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摘星好樓
祝振國安頓好一衆事物,也差遣會館小厮買齊家居用品,已經是中午十分了。
簡易用了小餐,祝振國也沒有出門,這船上一日一夜真是極為難熬,此番也要好好休息一下。
到得第二日一早,幾個少年壯漢早間起來便開始呼呵起來,長刀縱橫,身形翻飛,習練起武藝。
武藝習練完成,幾個鄉下少年便在這中京城中逛起了大街小巷,事事物物都顯得格外新鮮,即便是路邊賣的小吃食,味道都不用大江,也是好吃至極。
有了祝振國舉人的文書,幾人也見識了傳說中的紫禁城,卻是紅牆琉璃瓦,占地巨大,門口兵丁也格外高大挺拔,刀槍具備,铠甲也是擦拭得锃亮。旌旗迎風招展,更顯氣勢不凡。
祝振國也知道自己終有一日也要從這裡進入,直面這大華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
天色漸晚,祝振國幾人送回了這雲小憐,便向這百步之外的摘星樓走去。
這摘星樓卻是不凡,想來解冰語在這中京城中後台也是能量大得驚人,不然也不可能把這一座大樓卻是給了解冰語這個清倌人。
祝振國到得門口,剛一走近,便有小厮上前攔路,這小厮卻是不比一般小厮,長得人高馬大,卻是做了小厮打扮,隻是氣質上并不像那長久伺候人的小厮。
“來者何人?”那高大小厮伸手攔截問道。
這摘星樓可不是畫舫,也沒有這作詩入樓的規定,要想見到解大家,都是要投拜帖的,有資格才可以,沒有資格的人也沒有臉面來投帖子。
“大江解元祝振國欲求見解大家。”祝振國便說話間邊投出拜帖。
那高大小厮拿了拜帖,翻看了一下,聽得是大江郡的解元公,卻也不好怠慢,猶豫一下,還是回身進了樓内,口中留下一句冰冷話語:“門外稍等。”
祝振國卻是有些氣惱,直覺得這中京城倒是真了不得,一個看門的小厮都如此傲慢,自己怎麼說也是一郡解元,卻是被一個小厮這般無禮對待。
摘星樓内。
解冰語正在調試這琴弦,以便讓彈奏出的音節更加準确。
一旁椅子上卻是坐着一人,面目白淨,嘴唇下胡須已經微微發白,頭上戴着士子方冠,身材微微發福。
乍一看像是一個普通的富家翁,卻是又能感覺這富家翁氣勢非凡。仔細觀瞧這富家翁氣勢卻又感覺這富家翁祥和慈善。若是真感覺這富家翁祥和慈善,卻是眼中不時射出精光,直叫一般人難以直視。
“老爺,樓外有個人自稱大江郡解元,投了拜帖。”這聲音從門外傳來,說話的對象正是這富家翁。
“打發了便是。”這富家翁頭也不擡頭便輕易說了一句,眼神卻是在牆上一幅畫作之間遊移。
此時一直在調試琴弦松緊的解冰語卻是身體突然一顫,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開口道:“黃老爺,樓外怕是奴家的故人。。。。”
解冰語也是不敢多言,隻說到這裡。那黃老爺聽言又開口問道:“十分重要?”
“回禀黃老爺,對奴家而言,這故人倒是十分重要。”解冰語回言道。
“也好,叫他進來便是。”黃老爺倒是不太在意這些許細節,今日來這摘星樓,也隻是想聽幾首小曲,打發一下近日煩躁的心神。
剛才門外說話之人聽了吩咐,回身答是,便下樓去了。
門口祝振國先前就有些不悅,等候時間又有了一會,正在不爽之中。
卻見那高大小厮返回了,把之前拜帖還給了祝振國,口中依舊冰冷說道:“長刀放在一旁,随我來!”
祝振國心中雖然覺得受了輕視,卻也知道現在無法,隻得以後再說,摘下長刀給鐵牛。起身跟着那高大小厮進了大廳,沿着樓梯上了樓,四個伴當卻隻能留在樓下角落一角等候。
祝振國跟着這高大小厮上得三層,穿過一個長廊到得一個房間門口,那小厮擡手示意止步,祝振國悻悻停住了腳步等候。
那小厮竟然在門外先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然後躬身擡手作揖開口道:“老爺,人已帶到。”
祝振國倒是看着這小厮動作覺得好奇,都在門外說話了,連人都見不到,還需如此畢恭畢敬幹嘛,這小厮不知是不是腦子有些死闆遲鈍。卻是聽見這小厮口中喊着老爺,心中哪裡還不知道這房間裡有個男人,心中頓時不是個滋味。
“進來!”房内傳來一聲中年男子渾厚的聲音。
小厮聽言,上前打開房門,示意祝振國進去,祝振國哪裡還會等待,邁步就進了房間。那小厮又連忙把房間門關了起來。
祝振國一進房門,一眼就看到了解冰語,臉色倒是平和了不少,再看到一個中年大叔模樣的富家翁坐在一旁,心中大約也是知道兩人并沒有什麼親密關系。
倒是解冰語一見祝振國進來,臉上立馬帶着笑意,起身相迎,卻是開口道:“祝公子,這位是黃老爺,先來見過。”
祝振國這才好好打量了這黃老爺,心中也是知道,解冰語一來不說二話便叫自己見過這黃老爺,心中哪裡還不知道這黃老爺隻怕來頭不小。
又想起之前那小厮的動作,更是心中知道這黃老爺必然是一位手握一方權柄的朝廷大員,也恭敬作揖道:“學生大江郡解元祝振國見過黃老爺。”
那黃老爺也不多言,隻是冷冷回答一句:“看座。”
祝振國熱戀貼冷屁股也不悻然,隻顧自己一旁做好,眼神一直都在這解冰語身上。隻想着等這黃老爺走了,再好好與解冰語傾訴一番柔腸。
“解大家,這牆上畫作是何人所作啊?詞又是何人所題?”那黃老爺之前一直盯着牆上畫作看,此番卻是開口問起。
祝振國回身望去,看向那幅畫作,何其眼熟,不正是幾年前在東湖之上唐白石畫解大家畫像,自己題的詞。這唐白石印章看不清楚名字倒還罷了,自己大名工工整整寫在上面,這黃老爺還問。
祝振國卻是哪裡知道,那黃老爺壓根就沒有把他這個少年放在眼裡,即便是之前祝振國自報了姓名,這黃老爺轉過頭就忘記了,壓根就沒有注意聽。
“回禀黃老爺,這畫作是奴家三年前在大江郡時候一個少年人畫的,這少年名喚唐白石,而這詞是另外一個少年題上去,名喚祝振國。”解大家也是如實道來。
“哦,這祝振國可是之前你說過的那個十二歲作了四首回文詩的少年?”黃老爺又問道。
祝振國見這黃老爺似乎聽過自己名字,不禁心中也自得了一番。隻是不知之前自己自我介紹的時候,這黃老爺語氣為何如此冷淡。卻是祝振國怎麼也不會想到,之前祝振國自我介紹的時候,黃老爺壓根就沒有去聽。
“回禀黃老爺,正是這少年,這少年今年已經十五歲了,剛剛得了這大江郡鄉試的解元。”祝振國得了解元解冰語也是剛剛才知道。
“哦。。倒是個有為少年。”黃老爺誇獎一句,也不多說。
祝振國卻是想插話,也不知道從哪裡插起,關鍵也是這黃老爺氣場太過強大,完全沒有這十五歲少年祝振國插話的餘地。
解冰語心中倒是知道這黃老爺壓根就沒有在意祝振國的自我介紹,這天下間還沒有幾人能入得了黃老爺的眼,也不着急再介紹一次。
試了兩下琴音,也覺得調試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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