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七章 一首詩
想到此處,來俊臣便直接把自己随行的錦衣衛叫來,吩咐道:“你現在到仙人閣之中預定三樓的雅閣,等會我要宴請兩位大人,如果這兩位大人不來的話,那我們兄弟就自己喝酒,但是記住了,在沒有确定這兩位大人來不來之前,我可不想看到那些不該有的事情發生。”
“大人放心,小人定然回報的妥當。”那錦衣衛笑了笑,拱手上了馬,便在街道上小跑了起來。
足足等候了兩個時辰的時間,來俊臣這才看到周市和蘇鶴兩人緩緩走了出來,正在一邊的茶樓中等候着的家奴快步走了出來,正趕着馬車迎上去的時候,來俊臣快步走了過去,拱手拜倒:“下官來俊臣,拜見周大人/蘇大人!”
蘇鶴和周市停頓了一下,倒是周市率先問道:“你有何事?”
“若是小人的私事,又怎麼幹在宮門外邊等候兩位大人這麼長的時間?”來俊臣笑吟吟道:“今天皇帝陛下叫我在天子身邊服侍,小人以前對待的都是一些粗暴的犯人,何曾這般和天子接近,故而想要宴請兩位大人,不敢不說獻媚天子,隻求兩位大人點撥一二,侍奉天子的時候,不至于觸怒天子。“
”呵__”周市冷笑一聲,走上前去對這類來俊臣臉上就是一口膿痰,正中來俊臣面頰:“什麼狗東西,也配打聽天子的喜好!再敢不自量力,本官第一個參揍你一本,就看你吃的住,吃不住了。”
說完這話,周市轉身上了馬車,垂下車鍊子,冷冷道:“駕車!”
蘇鶴同樣鄙夷道:”不自量力,我等乃是朝廷大員,皇帝内臣,你什麼東西,也有資格宴請我等?可笑!着實可笑,哈哈…“
拂袖揚長上馬車而去。
來俊臣也不惱怒,反而笑吟吟的從衣袖中取出來一塊手帕,把臉上的惡心的口痰擦掉,然後走到了河水邊上,清洗了一下臉頰,這才來到朝廷輪值看守馬匹的地方,把自己的馬牽了出來,也不在乎胥吏的嘲笑聲,翻身上了馬,就想着仙人閣去了。
仙人閣當然不會真的是有神仙居住,真仙居住的地方應該叫做天宮,或者是仙庭。
這本來是鹹陽城中一家酒樓的名字,有錢的人走進去,就能享受到神仙般的待遇,因而得名仙人閣。
這樣的諾大的地方,就是九重天宇之上的至尊,都聽過他的名字。
所以皇帝也來了,皇帝出現在非正式的場合,自然不可能前呼後擁,千乘萬騎,他身邊隻是攜帶了鄭和而已。
兩人都穿着尋常衣裳,尋常打扮,但是身上那一股尊貴的氣息,是怎麼都遮掩不住的。
仙人閣中的跑堂,眼力勁都非常不錯,就算是穿着破衣爛衫的人,他們都可以一看給予看出來,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富貴長久,還是本身就是這等落魄的模樣。
扶蘇和鄭和走進來的時候,還沒有說話,跑堂就已經笑盈盈的将兩人送到三樓,靠近風簾翠幕位置。
這算是城池中少有的高樓,一眼看過去,大半個鹹陽城都盡收眼底了。
這個時代沒有後世那種沖天而起的建築物,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朝廷的規定進行着,哪怕是建築物也一樣。
對于各種房屋的高度,也一樣有限制。
扶蘇舉杯,輕輕吟誦起來:“金城千裡,子孫帝王萬世之基業!”
鄭和含笑,呼吸聲都放緩了一些,皇帝如果是詩興大發,那他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斷皇帝的思緒。
“霸業十載天地動,豪情作劍九萬空;無盡風雨遮天來,旌旗漫日斬豪雄!”
“好――”
“先生真乃是好文采!”
精緻無比的雅閣外邊,一個中年文士打扮的人隔着門叫好。
扶蘇含笑道:“君子不作暗語,何不現身一見?”
外邊那人道:“非是不肯與先生見面,實在是與朋友約定,待我打過招呼來了以後,這邊過來向着先生敬酒謝罪。”
“且去!”扶蘇豪邁一笑:“關中兒郎都乃是豪情之人,我豈會擔心你诓騙我?”
那人道了一聲:“失禮了。”繼而便有腳步聲回蕩開來。
扶蘇左手端着酒樽,右手提着一杆墨水顫抖的毛筆,緩緩的在牆壁上落字數,須臾時間一首威嚴大氣的詩歌便落在牆壁上。
鄭和贊道:“主公好文采,臣等在主公身邊,時時都有驚喜啊。”
“哈哈……”扶蘇大笑,掀開翠幕,來到了樓閣邊上,金色的夕陽将諾大的鹹陽城渲染成一片金黃色的天地。
此真乃是金城千裡,以眼前之美景,便可作酒下喉。
……
“先生何處去了,怎麼才來?”史萬歲笑哈哈的給是南海先生拿來酒杯,滿滿倒了一杯顔色琥珀似得酒水,得意道:“這東西乃是西域來的,叫做葡萄酒,先生斷然沒有喝過吧?”
“哦?”南海先生驚奇不已,把酒樽端了起來,放在鼻翼前一寸處輕輕地聞了聞,面上露出驚喜之色,目光散發出去,看到了主座上的李元霸,左右兩邊的蜀泮、劉玺、李昌等人,還有渾身散發冷意壽厲,以及吃得滿嘴流油的伍寶。
“方才我從外邊過來的時候,聽到一雅閣中有人高聲吟詩,聽此聲,便可知此人斷然是人中豪傑。”南海先生含笑道:“我打算以此詩下酒,稍後我等去拜訪此人,若是無主豪傑,何不收入主公帳下?”
主公,指的自然就是李元霸了,在座的除了壽厲師徒沒有明确加入李元霸府中,其他的人都以主公稱李元霸。
“且吟來聽聽。”蜀泮終究是做過一國之君的人,比之于其他幾人更好奇一些。
“霸業十載天地動,豪情作劍九萬空;無盡風雨遮天來,旌旗漫日斬豪雄!”
念一句詩,南海先生便飲下一口酒,便飲下一口味道奇妙的葡萄酒;四句詩念完,酒樽也就見了底。
“霸業十載天地動,豪情作劍九萬空。無盡風雨遮天來,旌旗漫日斬豪雄……好生大氣,好生雄渾,此人心兇隻怕有天下那麼大。”蜀泮驚聲道:“難不成是來參加春闱的學子?如果是此等人物,不消五六年,定然是我國朝堂上操弄風雲的人物,隻怕難以屈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