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帳,雲峰拉住楊宣李柏說道:“二位将軍暫且留步,在下有事相商。”
“雲将何事?但言無妨!”二人不解的停了下來,楊宣疑惑道。
雲峰拱了拱手:“二位将軍此行或會解救出漢人奴隸,其中女子可否盡數賣與在下?”
“呃~?”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時有些疑惑,都覺得雲峰簡直就是sè鬼投胎,連女奴都不放過,而且還不分美醜的全要!片刻之後,李柏率先回過神來,會意的笑道:“無妨,無妨,我二人此行解救出的女奴無論美醜,盡數交由雲将便是!”
見他倆神sè,雲峰不由得暗自苦笑,心知被誤會了,不過他也不解釋,微微笑道:“如此就有勞二位将軍,介時按市價贖買如何?”
“诶~!”楊宣臉一沉道:“雲将此言何意?你我三人至交好友,所有女奴我二人送與雲将便是,何必牽扯上阿堵物(錢的貶稱)之流?徒傷了咱們兄弟之間感情,還望雲将莫要再出此言。”
%“好~!二位将軍快言快語。”雲峰也不再客套:“即如此,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楊宣滿意的點了點頭,施禮道:“雲将尚有要事在身,我二人也就不在耽擱,在此先預祝雲将成功說服姚戈仲。”與此同時,李柏也向雲峰躬身施了一禮。
雲峰連忙回禮道:“多謝二位吉言,在下這就先行一步,告辭。”說完,向着自已營地走去。
回到帳中,雲峰把韓氏四兄弟及曾大牛都招了過來。
剛一進帳,曾大牛就嚷了起來:“今rì可真是過瘾啊,全殲敵軍!真他娘的想都不敢想,放眼天下,也隻有将軍能有此等威勢!”
對于曾大牛,一開始雲峰覺得他是個憨子,但如今是越看越不象,這人幾次溜須拍馬都是恰到好處,分明就是個jīng明無比的家夥嘛!心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不禁沒好氣的笑罵道:“你他娘的,别淨整些沒用的廢話,今次叫你們來是有要事交待。”看了看衆将,厲聲一喝:“韓鳴、曾大牛聽令!”
“未将在!”二人連忙收起笑臉施禮道。
雲峰取出圖遞了過去:“你二人各率本部連夜出擊,把圖上作标記的這處村寨剿滅,所有漢奴不分男女全部帶回,氐人則一個不留,可有問題?”
二人接過圖一看,是在東南方八十五裡的一處地方,當即忙不疊的答道:“未将領命。”
雲峰點點頭,接着說道:“本将須去南安與羌人議和,大約後rì回返,不在期間全軍由韓勇節制。”
“未将領命!”韓勇施了個軍禮,然後問道:“将軍,可要多派些人手随行?”
雲峰擺了擺手:“本将一人即可,無須着人随行。”對于雲峰來說,自已獨自前往更方便些,萬一出現變故一個人好跑,帶着手下還要分心照顧他們,反而會陷入重圍。
“可是~!”韓勇還沒說完,雲峰頗有些自得的打斷道:“本将知你一片好心,然放眼天下,本将想走,又有何人能攔住?好了,你們隻須盡職盡守便可,都散去吧。”
待衆人施禮離開後,雲峰繼續把十名親衛派出去打探消息,接着換了身儒服,騎着張靈芸的汗皿寶馬,向着南安疾馳而去。
南安郡為羌族聚居區,姚戈仲的營帳就設在榆中東南偏南方向約二百四十裡處。關于姚戈仲這個人,雲峰主要來源于黃大師的《邊荒傳說》,知道他是姚苌的父親,據說年近七旬還領軍征戰,可謂老當益壯,其他的則來源于涼州方面的官方記載,都是些臉譜化的描述,看不出這人的xìng格特征。
一夜狂奔,為節省馬力,雲峰中途下馬與汗皿寶馬比賽跑!化勁高手,氣脈綿長,連續奔跑幾個時辰都不會覺得疲累,看着自已能與傳說中的汗皿寶馬齊頭并進,不由得心情一陣舒爽。終于在第二天清晨抵達了姚戈仲營寨周圍,他有意暴露出自已,讓巡哨發現,向其說明了來意,然後被帶到了營寨外等候。
此時,姚戈仲正一臉凝重的在帳中走來走去,思索着探馬不久前剛剛傳來的消息,讓他不敢相信的是,三千涼州騎軍竟然全殲一萬氐軍,而且還不是設伏,是在遭遇戰中正面全殲!回報消息的斥候跟了他有将近十年的時間,忠誠可靠,因此,他相信傳來的信息千真萬确,不過,這就讓他有些難以理解了,從常理推測,正面遭遇戰,被全殲的該是涼州騎軍才對。
由于探馬隻是遠遠的窺視着,具體交戰情況沒法看清楚,隻能憑着經驗來推測,事後也曾去現場觀察,但由于現場被清理的非常幹淨,幾乎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所以傳回的也是非常籠統:首先是涼州一千騎與氐人三千騎對沖,幾十息時間,一千騎有如神助,竟然幾乎全殲三千騎。随後氐人剩餘兩千多騎繼續沖擊,卻莫名其妙的突然潰散,再後面就是涼州騎軍沖入氐軍步兵中,全殲氐軍。
姚戈仲反複模拟着雙方交戰的情況,卻怎麼也得不出氐軍被全殲的結果,不禁喃喃道:“莫非涼州真有神仙相助?”
“嗤~!”一聲不屑的輕笑聲從他身邊傳出,随後又發聲:“阿翁,這世上哪有神仙?畢竟斥候相距太遠,涼州軍動了些手腳沒被察覺也并非不可能。”
姚戈仲回身一看,正是他的長子姚益生,覺得有些道理,正要開口相問時,帳外突然有人求見道:“報主公,未将有要事求見。”
“進來說話。”姚戈仲喝道:
進來的正是那名巡哨,向姚戈仲彙報了有涼州使者在外求見。
“涼州使者?”姚戈仲面現深思之sè,嘴裡自言自語着。
姚益生心頭一動,猜測道:“阿翁~!随着蒲洪向劉曜稱臣,如今秦州形勢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依子息看,涼州定是來與我部結盟,以共拒氐人。”
姚戈仲點了點頭,欣慰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依你看,我部是否要與涼州結盟?”
見自已的猜測得到了父親的肯定,姚益生心中有些小小得意:“如今氐人勢大,不結盟無以抗拒,但如何個結法,結盟後誰主誰從,還須細細斟酌。”
“哈哈哈哈~~!”姚戈仲頓時一陣仰天長笑,稱贊道:“益生你果已長大chéngrén,你且再說說看,該如何接見涼州使者?”
姚益生微微一笑:“依子息看來,先冷落之,顯得我方不重視,再以勢壓之,使其喪膽,最後則與涼州使者商談。”
姚戈仲暗暗點頭,滿意的繼續問道:“如何使其喪膽?”
“召集諸将前來帳中,以增我方威勢。再于帳外置刀斧手列隊歡迎,使其膽寒,最後于帳内支起鼎油,令其不敢妄言。”
姚戈仲沉吟片刻,點頭道:“就依益生所言,為父倒要看看這涼州使者究竟為何人。”接着,就按照姚益生所說的布置了起來。
沒多久,衆将紛紛趕到,姚戈仲向他們大緻說了下涼州使者前來的事情,便吩咐衆将各自歸位。再令人支起一大鼎,灌滿油料以猛火焚燒,等到燒的咕噜冒泡時,這才差人出去将雲峰喚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