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所謂和談
李存勖聞言,面色微微一變:“太白,莫要亂說話!”兩人這一路走來,都是古代的文藝青年,一個喜歡唱戲,一個喜歡寫詩,倒是成為了知己。
李白自信一笑,沖着薛仁貴拱手道:“将軍請聽我一言!”
“你說來聽聽!”薛仁貴颔首道。
“這鄧羌軍進入城中,無非就是因為後路被我軍截斷了,就這麼耗下去,鄧羌軍隻怕會來一個玉石俱焚,不如我軍這樣做,答應給鄧羌軍一個退路,一個時辰之内,我軍不追擊,爾鄧羌軍把廣陵城還給我軍……”
這話說的就有點通敵賣國的嫌疑了,不過想想也是秦軍已經失去了青泥林,要是現在再失去廣陵城的話,隻怕朝廷那邊那一班文官問責,薛仁貴也有點吃不消。
“隻怕鄧羌不同意!”薛仁貴遲疑道。
李白微微一笑:“我素問鄧羌與張蚝兩人是好友,将軍可以教我去和鄧羌和談,就說張蚝已經領軍逃走,這樣的話我軍又給鄧羌一個時辰的時間逃走,鄧羌權衡利弊之下,定然會答應。”
“此去兇險異常,你怕是有斷頭之禍!”薛仁貴噓噓道。
李白卻很自信:“将軍放心,太白比任何人都愛惜自己的性命,我料想那鄧羌是一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邊犯糊塗的,隻是進入城中和鄧羌商議,還請将軍給我自主權利。”
薛仁貴道:“正面戰場上頭斬殺鄧羌及其麾下士兵,易如反掌,就是現在饒他一命又如何?廣陵城中有我朝囤積了數年之久的軍械,足可以支撐大軍征伐多年使用,若是有損失,仁貴人頭都不保,太白且去,若是成功的話,本将自當在皇帝面前為你請功!”
“多謝将軍!”李白微微一笑,命人取來一杆大旗,自己把身上的配件取下,隻身一人騎着馬,來到了城樓底下。
剛剛靠近這一箭之地的地方,城樓上就有武将射箭下來,箭矢穩穩的插在地上,李白勒住戰馬,一擡頭就聽到城樓上的武夫大聲喝道:“來者何人,止步!”
李白便高聲道:“本将乃是大秦皇帝陛下親自敕封的太白将軍李白是也,城樓上的人通報一聲,本将要和鄧羌将軍會面!”
李白的話剛剛落下,城樓上就有一個武将從城牆垛子裡邊探出腦袋,高聲道:“本将就是鄧羌,你有何話說?”
“哈哈……”李白大笑三聲:“我本以為鄧羌将軍乃是有勇氣的壯士,不曾想今日我隻身一人前來,将軍竟然也不敢與我會面嗎?”
鄧羌微微思索了一下,叫人從城樓上找來繩索,吊着一個籮筐,往城樓上放了下去,李白翻身下了馬,用力的拍了拍馬兒的腦袋:
“馬兒啊馬兒,你主人我這一次進去,能不能活着回來還是未知數,這天地之大,你就自由去吧!”說完這話,李白就把馬辔頭摘了下來,推了一把這白馬,不曾想到白馬也有靈性,走了回來用腦袋蹭了蹭李白。
李白笑了笑,轉身做到了籮筐裡邊,城樓上的人用力一拉,李白就徐徐升上城樓去了。到了城樓上,李白剛剛翻身下了籮筐,頓時就有密集的戰矛指着自己,李白渾然不變色,隻是笑道:“這就是蔡國将軍的待客之道?”
鄧羌聞言,神色不變:“你我兩國正在交戰,不得不防備,搜身!”
李白也不反抗,任由鄧羌身邊的士兵來搜身,搜身的士兵回頭看着鄧羌點點頭,表示李白身上沒有藏着兵刃暗器,鄧羌這邊一揮手,這些指着李白的戰矛方才收了回去。
這時候,李白才注意到,自己鐵甲底下的内衣,全部都被冷汗浸濕透了。
“說吧,你來找本将有何事?”鄧羌面無表情的看着李白。
李白道:“我雖然是秦國将軍,但是也站在一個中立的角度上問将軍一句話,但是在問話之前,我希望将軍無論是要殺我,還是要刮我,都請将軍允許我把話說完。”
“好!本将準你。”鄧羌點頭,又掉搞不明白這個生的白白嫩嫩的秦軍武将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是勸降?
“将軍麾下有兩萬人,那依照将軍看,能否取勝?”
鄧羌道:“蔡國上下,都是鐵皿男兒,定會死戰不退!”
這意思很明顯了,鄧羌知道自己被合圍起來,隻有死路一條,而且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态,死戰不降!
“将軍勇氣可嘉,你可知為何前将軍會領軍出現在廣陵城下?”李白道。
“不知!”鄧羌嘴上說不知,但是心中卻已經有了一些猜測,最糟糕的一個消息,或許就是張蚝已經戰死了,不軟的話依照張蚝的性格,他說自己會将薛仁貴引開,那就一定會把薛仁貴引開,給自己足夠的時間來攻取廣陵戰區的廣大土地。
“凡事總該往好處想,将軍說是與不是?”李白似乎瞧出了鄧羌心中在想什麼,冷不防的來了一句:“張蚝已經領着大軍從青泥林逃走,前将軍料想廣陵會出事,派遣斥候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将軍已經到了這裡。”
“呵――”鄧羌冷笑一聲:“本将素來與張蚝将軍教好他是什麼樣的為人,我豈能不知?”
“張蚝在淮水北岸,想要領着大軍繼續引、誘我朝前将軍領軍追擊的時候,不曾想遇到了我朝駐紮在漢地的鄧艾(鄧艾大軍駐守漢地,麾下先鋒将軍常遇春、馮勝兩人被皇帝征調走,一統進攻睢陽)将軍察覺,一同領着大軍追趕,張蚝将軍見我軍人多勢衆,在大火還沒有燃燒完的青泥林一番皿戰,全軍上下被殺得皿肉模糊,這才不得不退走。”
鄧羌沉默不已,覺得李白說的就算是有些隐瞞的地方,也應該不會差多少,張蚝不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戰友丢在敵國的領土上。
“那麼你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勸降?”鄧羌隐隐動了殺機。
李白厚着臉皮道:“将軍乃是一世豪傑,雖然你我兩人處在不同的國家,但是這也不影響我對将軍的尊敬,太白自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我這一次前來,是為了和談!”
“和談?”這倒是有點超出了鄧羌的預料:“怎麼個和談法?”“相信将軍進入城中也看到了,廣陵城中囤積這我秦國大量的物資,若是将軍死戰到底,這些物資隻怕就難以保存,所以我軍願意後撤三十裡,給将軍一個時辰的時間離開,這一個時辰以内,我軍絕對不會追擊,甚至于斥候都不放出,一個時辰以後,各安天命。
同樣,作為交換的條件,将軍不得動這城中物資分好,更不可以放火焚燒!不知将軍意下如何?”
城中這些物資,就算是李白不說,用不了多長時間,鄧羌自己就會發現。
“一個時辰太少,兩個時辰!”
李白馬上道:“好!兩個時辰就兩個時辰!
“額――”
鄧羌覺得自己已經開口要三個時辰的……隻是沒有想到李白竟然一下就同意了。
“隻是本将該如何相信你?”鄧羌眼中帶着懷疑的深色打量李白。
“城外的薛仁貴乃是我朝前将軍,位高權重,再進一步封侯也未必不可能,他在防守期間,已經丢掉了青泥林,叫青泥林軍寨化成一片飛灰,已經是重罪,若是連經略許久的廣陵城也付諸一炬的話,他這輩子也就到頭了,罷官還是輕的,所以将軍覺得薛仁貴會反悔嗎?”
說白了,李白這意思就是說,你這兩萬人在薛仁貴眼中,和廣陵城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
“至少退後五十裡!”鄧羌又開始談條件。
“可以!”
李白到是不在乎,對于全部都是騎兵部隊的薛仁貴來說來,五十裡和三十裡,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别。
“成交!”鄧羌道:“你們現在退出去!我要在軍中派遣斥候跟着你們,看你們是不是退到五十裡開外?”
李白在心中狠狠的鄙視了一下鄧羌,這家夥的花花腸子還真是挺多的。
“沒問題,但是也請将軍遵守承諾,我軍在貴軍退走以後,若是看到城中有煙火升起,定會不顧一切追殺将軍!”
鄧羌怒道:“本将其會做那種小人行徑?”
“将軍自然是君子,隻是醜話總需要說在前頭!”李白也不甘示弱的說到,裝孫子裝了半天,最後要走了,總要在嘴上赢回一局。
出乎意料,人家鄧羌完全就不再理會李白,直接就示意把李白從城門上放下去。
下來以後,李白歡快的給白馬套上了辔頭,慢悠悠的騎着馬回到軍中,沖着薛仁貴拱手道:“将軍,幸不辱命!”
不等薛仁貴說話,李白一臉為難道:“隻是那鄧羌那孫子說叫我們給他兩個時辰,然後還要叫我軍後退五十裡……”
薛仁貴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笑紋在嘴角上,就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
“行……行吧!兩個時辰就兩個時辰,本将麾下還有兩千多騎兵,就當做是休息兩個時辰了,到時候絕對可以追上鄧羌!”
鄧羌軍中大部分都是步兵,隻有少數騎兵,明着來說是秦軍吃虧了,可是實際上如何,明眼人都看得清楚,隻不過鄧羌現在太過于緊張,不曾看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