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燈影斜,暗室浮香,玉人危坐,候君同寝。這是雲峰進入洞房的第一感覺,不禁心神一蕩,一步邁到張靈芸身後,伸手将她攬入了懷裡,頓時,一股泌人心脾的幽香撲面而來,雲峰深深吸了一大口,心滿意足的笑道:“靈芸,有沒有等急了?為夫回來的不算遲吧?”
張靈芸俏臉微紅,回手在雲峰腰眼狠狠一擰,嗔道:“雲郎,快點坐好,咱們夫妻倆得喝上一杯合卺(jǐn)酒。”
雲峰嘿嘿一笑:“靈芸說的極是,倒是為夫過于急燥了,這樣吧,就由為夫斟上一杯來為靈芸賠罪。”說着,探出手臂倒了一小杯酒,送到了張靈芸唇邊。
張靈芸眉頭一皺,沒好氣的說道:“雲郎此為何意?正所謂夫妻同飲,琴瑟合和,相濡以沫,不離不棄。妾又豈能獨自飲用?”
雲峰卻故作神秘的說道:“靈芸你且放寬心便是,為夫又怎會不知?乖,快把嘴巴張開,為夫喂你喝下。”
張靈芸偏頭看了看雲峰,見他渾身==上下都沒藏酒的地方,可是又做出一幅成竹在兇的模樣,心裡不禁狐疑起來。‘哼!你要是沒酒喝,晚上就不許你上榻!’張芸靈暗暗發着狠,銀牙一咬,就着一飲而盡。不過,她還是留了條後路,隻是把酒液吞咽了小半,大部分還含在口中。要知道,新婚夫妻不同飲合卺酒,那可是非常不吉利的。
就在她以眼角的餘光瞟向雲峰的時候,雲峰卻單手一緊,另一手捧住她臉頰,輕輕一扳,緊接着快速湊了上去,于張靈芸措手不及間,重重吻上了那雙嬌豔紅唇,然後滋溜一吸,把包括小香舌在内的甘甜酒液吸啜入了口中。
“轟~!”瞬間,張靈芸頭腦就變成了一片空白。盡管她已年屆廿四,卻從未經曆過男女之事,一時之間,整個人竟怔住了,不知所措的任由對方親吻撫摸着。漸漸的,她一身高貴華麗的嫁衣變得散亂起來,呼吸也越來越急促,身體中仿佛燃起了一團熊熊烈火一般,直yù呻吟出聲,一雙星眸似阖還開,于眼波流轉中,情不自禁的轉過嬌軀,雙手纏繞上對方頸脖,忘乎所以的回應起了愛郎的款款深情。
她不清楚什麼時候被抱到了榻上,更不明白又是何時已身無片縷,但是,生xìng豁達的她,并沒有如一般女子的羞澀表現,既然已經成為了這人的妻子,又何必推推卻卻呢?倒不如大大方方,敞開身心,與愛郎共赴巫山,同登極樂!
這邊紅鸾帳暖,chūnsè無邊,被浪翻滾,玉體隐現。而張駿,卻有如失魂落魄般的提着個酒瓶子搖搖晃晃的在大街上踉跄行走着,嘴裡含糊不清的低聲喃喃自語:“雲峰,老子要殺了你!老子要草死你所有女人!老子要你不得好死....”如此這般,反複念叨着。
他已不記得有多少壺酒飲入喉中,也不記得剛才于金鳳樓中草過了多少名青樓女子,他需要麻痹自已,需要極度發洩,把心裡的憋悶與憤恨狠狠的發洩出來!
被夜晚的涼風吹了一陣子,張駿逐漸恢複了幾分清醒,可随之而來的,腦海中卻控制不住的在想象着他的姐姐張靈芸,于雲峰那狗賊胯下婉轉承歡的場景。
“啊~~!”張駿突然仰天狂嚎,盡管他強迫自已不再去想,可那畫面依然接連不斷的閃現在眼前,他隻覺得心裡憋悶的象要炸開一般,迫切需要找人傾訴自已的心事,否則,他真懷疑自已會瘋掉。
‘仙師,對,仙師神通廣大,法力無邊,肯定會有法子的。’一想到劉弘,張駿jīng神之為一振,在他看來,劉弘就是神仙,神仙自然是無所不能,一定能幫他奪回姐姐!
張駿轉頭向四下裡看了看,分辯出了所處位置,便快步向着劉弘宅院走去。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正有兩個黑sè身影遠遠綴在了他的身後。
半個時辰不到,張駿出現在了劉弘屋内,卻意外的發現,閻沙與趙仰竟然也在。
張駿一怔,心裡有些後悔來此,可又不能轉身就走吧,于是跪下拜伏道:“弟子冒味前來,打擾仙師修行,請仙師恕罪。”
劉弘揮了揮手:“公庭無須多禮,快起來罷,深更半夜,你不于家中好好修行,來此所謂何事?”
“這個...”張駿為難起來,如果隻有劉弘一人在場,他會毫不猶豫向劉弘傾吐出心事。可是,閻沙與趙仰還在呢,畢竟暗戀親姊,有悖人倫,傳出去當為天下人恥笑,這又讓他如何說的出口?
劉弘三人相視一眼,均感覺事有蹊跷,趙仰以退為進道:“或許霸城候有難言之瘾,不方便為末将聽到,要不,末将與老閻暫且回避一下?”
此話正合張駿心意,剛要順水推舟的令他二人先行離開,劉弘卻不悅道:“你三人皆為為師衣缽弟子,當親如手足,同舟共濟。公庭你是否遇上了為難之事?不妨說來聽聽,或許你二位師兄能幫上一把倒也未必沒有可能。”
張駿遲疑道:“此為弟子私事,弟子難以啟齒啊。”
這下子,三人好奇心更甚,均打起了jīng神,劉弘正sè道:“诶~!公庭悶在心裡不說,為師與你二位師兄又如何替你解決?公庭你且放下心來,你二位師兄絕非嘴碎之人,當會替你保守秘密。若是你信不過我等,此事就此作罷。”話語中,隐約透出了一絲怒意。
張駿心裡一驚,面sè瞬間劇烈變幻起來,作起了激烈的思想鬥争,同時目光一一打量着趙仰與閻沙,這二人立刻在臉上挂起了一幅關心之sè,并朝張駿微笑着點了點頭。
張駿心裡稍稍安定了些,心想着諒他們也不敢傳出,于是,咬咬牙道:“仙師在上,弟子自年幼起也不知怎的,對家姊甚為依戀,年歲rì深,這份依戀之情不但沒有減褪,卻反而......”
随着娓娓訴說,張駿有一種渾身輕松舒爽的感覺,畢竟這個秘密已經在他心裡埋藏了十多年,從來就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令他心裡所承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
而劉弘、趙仰與閻沙三人也恰到好處的擺出了傾聽的神sè,使張駿漸漸地徹底放開,把所有一切都詳細道出,包括自已内心的彷徨與羞辱,對他父親張寔的不滿,但更多的還是對雲峰的憎恨!
最後,張駿面帶愧sè,跪下哀求道:“仙師,弟子自知有悖人倫,當為天下人所不恥,可是,弟子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已啊。請仙師指點弟子一條明路,幫弟子把家姊奪回來吧。”
劉弘等人又相互看了看,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震驚與狂喜,很顯然,這三人都把握到了其中所蘊含的機會,不過,得先把張駿的心結解開才行,不約而同的,腦筋均迅速開動起來,替張駿打起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