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絮叨程度來,雲峰不比中老年婦女差了多少,今天在場的女子們可是開了眼界,這個人把孕期的注意事項翻過來覆過去,左一遍右一遍的說個不停
無非就是避免冷水刺激、飲食方面的忌諱、流産先兆的特征、每天都要洗澡以及保持良好心情等等諸如此類,好在這個時代無論食物還是衣着,都是純天然綠sè産品,也沒那麼多電磁波輻shè,倒也少了許多麻煩
諸女耳朵聽的都要生繭了,均是又無奈又好笑的面面相觎着,好半天,雲峰才意猶未盡的閉上了嘴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令他幾yù抓狂的聲音響起:“靜兒、彩蘭,文君先恭喜你們,不過,文君可是聽說女子害了喜會變醜的,臉上皮膚會變得臘黃粗糙,還會長斑長痘痘生産時的痛苦也讓人死去活來受不了,還有啊,到時候腰身也會變得粗大臃腫,你們倆可要當心喲”說着,就用手在腰間比劃了個水桶形狀出來
“啊”姚靜與韓彩蘭頓時花容失sè,庚文君說的=也太恐怖了,偏偏身周的諸多這種例子還不由自主的浮入了腦海中,二女均是一幅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樣子
雲峰已處在了暴走邊緣,他真想把庚文君給扒了個jīng光當場圈圈叉叉來教育她話可不能亂講‘尼瑪的,這個女人是不是頭腦少根弦,哪胡不開提哪胡偏偏還一本正經,臉上挂着幅為你着想的表情靈芸幹練利索怎麼她這個小師妹差别就這麼大?’
雲峰覺得自已敗了,徹底敗在了庚文君手上
劉月茹暗感好笑,其實,她對庚文君這種心直口快毫無心機的xìng格倒是蠻喜歡的,隻是見庚文君與雲峰似乎不大對眼,也就沒升起過撮合的心思
勉強壓下笑容,劉月茹勸道:“好了,靜兒,彩蘭,咱們姊妹可都是練武的,應不至于像文君妹子說的那麼嚴重産後多做做運動也能恢複過來,别太擔心了”接着又轉向雲峰說道:“雲郎,姊妹們是沒法和你去建康了,咱們想過兩rì趁着冬季到來之前先回返上邽你看可好?”
“呃?”雲峰一怔,随後問道:“成都氣候溫和,冬季不冷,在這裡生産不好嗎?”
劉月茹搖搖頭道:“咱們都是北方女子,又怕得什麼?回去上邽靜兒阿母以及彩蘭的幾位阿嫂都可照料她倆況且與月華姊姊她們已有許久未見了,心裡倒也甚為想念”
雲峰沉吟道:“也好,為夫争取早rì由建康回返,你們打算何時啟程?”
劉月茹微微笑道:“便三rì後啟行罷雲郎你可要小心謹慎千萬莫給司馬睿、王敦、王導那些老鬼們以可趁之機另外,如果有事情耽擱了也别急于趕回來,家裡有那麼多姊妹照拂着靜兒與彩蘭應當不會出了意外”
劉月茹隻是淡淡的叮囑幾句,雲峰卻感到了話語中的淳淳情義與深深關懷,不禁感動道:“月茹你們放心罷,待為夫把靈芸帶回,咱們一家也就團圓了”
劉月茹點了點頭,又轉向蘇绮貞意味深長的說道:“绮貞,雲郎這些rì子就交給你了,你可要照料好他,尤其是生活起居,若是變瘦了又或是怎麼了,姊妹們可得拿你是問噢”
蘇绮貞不由得想起了前些rì子差點自投羅網的經曆,盡管一再告誡自已隻是幫雲峰洗個澡而已,可她也明白,一旦進了那個門,很可能不發生些什麼就别想出來了,當即俏臉一紅,喃喃道:“末将...末将會用心的
劉月茹滿意的笑了笑,丢給了蘇绮貞一個鼓勵的眼神這邊交待好之後,庚文君卻現出了不舍,幽幽道:“哎靜兒,你們回去之後,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姚靜也頗為不舍,一股離别的惆怅升上心頭,突然,一個想法冒了上來,迅上前扯住庚文君衣袖,狡黠的笑道:“姊姊也舍不得文君妹妹啊,其實呀,咱們這麼多姊妹想要在一起也很容易,你嫁給郎君不就得了?”
庚文君立刻就像觸電一般,渾身一個哆嗦,俏臉瞬間紅透到了脖子根好半天才不依道:“靜兒你說什麼呢?将軍在你們眼裡是個寶,可在文君眼裡啊,切卻是根草,文君可不敢高攀”說完,還不屑的看了雲峰一眼
雲峰連罵人的心思都有了,好端端的怎麼又招着惹着她了?而且庚文君還專門看他不順眼不禁搖了搖頭,yīn陽怪氣道:“庚小娘子士族出身,本将也高攀不起啊,唉,算了,還是離去罷,咱這根草可不能壞了士族女郎的興緻”
劉月茹責怪道:“雲郎,文君妹子心直口快,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不能大度些?”
‘心直口快?該是口無遮攔?’雲峰暗暗想着,不過他也不好與庚文君多做計較,便連忙笑道:“呵呵,為夫還真的有事,雖說拜了谯老先生為師,可師禮還未行,得去請諸葛女郎給占個吉rì”
劉月茹放下心來,白了他一眼道:“你去罷,占完了把諸葛姊姊也給請來,咱們姊妹幾個也好說說話”
雲峰嘿嘿一笑,帶着蘇绮貞向外走去,沒多久,便來到了諸葛菲獨居的小院,止步在外喚道:“諸葛女郎可在?”
片刻之後,小慧打開院門,驚喜道:“女郎正在屋内,将軍與蘇姊姊快随小婢進來”
雲峰禮貌的笑了笑,與蘇绮貞跟着粉臉微紅的小慧來到了堂屋,卻見諸葛菲正在小蘭的指導下繡着一幅蜀繡
諸葛菲用手指分辯着線條,小蘭則在一旁提示該往何處下針雲峰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與蘇绮貞詫異的相視一眼,一股欽佩之情油然而生,要知道,刺繡對于尋常女子,隻要下些苦功并不算什麼難事,可諸葛菲卻是個盲人
諸葛菲放下蜀繡,施禮道:“将軍大駕光臨,奴家卻沉迷于女紅以至未能相迎,還望将軍莫怪”
雲峰贊道:“諸葛女郎心志堅毅,實為生平僅見,呵呵,倒是本将唐突了”接下來話音一轉:“想必諸葛女郎已有耳聞本将拜了谯老先生為師,今次正是為了求一吉rì以行師禮來而,還請諸葛女郎幫着蔔上一蔔”并把谯秀的生辰八字遞給了小蘭
諸葛菲微微笑道:“将軍何須客氣?奴家照辦便是”
随後小蘭把谯秀的八字恭敬的念了一遍,又經過一套龜甲投火的儀式,諸葛菲這才展顔笑道:“七rì之後天德星君當值,百事吉利,不避兇忌,再結合卦象及谯老先生生辰,當以此rì寅時二刻早上六點rì出時最佳”
雲峰雖然對什麼星君之類的不大感冒,但也知道rì出時分是個好時間,當即稱謝道:“此rì不錯,諸葛女郎辛苦了”
諸葛菲謙讓推辭過去,但臉上卻現出了猶豫之sè,一幅yù言又止的模樣
雲峰不禁問道:“諸葛女郎是否有話要說,但言便是”
諸葛菲的神sè轉為了黯然,咬咬牙道:“将軍此次往建康,奴家可否一同前去?奴家想求吳普真人再給治治眼睛”
原來,雲峰這次并沒打算帶諸葛菲去,他計劃一路快奔馳,看看需多久才能從漢複兵抵建康以确定萬一有事發生,援軍能抵達的大緻時間,而諸葛菲有眼疾,沒法騎馬,她的兩名俏婢出身于蜀地,也不jīng于騎術
其實,去建康最舒服也最便捷的當屬乘船,可雲峰手上隻有漢中那十幾條破船,裝不下那麼多人再說了,水軍沒建立之前,有船他也不敢坐,如果在大江上中伏,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但走陸路不同,騎兵是他的強項,棄長而取短,他還沒那麼糊塗
雲峰有些為難,帶上諸葛菲要耽擱時rì,然而,身為盲人,諸葛菲重見光明的心願他也能理解
蘇绮貞也覺得不忍,于是提議道:“将軍,月茹主母贈予末将的雪裡青為千裡良駒,途中末将與諸葛姊姊合乘一騎當不礙事,而這兩位妹妹也可由其餘姊妹們策良馬帶着,隻要能受得住長途颠簸,倒也不是不可以”
諸葛菲俏臉迅由yīn轉睛,感激道:“那可麻煩绮貞妹子了”接着把期待的俏臉轉向了雲峰
雲峰沉吟片刻,點頭道:“也好,不過騎馬比坐車要辛苦多了,尤其是小蘭與小慧,你們可得想好了”
二婢亦是一喜,雲峰對諸葛菲的掙紮抗拒她倆可是看在眼裡的,這一趟出門遠行,不怕找不到機會便雙雙施禮道:“請将軍放心,小婢們并非弱不經風的女子”
說完之後,小慧卻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遲疑道:“将軍幾年前開給女郎的藥方,女郎一直在按囑服用,倒也感覺雙目舒适了許多,将軍可否再給女郎診診?看看可有需要改動的地方?”
“這個...”雲峰陷入了猶豫,他可不敢和諸葛菲靠的太近,但諸葛菲的吸引力卻又誘惑着他上前這個女人就是一枝罂粟,美麗而又充滿危險
蘇绮貞卻催促道:“是啊,将軍,你再給諸葛姊姊瞧瞧罷”
雲峰尋思片刻,覺得找不到理由來推托,而且内心深處也不大想推托,一咬牙,來到諸葛菲身前坐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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