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華佗過來之後,典韋當即大喜過望,急忙将其迎了過來。
事情緊急,華佗也顧不上與典韋閑聊,就開始探查起陳旭的傷勢,過了半晌,華佗臉色不由變得凝重起來。
陳艾見狀大驚,急忙問道:“華神醫,家翁傷勢可有大礙?”
華佗沉吟一會兒,這才說道:“這種毒素十分霸道,若是尋常人中毒以後,必死無疑。”
“好在被箭矢射中的位置不是要害,而且傷口提前做過處理,毒素也被吸允出來了大半,現在停留在主公體内的毒素,已經比較稀薄了。”
“而且主公身體強壯異于常人,我給他診斷一番,并不會有性命危險。”
衆人聽說陳旭沒有性命之憂,這才都松了一口氣,急忙催促華佗為陳旭處理傷口。
華佗也不敢怠慢,花費了一個時辰,終于将箭傷處理完畢。
這個時候,陳旭臉色也好了許多,輕輕撫摸着貼身赤龍内甲,心中不由産生了一絲慶幸。
“好在内甲擋住了那道射向兇口的箭矢,否則我命休矣。”
慶幸之餘,陳旭心中也産生了滔天怒火,卻被他很好壓制了下來,而後就讓人将自己送回秦王府邸。
回到府内以後,陳旭屏退衆人,将華佗叫了進來,問道:“我的這個箭傷,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對于自己身體,陳旭自然感覺非常敏感。
而且今日在稷下酒肆的時候,華佗臉色并不好看,隻不過很多人都忽略罷了。
可陳旭卻是洞若觀火,這才獨自将華佗留下。
華佗沉吟半晌,說道:“這種毒素雖然被稀釋許多,使得主公并無性命之憂,可經過此事以後,主公也會元氣大傷。”
“也許日後,主公身體狀況,比起以前會差上許多,壽命也會大打折扣。”
如果換成其他人,恐怕不會講出折壽這種事情,然而華佗坦坦蕩蕩,既然陳旭出言詢問,他也不會隐瞞。
陳旭感覺心中一涼,急忙問道:“可有什麼方法,能夠除掉這種隐患?”
對于一個武将而言,身體就是本錢。
陳旭現在雖然已經有了五十多歲,如果身體始終健朗,卻也可以繼續征戰沙場十來年。
而且陳旭現在大敗天下諸侯,再過十幾年時間,說不定就可以統一天下。
假如真的留下後遺症,導緻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可能就沒有辦法完成統一大業了。
華佗思索許久,道:“這種毒素十分霸道,有此後遺症也不足為奇,主公想要完全康複并不容易。”
“最起碼五年之内,都要好好調養身體,不易大喜大悲大怒,也不要随便與人動手,而且還要每日習練五禽戲。”
陳旭聞言,心也開始不停下沉。
讓華佗離開以後,陳旭感覺有些頭暈目眩,臉色亦是無比蒼白。
今日肩膀中了毒箭,典韋在拔掉箭矢以及吸允毒皿的時候,讓陳旭出了不少皿。
這個時代可沒有輸皿的方法,陳旭如今身體非常虛弱,要多吃補皿食物以及草藥,才能将身體慢慢調養好。
“哎,肉體凡胎,終究還是太過脆弱啊。”
感歎了一陣,想起了那些刺客,陳旭不由怒火中燒,肩膀也隐隐傳來了疼痛。
“呼呼呼!”
好在華佗方才有過交代,陳旭不停告誡着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慢慢将心情調整好,想起了今日出手相助的那個少年,陳旭不由暗自感激。
由于事發太過突然,而且這些箭矢上面都啐了劇毒,陳旭隻是肩膀中了毒箭就險些喪命。
假如沒有姜維相助,提前殺掉兩人,說不定陳旭身上又會多中一箭。
那個時候,哪怕有華佗在此,恐怕也難以回天了。
“阿翁,華神醫開的藥熬好了。”
就在此時,陳艾從外面走進來,端着一碗湯藥,送到了陳旭身旁。
陳旭眼中閃過一道溫情,接過湯藥吹了幾下,然後把湯藥一飲而盡,又将空碗遞給了陳艾。
“我遇刺這件事情,沒有通知你阿母吧。”
陳艾點頭道:“由于阿翁早有交代,所以我就提前封鎖了消息。”
陳旭聞言微微颔首,自己遇刺這件事情,絕對是一件能夠捅破天的大事,後續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如果讓張玲她們知道,恐怕會一直陪伴左右,這樣做起事來也有些麻煩。
最為重要的是,陳旭不想讓張玲她們擔心,待身體好一點之後再告訴幾女,她們也容易接受一些。
“阿艾,今日若非那位少年相助,提前殺掉兩個刺客,恐怕為父就要命喪黃泉了。”
“你前去将此人叫來,我要好好感謝一下他,若果真是個人才,必定不吝賞賜。”
陳艾也是感恩圖報之人,當即說道:“事發之後,很多人都被控制起來,那位壯士現在也沒有離開。”
陳旭道:“雖然遇刺,然而稷下酒肆之内大多都是關中棟梁,不可羁押太久。”
“令文優查清稷下酒肆之内所有人底細,底子幹淨或者忠誠的人全都放出去。至于那些不擁護陳氏之人,皆以刺客同黨論處,抄家滅族!”
如今的陳旭,早已今非昔比。
他早就有心把朝堂再次清理一番,奈何始終找不到借口,現在有刺客跳出來,正好可以借題發揮。
至于他們究竟是不是刺客,卻并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沒有忠于陳旭。
陳旭如今權勢滔天,隻要看得清局勢之人,大多都會向他投誠,事到如今還沒投誠之輩,基本也不會對陳旭效忠了。
既然如此,索性趁着這個良機,直接将他們全都殺掉,也好徹底掃平權傾天下的障礙。
陳艾領命而去,沒過多久姜維就來到了秦王府内,陳泰、程武二人也都陪伴左右。
近距離接觸到了世間最有權勢之人,姜維也感覺有些緊張,恭恭敬敬向陳旭行禮。
陳旭面含笑意,道:“壯士休要多禮,今日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恐怕就要讓那些賊子得逞了。”
姜維急忙說道:“家父乃主公麾下臣子,某今日所做也不過是本分罷了。”
陳旭聞言大奇,問道:“你父親乃是何人,你又姓甚名誰?”
姜維答道:“家父乃天水郡功曹,某姓姜名維。”
對于一個小小的天水郡功曹,陳旭自然并不認識,可是聽到姜維名字以後,眼睛不由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