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一行人回到楚府轎子還沒有停穩,憶雨憶雪大聲便嚷着跑出大門,“公子回來了,小姐呢?小姐沒事吧?”
秦飛嘴角朝轎子一撅,“馨兒在轎子裡,好着呢!”
兩個丫鬟便急忙往轎子前跑去,不想轎門一掀一個男子打扮的人從裡邁步下來,兩人一愣,定睛再看才發覺是蕭寒煙,兩人咯咯一笑才把楚月馨攙扶下來。
幾人剛進大門不久,便見楚紹瀚帶着三位驚喜的夫人站在大廳前的台階上等候多時了。
見秦飛旁多了兩個人,楚紹瀚暗道,這就是馨兒所說的蕭天銳的兒女吧,但為人老道的他知道不好和蕭家姐弟冒昧的打招呼,隻開口向秦飛道:
“秦賢侄,事情辦得可圓滿?”
秦飛向楚紹瀚一禮道,“楚伯父,一切還算順利,隻是馨兒中了一點迷藥,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事了。”
“哦,那就好,伯父還真沒有料到那戴遠振居然如此人面獸心,要不是秦賢侄明察秋毫發現他作案的破綻,隻怕此獠還依然逍遙法外,讓更多的女子枉送性命,伯父代表蘇州百姓謝謝你了。”楚紹瀚語氣顯得十分真誠。
秦飛謙虛道,“楚伯父過獎了,小侄也是無意之中發現這個破綻,算不得什麼功勞,要說出力最大的還是馨兒妹妹。”
說完,秦飛又向楚紹瀚鄭重介紹道,“這兩位乃首輔大人的蕭小姐和蕭公子。”
蕭寒煙蕭敬遠兩人急忙上前一禮道:
“小侄女蕭寒煙,小侄蕭敬遠見過楚伯父,楚伯母!”
楚紹瀚哈哈一笑,“免禮,免禮,二位貴客盈門令寒舍蓬荜生輝呀,快請進!”
“楚伯父,楚伯母先請!”
“一起!一起!”
楚紹瀚邁步而入,其他人也緊跟着相繼進入了大廳。
楚紹瀚看來一眼蕭家姐弟,心如明鏡的他自是知道蕭寒煙與秦飛關系有點不清不楚,心底也為楚月馨同秦飛的婚約擔心起來,但這沒有成為事實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同無知村婦一般冷眼相對,所以此時他臉上并沒有表露出半點不滿的痕迹,隻顧與蕭家姐弟拉起家常。
“呵呵,伯父與你們父親蕭大人也算同朝為官多年,這些年還多虧居正兄對伯父我的關愛和照拂,隻是伯父這兩年離京以後就沒有見過居正了,不知道他身體可好。”
蕭寒煙見楚紹瀚提及了自己的父親,自然不敢怠慢,“謝謝楚伯父的關心,家父身體一直不錯,隻是整天政事繁重稍顯疲憊而已。”
“嗯,這伯父知道,你們父親呀,就是太勤于政事了,事事都要過問,實在是勞心,你們也該勸勸他多休息休息,身體累垮了可不好。”
蕭寒煙點頭道,“侄女明白,以後會多勸勸家父的。”
楚紹瀚又朝蕭敬遠笑道:
“敬遠,你都長這麼高了,成了一個大人模樣,伯父都差點認不出你來,上次伯父去蕭府還是你滿十周歲宴,那時你可調皮了,說是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了,非要親自每桌敬酒,最後喝得個酩酊大醉,哈哈哈!”
蕭敬遠一臉尴尬,“楚伯父還記得這麼久的事情呀,那時小侄不是不懂事嘛,隻知道調皮胡鬧。”
“無妨,無妨,誰還沒有個青春年少,多些趣事也無傷大雅。”
楚紹瀚又打了一個哈哈,“你們姐弟倆這次來蘇州可要多玩幾天,也讓伯父一盡地主之誼,伯父也可讓馨兒陪你們四處遊玩一下。”
蕭寒煙聞言一陣無語,還玩,就是這樣回去都不知道會父親的雷霆之怒究竟大到什麼程度,她也不敢去想。
出來遊玩本來不是什麼大事的,但像她這樣與一個别人的男人不清不楚的出來遊玩,就是父親所不能容忍的了,關鍵是想隐瞞也隐瞞不住呀!
這一路發生這麼多事,太倉一案錦衣衛和蘇州府一定會上遞奏折的,父親大人也一定會看到,況且自己姐弟出走,父親肯定會派人尋找自己的,這還怎麼隐瞞嘛!
唉!當時自己隻是來蘇州找秦飛的茬的呀,沒想到找茬沒有找成反倒把自己給陷進去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蕭敬遠看見自己老姐臉色陰晴不定,大概也猜到老姐再想什麼,他一個男孩子野慣了倒是無所謂,而且他出走之時留信說了來蘇州看英雄的,應該問題不大,可老姐怎麼辦?現在他們斷不能再在蘇州耽擱了,得趕緊回去,于是他接口道:
“謝謝楚伯父的好意,小侄和姐姐出來日久,母親怕是想念的緊,我們就不多玩了,準備二三天後返回南京。”
楚紹瀚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伯父也不好做了這個惡人,讓賢侄失了孝道,不過走時伯父一定給你們踐個行。”
“謝謝楚伯父!”
一番還算和諧的交談後,楚家已經準備好晚宴,衆人其樂融融的吃過晚宴,秦飛送蕭寒煙姐弟回孫逸楷處後徑直回到了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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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府衙。
大堂高朋滿座,知府段恒,千戶馮彥輝,通判朱瑞祥,推官張獻成以及蘇州城内幾個名宿大儒濟濟一堂,杯觥交錯,熱鬧非常。
本來段恒也邀請了欽差大臣楚紹瀚和學政孫逸楷的,楚紹瀚以女兒身體不适為由沒有來,而孫逸楷則是這兩天有點偶感風寒也沒有到來。
而且今天的主角秦飛和楚月馨因為身體原因也沒有到場。
不過這些都不影響段恒等人破獲殺人狂魔大案的興緻,這一月來他們承受了來自京城,民間等各方面的巨大壓力,這種連環殺人案不要說蘇州,就是大夏建國一百多年來也不多見。
這一月來,這麼多眼睛可都是盯着他們的,他們對案件的進展,後續策略等都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讓他們很是苦惱。
現在倒好,秦飛一回蘇州幫他們就解決了這個天大的難事,今天他們也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當然席間自然免不了相互誇耀一番,反正說好話也不需要銀子。
所以他們這群蘇州的官員名流,今天在晚宴上很是興奮,段恒也默許了他們這種甚至有些放縱的行為,下屬敬酒自是來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