛，衆朝臣也不糾結于甯輕歌這個大漏洞了。
她一坐下來，即墨淵就逼問，“你跟殷夜離去哪裡了？”
“什麼殷夜離，我昨日一直待在欽國侯府。”甯輕歌佯裝無知。
“你還想騙本王，昨日本王去欽國侯府找你，你的侍衛告訴本王的。”
“那王爺有沒有來我的閨房看望過？”
“……”他一聽到殷夜離的名字就去找人了，哪還有心思去閨房查證她人在不在。
“我昨日可沒去過别處，一直老老實實地待在閨房。”甯輕歌倒了杯酒，悠悠地說道。
“甯輕歌，你在耍本王！”即墨淵發怒拍桌，氣得肺都要炸了。
“隻有傻子才會上當。”
“你說本王傻？”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
他們這邊越吵越大聲，一度打擾到了大殿中的人飲酒作樂，可也沒人敢勸，生怕一不小心成炮灰。
“甯輕歌！”
即墨淵忽然起身，一把推翻了案桌，吓得衆朝臣一個哆嗦。
然而甯輕歌這個不怕死的還在喝酒，懶懶地應了一聲，“哎。”
“……”即墨淵氣得吐皿，擡腳把案桌踹開，好巧不巧，正好踹到了殷芙的案桌前，一撞，把殷芙的案桌也撞倒了，幸好舜華及時拉了她一把，才免于被酒液湯汁濺得滿身都是。
衆朝臣倒吸了口涼氣，攝政王的脾氣這麼大，惹不起惹不起……
“攝政王，稍安勿躁，免得誤傷他人。”太後好言相勸，暴怒之中的即墨淵，她也不敢招惹。
即墨淵瞥她一眼，權當是給她三分薄面，又坐了回去。
立刻有宮女跑上來收拾案桌，迅速換了兩張新的，上了一桌新菜，添了新酒。
“脾氣真是暴躁……”殷芙緩緩入座，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真想不通甯輕歌為何要跟着這樣一個男人，卻放着她的皇兄不要，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太後，我有一事禀報。”甯輕歌忽然開口。
“今日是殷公主的生辰宴，一切都已為她慶生為先，你若有什麼事，容後再禀。”太後冷然拒絕。
“倘若是有關太後的事呢？”
“你什麼意思？”
“太後還真是人老記性差，連你承諾給我的道歉賠禮都忘了。”甯輕歌語氣悠然。
“哀家沒忘，隻要你找出真兇，能證明自身的清白，哀家會當着衆朝臣的面給你賠禮道歉。”
前提是，她得找得到真兇。
“你别反悔就好。”甯輕歌笑了笑，朝殿門外喊了一聲，“進來吧。”
太後詫異，甯輕歌怎麼可能找得到真兇，她這邊都還未傳來消息！
然而，衆朝臣一擡頭就看見身穿官服的李尚書垂頭走來，站到大殿中央，行了一禮，“微臣參見太後。”
“李尚書，怎麼就你一個，真兇呢？”太後質問。
衆人也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可外面除了兩排侍衛，就什麼人也沒有了，王妃所說的真兇在哪兒呢？
在衆人都在懷疑之際，李尚書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肩膀抖了抖，語氣沉重地喊了一聲，“臣、有罪！”
“你何罪之有？”太後眸子一眯，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微臣不該利益熏心，做那拐賣幼童的黑心交易，微臣對不起黎明百姓，有負太後盛恩！”
他這番話一說出口，整個大殿‘嘩’的一聲炸開了，誰能想到一個當朝尚書會是黑心團夥的主謀，簡直是深藏不露，任他們想破頭也不可能有這個猜想。
“你在胡說什麼！”太後激動地拍案站起。
“微臣就是真兇，微臣前來自首！”李尚書一口咬定了自己就是真兇。
“你說你是真兇，可有證據？”太後極度懷疑甯輕歌是因為半月期限快到，随便找了個替死鬼，她才不會那麼輕易地就被糊弄過去。
“這些就是鐵打的證據。”甯輕歌從袖中掏出一沓罪證，看了一眼對面的舜華，那眼神像是在說‘謝了’。
舜華溫潤一笑，禮貌地颔首。
小太監立刻接過來，呈上給太後。
太後緊張得手都在發顫，要知道，李尚書可是她的人，就這樣被甯輕歌幹掉了那死得也太可惜了。然而，當她一頁一頁地往下翻之時，臉色一點一點地垮下去，白紙黑字，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李尚書就是真兇！
“大膽！”太後氣得一把甩散手上的罪證，洋洋灑灑地飄在地上，有的飄到案桌上，便有人拿起來看，确确實實都是李尚書的罪證，沒的說。
“枉費哀家這麼提拔你，沒想到你這麼不争氣。”太後指着他開罵，“你一個朝廷命官，竟幹了這種黑心的事，哀家對你太失望了！”
做就做，竟然還被查出來了，這下要她怎麼保他？太後狠了狠心，一顆壞棋，不如鏟除掉。
即墨淵眸色詭谲，犯罪團夥已經被他拿下了，就是芳菲苑裡的那群劫匪，沒想到幕後還有一個主謀，這個案子真是環環相扣，層層相連。
對面的殷芙和舜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看來他們早就預料到了。
“微臣罪不可恕，請太後責罰！”李尚書認命地低頭。
甯輕歌忍不住看了舜華一眼，企圖從他的反應上找出一些異樣，可是，并沒有。真是有意思，她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