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淵的手活動不便，正因為穆凝很清楚，因為親眼所見，所以才對唐世淵從樓上射下來的飛刀很震驚。
到底是需要超過多大的極限，才能跨越肢體的束縛瞬間客服僵硬的症狀？
他說他還能為她心動，她相信。
唐世淵輕輕拍着她肩膀，“現在好多了，别擔心，會越來越好的，相信我。”
“嗯，我當然相信你啊。以前吧，我雖然覺得你自大，覺得你是大騙子，可我還是很佩服你的。你上課不用聽課作業也能寫完，那麼複雜的函數題目，老師都要想一想，你看一眼就會，其實我很崇拜你的。可你老欺負我啊，所以那時候也沒覺得你多好……”
說得有些混亂，大概意思是她其實很崇拜他，但因為他對她不好，兩者綜合一下他在她的好感就隻剩了那麼一丢丢。
當然了，唐世淵是聽懂了的。
唐世淵微征，摸了下她的臉，無奈的好笑，“現在也沒有多好，希望以後能對你好一點，牛奶都喝了吧。”
“你不要喝嗎？”
“不想起夜。”唐世淵聳肩輕笑。
穆凝看了眼，搖頭，“牛奶不會的，你喝了吧，對身體好，最好你以後每天都吃宵夜，這樣才能快快健康起來。”說完又補了句，“晚上吃東西，吃多少補多少。”
唐世淵勾住穆凝，在她臉上親了下，“乏了，回去睡吧。”
腦仁兒有些疼，唐世淵輕輕按了按眉。
穆凝拿着杯子往她面前推，唐世淵笑着，盡管喝了胃裡可能不适，還是接着喝了。
穆凝背着唐世淵上樓，問他，“要不要去衛生間？”
“好。”唐世淵輕輕應話，穆凝背着人上樓後直接進了房間的衛生間，“要我幫你嗎？”
“……好。”他依然輕聲的答應。
穆凝将他放下地，給他拽下褲子，唐世淵把着扶杆站着不動，由她倒騰，拽下他褲子的同時擡眼問，“大的還是小的？”
“……小的。”
“哦，那，站着就行吧。”穆凝自言自語的說，就伺候這事兒上來說，還是他昏迷的時候好，紙尿褲一包，早中晚各換一次，各擦洗一次，事兒就完了。
現在吧，人醒來了，某些地兒那手感就有些，那啥，不一樣了。
“你自己扶一下呗。”穆凝忽然說道。
唐世淵好笑，這後知後覺的，他站着不動，“我手一松，就倒了。”
“我扶着你啊，你還是扶着他吧，他比較輕松一點。”唐世淵煞有其事道。
“……”
穆凝咬牙，直接上手了，他沒醒來之前，還不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給伺候的？每天都能看到他一絲不挂的樣子，現在有什麼好害臊的？而且，就算他在沉睡中，那啥，也有反應滴……咳咳，她見過次數可不少。
所以，真沒啥好難為情的，她也不是啥事兒都不懂的小姑娘。
“是不是縮小了？”唐世淵問她。
“啊？”穆凝猛地擡眼，望着他，臉子不期然的一片通紅。
唐世淵騰手捏了她臉一把，“沒事兒，随便問問。”
伺候了大少爺方便，順手提了一把他身上的褲子，扭頭看他：“你可以自己走嘛。”
“嗯？”他狀似不明白，瞬間眼神落寞，穆凝心底一疼，“我不是不願意背你，我要用廁所呢。”
窘――
“哦。”唐世淵瞬間明了，眼神很快恢複清明，“我不打擾你。”
“謝謝哈。”穆小妞兒立馬笑着說，等着大少爺出去呢，可人站着不動了，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出去啊。”
“我站這不打擾你，我等你。”說完，大少爺飽含深情的看着她，讓她知道，她在他心裡有多深。
“……”
穆凝這一對上大少爺那眼神兒吧，得，心軟了。
唐世淵會對她示弱，這讓她大感意外，以前是那麼不把人放眼裡的啊。想想有些心酸，女人的同情心就是與生自來的，不管年紀大小。但凡對一個人或一件事心生憐憫，那麼她就會無條件無限制的讓步。
大少爺這腹黑的貨，能不懂怎麼控制那傻妞兒？
别看一天風風火火，其實人就是傻兮兮的，沒什麼大腦。
穆凝看着唐世淵，心裡歎氣，“可是我會很難為情的。”
“如同我剛才一樣，我感同身受，我明白……”
嗯，是的，大少爺是在提醒她，她剛才都親自上陣了，他這還擱了幾步呢。
“……好吧，”穆凝那個窘啊，“那你轉過頭去。”
“好，你不趕我走就好。”
這話……
驚得穆小妞兒差點兒咬斷了舌頭，瞪大了眼望着唐世淵，不是吧？脾氣語氣連說的話語都變了？重生？魂穿？玄幻了！
“唐世淵……”你腦子沒問題吧？想問，又不敢問，怕傷了他那顆玻璃心。
不過，相比起他的間歇式神經質脾氣來，他示弱的方式她更容易接受一點。
穆凝坐上馬桶，那啥，噓噓到底有聲兒響，穆凝尴尬得埋着頭，下一刻張口就唱了首耳熟能詳的的歌來：“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一望無際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樣……”
唐世淵那脖子跟機械似地，緩緩回頭，驚愣的看向那坐在馬桶上放聲歌唱的女人。
他不知道啊，她還有這癖好。又不是蹲大号兒某些時候需要助威呐喊才能順利解放，那啥能也需要嚎上一嗓子？
好家夥，你這金嗓兒一開，合着大家夥兒今晚上都崩睡覺了。
穆凝釋放了，痛快了，擡眼沖他傻樂，一臉的純真，弄得唐世淵啥也說出來，非常懷疑她是不是以牙還牙，故意堵他來的。
穆凝指指門口，“轉過去，女孩子上廁所也看，羞不羞啊？”
“……”
唐世淵臉轉開，額頭上一排的黑線，他那被她嘹亮歌聲震飛的遊魂兒還沒順利回位呢，果木醫生給開的安神藥，合計今晚需要來上一粒了。
穆凝很快走上來，拉着他的手，“洗手啊大少爺。”
“以後吧，我認為晚上就别唱歌了，打擾人。”唐世淵勉強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