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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六章 王含

穿越五胡亂華 一眼雲煙 3287 2024-01-31 01:14

  這名女子雲峰倒有着幾分印象,細細一看,正是上回聽課時被個胖子羞辱的柳姓女子,當即上前扶住道:“柳家娘子千萬别哭,還有姊妹們都别哭,本将既然把姊妹們請來做先生,自須對你們的安全負責。其實也沒什麼,京中動亂不會持續很長時間,最多幾個月罷了,如今恰逢chūn暖花開,出門散散心也好,聽說錢塘山水還是很不錯的,到時候就怕舍不得回來啊,呵呵~~”

  雲峰這個蹩腳之極的冷笑話非但沒能引人發笑,反而讓更多女子的眼圈紅了起來,場中漸漸升起了低低的啜泣聲,尤其是柳姓女子,原先見雲峰竟還能記得自已,情不自禁的一陣歡喜湧上心頭,剛要把即将流出的眼淚強收回去,卻被這幾句暗含關心的淡淡話語一勾,頓時,大滴大滴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嘩嘩流了下來。

  雲峰暗感頭痛,佯怒道:“都不許哭,再哭本将可要走了,柳家娘子從你開始,快把眼淚擦掉!”

  柳姓女子依言拭去淚痕,面sè卻突然間變得一;黯,哽咽道:“将軍大恩不言謝,姊妹們都會記着的,即使今生無從報答,但也不敢有片刻忘懷,來生必結草銜環,以圖相報。妾這就去收拾行裝,請将軍稍待一會兒。”說完,掩面匆匆而去,其他女子也是輕輕拭了拭眼角,陸續奔回了各自院内。

  雲峰終于松了口氣,他覺得古代女子什麼都好,重情義、又溫順體貼人,比前世的女人強了無數倍。唯一不好的,就是動不動流眼淚,正暗暗搖着頭時,庚文君似乎不憤于剛剛在才雲峰手裡吃了憋,yīn陽怪氣的聲音再度傳來:“将軍。文君不得不佩服您,您這處處留情的本事真的無人能及,依文君看,那柳家姊姊的心該是早被您勾走了吧?您打算何時把她納入私房?”

  其實雲峰從柳姓女子的神sè變化也猜出了幾分,可是隻能裝傻。這并不是嫌棄她不幹淨,宋袆與蘇绮貞都能寵愛的無以複加呢,靳月華他也當個寶捧在手心,有沒有那張膜雲峰真的不介意,何況他認為,和一個男人叉叉過與一百個男人叉叉過沒多大區别,這時代可沒後世那麼多的亂七八糟髒病。髒病起源于歐洲,最多婦科病罷了,憑他的醫術,小小婦科病還難不倒他。

  另一方面,雲峰早沒了初來乍到時抱着非得有感情才能叉叉的迂腐想法。而是意識到,他後院規模的決定權已不知從何時起演變為了mínzhǔ集中制,得家裡大多數女子認可才行,由不得他來做主。好在雲峰覺得自已的女人也不少了,沒有過多的要求,硬塞來的不拒絕。沒希望的不強求,倒也随遇而安。

  念頭一閃而過,雲峰瞥了眼庾文君。又立刻把目光移向一邊,理都不理她,這種事還是少說為妙。庾文君頓覺無趣,嘟囔了幾聲,說的什麼沒人聽清,總之不會是好話。然後也把腦袋擰向了另一個方向。至于那柳姓女子。張靈芸雖瞧出了幾分端倪,但暫時不會考慮。打着她雲郎主意的女人多的是呢,不可能每一個都接收過來。

  半個時辰不到,女子們收拾好了行裝三三兩兩的重新走出,雲峰又不放心的再三詢問,直到确定無人落下,這才領着女先生們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瓦官寺。

  近兩千人中,除了他與荀崧,其餘的全是女子,如果換了平時,沿途早被圍的水洩不通。然而,這個特殊時期,再無一人駐足停下,行人或是羨慕的匆匆一瞥,又或是擰着脖子邊看邊走,幸好這年頭沒有電線杆,倒也不怕慘劇發生。

  石頭城位于長江與秦淮河的交彙處,城堡東側約半裡的石頭津是一個超大型集散碼頭,由瓦官寺到石頭津,隻須沿外郭籬内側一路向西北方向行走,過後渚籬門,再出西籬門便是,而在石頭津下遊十裡,則是石頭城水寨,王含水軍駐紮于此。

  此時的石頭津一派忙碌景象,東一堆,西一片的全是車駕人群,五兵都督府的軍士穿梭其間維持着秩序,水面上船隻往來不絕,有的向大江下遊駛去,有的逆江向上入秦淮河口,看來目的地也是錢塘附近。而泊位隻要一有空出,立刻就被外圍等候的船隻擠了進來,可以說,有能力離開的,都不會留下,而沒能力的,如貧民、佃戶、婢仆等等,隻能聽天由命了。

  碼頭上最顯眼的,當是那十艘鬥艦,一字排開泊在岸邊,足足占據了碼頭區的三分之一,雲峰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權勢的好處,要不然跟着後面排隊,到明天這些女先生也别想走完。

  “斷山兄,這裡!”正暗暗感歎着,王羲之的聲音從不遠處傳入耳中,雲峰當即加快腳步,拱手呵呵笑道:“累的仲少來回奔波,本将實是過意不去啊。對了,仲少何時來的?”

  王羲之回禮道:“斷山兄客氣了,羲之也是剛把船泊好沒多久,斷山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碼頭上為何諸多往來船隻?怎麼這些人像是在逃難?莫非建康有事發生?”

  雲峰心想朝庭裡可能也就王羲之與謝尚不知道這事了,派人傳的信也沒說明原因,隻是請王羲之領小部分軍士親自随船而來。他覺得事态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沒必要再作隐瞞,于是把王敦即将第二次下都撿要點說了出來。

  王羲之不由得面sè大變,好容易待雲峰說完,忙不疊的問道:“斷山兄,這該如何是好?伯父是何應對,你可知曉?”

  雲峰先回頭示意女羅刹們組織女先生上船,然後正sè道:“大司徒已決定置身事外,無論丞相能否事成,皆不會牽涉到你琅琊王氏,仲少你不必擔心。而此事也萬勿參與,把女先生們送至錢塘,你立刻出錢塘江北上沿海岸線直接回返海門,一方面練軍組織生産,另一方面趁劉遐南下之機,争取擴大海門勢力範圍,盡量招攬劉遐轄下流民來投,當然了,對流民帥萬匆心慈手軟。另請轉告謝尚,如不出意外,至多兩個月的時間就會有人前來協助他組建水軍,請勿要心焦。”

  王羲之這才稍稍放下了心,點點頭道:“羲之明白了,當會依斷山兄所言。不過,還須小心為妙啊,屆時建康附近将聚集十餘萬大軍,而斷山兄所衆僅四千餘人,半點也輕忽不得,若是形勢吃緊,請早rì回返秦州,你我數人他rì終有再度聚首的一天。”

  雲峰能聽出,王羲之是真的在擔心自已,說起來,自穿越至今已有了五年時間,羊明等前輩與家裡的女子們不算,能交心的好友卻一個也無,這的确挺悲哀的,也令他格外珍惜與王謝袁三人的情誼,一股暖流不由自主的直湧心頭,目中亦是shè出了感激之sè。

  就在這時,石頭城方向卻憑空傳來一個yīn恻恻的聲音:“羲之,你怎會與此人在一起?”

  二人連忙擡頭看去,隻見半裡外的城頭昂立一名白須老将,全身披挂,倒也儀表,第人的第一印象是老當益壯,隻是一雙三角眼顯得極不協調,在他的身邊站着錢鳳,臉上現出了些許不自然的笑容。

  王羲之吐氣開聲,遠遠的施禮道:“侄兒見過伯父,伯父恐有所不知,雲将軍與侄兒乃知交好友。”禮畢又向雲峰小聲解釋起來:“這位是丞相長兄、羲之伯父王含王處弘,被丞相任為征東大将軍、都督揚州江西諸軍事,目前領水步軍三萬駐守石頭城。”

  雲峰不禁詫異的看了眼王羲之,從他的語氣中,似乎對這位伯父不大感冒,正待詢問,又是一聲爆喝傳來:“此人無端污蔑丞相,于京中散布謠言,羲之你怎能與這種人來往?還不速速回你的海門?若惹得丞相動怒即便為父為護不了你。”

  如今雲峰算是明白到為什麼王羲之會不尊重王含了,這人的确不值得尊重,連最起碼的修養氣度都沒有,看來能被拜為征東大将軍,也是王敦任用私人的結果啊。

  王羲之現出了些許不悅,正待再度解釋,卻被雲峰示意制止,雲峰向上拱了拱手:“原來是征東大将軍當面,末将倒是眼拙了,丞相究竟有無下都之意,你我皆心知肚明,當今形勢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大将軍又何必矢口否認?恐怕丞相親臨亦不會如此下作!”

  王含頓時須發直飛,怒道:“雲将軍倒是好口齒,膽量也令老夫佩服,不過,石頭城距你僅半裡之遙,莫非不擔心老夫将你捉拿至丞相座前領罪?”

  “嗤!“雲峰輕笑一聲,不屑道:“諒你也不敢!沒有丞相手令你敢私自發兵?丞相如今該是未準備妥當,你私自行動,莫非就不怕壞了丞相大事?”接着又話音一轉,恍然大悟道:“哦~~末将明白了,丞相無後,你子王應已過繼給丞相,難怪有恃無恐。即便私自出兵,石頭城被朝庭趁虛而入,丞相亦不會拿你如何,末将可有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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