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跟着吉祥學了一陣,雖也學到了一些擊鼓的技巧,但他發現,吉祥所教恐怕用不上,宮廷鼓樂和民間鼓樂是完全不同的風格,而且吉祥所教的類似于手鼓的擊打技巧以及歡快的節奏,顯然也不是宮廷
禮儀所需要。
“罷了,到時候随機應變吧。”
李魚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才發覺饑腸辘辘,飯菜居然還沒端來。
李魚有些奇怪地推門出去,就見深深和靜靜站在廊下,隔着兩根廊柱,食盒放在圍欄橫闆上,似乎正在交頭接耳,看到他出來,兩女似乎吓了一跳,身子登時僵在那裡。
李魚張口欲喊,忽然瞥見對面作作房間的燈已經關了。想來是婆媳倆侍候那精力旺盛的大胖小子,終于把他哄睡,婆媳倆也倦極同眠了。
李魚怕吵醒了她們,便隻向深深和靜靜招了招手,兩人互相看看,提起食盒,仿佛生怕踩死了螞蟻似的踮着腳兒走過來。
李魚小聲道:“怎麼才送來,我都快餓死了,快進來。”
李魚說着,先進了屋。深深和靜靜忸怩道:“進去呀,這……不太好吧。”
一語未了,李魚已經先進了屋,二女無奈,隻得跟了進去。兩人一進屋,眼神兒就在房梁上亂飛,不敢往下面瞧。
李魚走到桌前,見二女提着食盒,也不知道要在房梁上找什麼東西的樣子,便道:“拿過來呀。”
二女往桌邊飛快地看了一眼,見吉祥正端坐在案後,衣裝整齊,連钗鬓都一點沒亂,不由得一呆。
深深心道:“啊!竟是我想岔了,原來他們沒有……隻是……那奇怪的聲音從何而來。”
深深一面想着,一面走過去,将食盒放在桌上,燈下仔細一瞟吉祥的眉眼神情,确實不像剛剛雲雨過的樣子。靜靜那丫頭卻是一根筋,先前本也沒有多想,還是深深提醒,她才想歪了,這時候深深已經了然,她卻仍然以為小郎君和吉祥方才發生過不可告人之事。不過眼見吉祥衣裝整齊,钗鬓不亂,靜靜卻是自發
腦補起來。
“喲,看不出,吉祥姐姐那般溫良賢淑的模樣兒,居然和小郎君玩起了‘隔岸取火’,難怪衣裳不亂,钗鬓整齊,啪啪聲不絕于耳……”靜靜雖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可自幼生長于市井之間,不是那些象牙塔裡長大的姑娘可以比拟的,這些事兒雖然不曾曆練過,卻并非不懂。其實和表姐深深私下聊天,那也是一對“污妖王”,隻瞧一眼,居
然連李魚和吉祥用了什麼歡好的姿勢,都自行腦補出來了
李魚自然不知這丫頭心裡在想些什麼,飯菜擺開,還是溫熱的,本已饑腸辘辘的他頓時食指大動,馬上大快朵頤,吉祥看他胃口好,心中自是歡喜,不停地幫他挾菜。
兩人雖然尚未拜堂成親,但她對李魚的口味卻已了如指掌,留的菜都是李魚愛吃的,這一頓飯吃下來,撐得李魚小肚溜圓。
深深和靜靜往食盤裡盛裝着盤碟,吉祥掩口笑道:“郎君看來真是餓壞了,吃這麼多,别馬上躺着,喝口茶歇息一下。”
桌上有茶,是就沏好的,此時仍舊溫熱。吉祥給李魚斟了杯茶,三女便相繼出門,誰料,靜靜托着食盤,最後一個出了門,吉祥卻正等在門外,伸手接過她的食盤,向她遞個眼色,又把她推了回來。
靜靜頓時明白,小臉兒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上一次深深和靜靜侍候李魚休息,其實就是三女有所商量的結果。作作的出身,再加上表現出的咄咄逼人,無形中令三人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極感,而當作作誕下一子,這種危機感就更強烈了。
不打破這種壟斷,她們的心裡總是覺得極為不安。可是一則吉祥臉兒太嫩,一些邀寵的手段實在施展不開,再一個李魚已經決定明年開春正式迎她過門兒,這時反而多了幾分羞澀與矜持。
于是,這反壟斷的任務,就着落在了深深和靜靜身上。可那次二女去侍候李魚,三人一夜相安無事,三女回過頭來思量,隻以為二女同時伴宿,李魚有些放不開,所以這時順勢就留下了靜靜。
門兒被吉祥掩上了,門外腳步悉索,吉祥和深深已經走開。
靜靜一張臉兒窘得下蛋的小母雞似的,從小和姐姐相依為命,有姐姐陪在旁邊時,凡事有姐姐頂在前邊,靜靜心安理得地跟着“劃水”,倒不覺什麼,現如今叫她獨挑大梁,反而心頭小鹿亂撞了。
雖然,當初在西市署的時候,她曾大膽挑逗過李魚,可那時的挑逗,于她而言,莫如說是玩心重,有意作弄,反正她也清楚,就算撩得李魚性起,當時青天白日之下,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可現在卻不然。
李魚抿了口茶,一擡頭,見靜靜暈着一張臉兒,有些拘謹地站在門邊,不禁訝然:“怎麼還不去睡?”
靜靜心頭小鹿亂撞,本來緊張的不行,李魚一問,反而迅速踏實下來。她姗姗地走回來,輕輕咬了咬下唇,紅着臉兒道:“小郎君一定乏得很了,奴……奴奴服侍小郎君休息。”
“咳!這就不用了,夜色深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李魚聽得心頭一跳,卻是鬼使神差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唔……我……我替小郎君鋪床先。”
靜靜飛快地瞟了李魚一眼,袅袅地走去,彎腰為他鋪床展被。
李魚端着茶偷眼一瞄,從側向看去,真是一隻腰精。那小蠻腰兒,細得驚人,似乎一手就能把握。
腰細,已然極是窈窕,可你鋪個被而已,用不着沉腰吧,那小腰兒一沉,盈盈圓圓一個臀兒,就像挑到了半空的一輪圓月亮。
李魚頓覺口幹舌躁,忍不住又灌了一口茶。
他預感到,今夜,貌似要發生些什麼。
李魚假模假樣地喝茶,卻見靜靜鋪好了被褥,展平了被角兒,微微扭頭瞟他一眼,突然飛快地跳上床,倏地一下鑽進了被窩,就露出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像待宰的小羊羔兒似的瞟着他。
“靜靜,你在幹嘛?”
被子下邊,傳出一個細若蚊蠅的聲音,期期艾艾的:“秋意濃了,奴……奴給小郎君暖床。”
李魚的聲音已經帶出了一絲笑意:“暖床,你穿得齊齊整整的,床要多久才暖得過來?”
“哦……”
被外,依舊隻露出一雙眼睛,可那眼角的肌膚都似變成了玫瑰色,媚意如狐。
她定定地看着李魚,似乎在掙紮着什麼,過了片刻,腦袋一縮,整個人都鑽進了被底,然後就見那被子起起伏伏的,一條赤裸的手臂,把那衣衫一件件遞出來,搪在大床内側上角。
最後,被底寂然不動了,整個人都看不見了,就那麼藏在被子裡頭,也不怕悶死了她。
李魚瞧得忍俊不禁,卻也不禁食指大動。
深深、靜靜這對丫頭兒,他打算管一輩子飯了,此時叫他把這對姐妹花拱手與人,他是真做不到的。
又喝了半杯茶,李魚把杯往桌上輕輕一頓,就像那被子倏地顫了一下,旋即又不見了動靜。
李魚把桌上燈火壓到極低,重新蓋上罩子,走到榻邊坐下,床榻微微一沉,隐約感覺到,床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向内側滑動。
李魚寬衣解帶,鑽進了被窩。還别說,頭一回享受有人暖被窩的福利,被子裡暖烘烘的,還真是舒坦。
李魚舒展開了手腳,大字型躺在榻上,身上暖洋洋的,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處子體香,真是舒坦。
他大字型躺在榻上,居然完全沒有觸及到靜靜的身子,靜靜此時就像一隻嗅到了危險的貓兒,弓着背,整個兒緊貼着床榻内側圍欄側躺着,連一張床的五分之一都沒占到。
李魚往那兒一躺,被那暖洋洋的氛圍一烘,整個人都沒了力氣,過了好半天,才不舍得往被外伸出手,放下了金鈎上的帷幔。腳那一側他都懶得起來,隻伸出一隻腳,把帷幔放了下來。
床上頓時暗了下來,李魚太享受那種舒适的感覺了,尤其是他明知道正有一個溫香軟玉的姑娘,就與他同在一床被下,雖然還未占有她,但那種特别的滋味,讓他享受着,甚至不想破壞了這種意境。
然而,伏在被子裡邊的那位姑娘,固然又羞澀、又緊張,眼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卻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小郎君?”
李魚的右腳感覺到一截滑溜溜的小腿兒,旋即那腿兒就迅速縮回了,但呼喚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唔……”
李魚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姑娘的聲音有些失望:“小郎君困了呀?”
“嗯。”
“哦!那……小郎君好生歇息。”
“嗯。”
李魚側了個身,今晚,他真的毫無侵略欲,就這樣,也很好。反正,這是到了嘴的食物,再也不可能跑掉。一旦真個結合,這種微妙的、旖旎的感覺,反而無法再找到,就這樣,也挺好。
然而,身後那隻貓兒顯然不想就這麼睡去。李魚一會兒感覺到腿肚子碰到了某人的小腳趾,一會兒感覺後背癢癢的,有熱熱的呵氣噴在上面。那隻先前躲到了床角的“小貓兒”,正在一點點地蹭回來。
這樣的狀況下,他又怎麼睡得着?
“小郎君,你睡了嗎?”
細細微微的聲音從被子裡小小聲地傳出來。
“快了。”
“哦!那小郎君快睡吧,聽說……聽說男人……那個以後,都會特别困。”
“那個?哪個?我什麼時候那個過了?”李魚滿心的納罕,不過這時心境無比恬靜,竟生不出好奇心去問個究竟。
眼皮兒真的有些快合不攏了,睡意真的來了。
“小郎君?”
細細的貓兒似的呼喚聲又響了。
“嗯?”
“聽人家說,年紀大了的男人,才會……才會之後就變得特别困乏。小郎君還這麼年輕,就……你可得保重身體啊。”
這真不能忍了!李魚猛地一掀被子,被子飛了起來,而他則一轉身,恰恰把一個羊脂玉雕似的身子完完整整地覆在身下。就那一刹那,他看見她嬌軟軟的一個身子,一頭烏黑的秀發鋪在榻上,因為在被子底下捂得太久,
一張小臉兒紅撲撲的。
真的……是一隻小腰精!
李魚第一把摟過去,那小腰身比他想像的還小了一半,差點兒閃了他的身子。
“小郎君……”
一雙無辜的、惶惑的大眼睛迎上了李魚的眼眸,李魚剛剛那無比恬淡的佛系心态登時一掃而空。
她的小嘴剛剛驚惶地張開,就被男人霸道地吻住了。以緻雖早有心理準備,甚而是要主動獻身的她,不由自主地展開了掙紮。
李魚頓時就感覺自已抱住了一條蛇,然而卻比蛇更柔韌靈活,更圓潤光滑,更活色生香。
忍不了!
李魚在這一刻,隻想做一件事:釘她的七寸!把她死死地,釘在床上,叫她撩!桃花旺旺紅包:75FT6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