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蜀道難》
有些晚了,實在抱歉。今天第一更,從明天開始準備一天一更。
我們在議論别人的時候其實是很難做到公正的。
就以這次杜荷的救場行動來說,如果長孫澹不是存心的話,那麼結局無疑是完美的,但這一切都隻限于假設。
真實的情況是這樣的。
“你說題目是什麼?”長孫澹皺了皺眉,有些不敢相信。
“蜀道。”杜荷心裡那種不妙的感覺又再次浮現。
可是說出去的話又不能收回,況且也許那第一首詩是巧合,這不可能兩次巧合吧。
好吧,長孫澹心裡可是樂開了花,這你的古詩文鑒賞水平和後世的那些磚家們口味很是一緻啊,要是我能回去的話,你可以去當個叫獸了。
這蜀道的詩句水能說蓋過李太白的《蜀道難》,既然已經把你的左臉打了,你又把右臉湊上來,這不打的話實在是對不起觀衆啊。
不等杜荷再說什麼,長孫澹又開始踱步了。
那個熟悉的稚嫩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長孫澹定睛一看,原來是方才在自己耳朵邊上放爆竹的那個小子。
本來打算上去報複的,可是一看人家的位置——太子的右手邊,這就明白了,肯定是個親王,李治太小不可能,那就隻可能是長孫皇後的第二個兒子李泰了。
長孫澹哀歎自己流年不利,這糊弄個小孩誰知人家是親王。
不過這李泰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一、二、三,沒有沒有,我說你怎麼停下了?沒看我給你計數嗎?”李泰有些嚣張。
“記什麼數?”長孫澹一臉的懵逼。
“剛剛你不是六步半做的詩嗎,比曹子建還厲害,我看看你現在幾步能做出來。”這也是一個不怕事大的主。
“哦,現在已經有了。”長孫澹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幾個月了?”誰知這個穿着親王衣服的小胖子難道也是穿越過來的嗎?
底下一陣放肆的大笑。
不過者卻沒有影響的長孫澹的思路,誰讓咱臉皮厚了。
不是,應該是誰讓咱肚量的了。
“吾去歲遊曆與蜀中,适逢匠人攀附于岩壁之上,可謂命懸一繩之間,騰挪方寸之地,恰逢今日太子殿下舉行這中元詩會之際,特賦詩一首,名曰《蜀道難》。”長孫澹頓了頓。
下面已有人鼓噪起來。
“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随着長孫澹抑揚頓挫的朗誦,底下有人快速的拿筆記錄,也有人搖頭晃腦的品味個中真味。
但不管怎麼說,經典始終是經典,不會随着時間、地點和人物的改變而讓她有任何的失色。
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人覺得這詩連起碼的格式都沒有,可是長孫澹讀了沒多久,詩裡蘊含的意境已經足以讓他們閉上嘴了。
一首長詩讀完用不了多少時間,長孫澹偷空還可以觀察一下衆人的神情。
太子還是那副樣子,但起伏的兇膛和手中緊握的酒杯卻暴露了他此時真實的心情;杜荷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今天接連兩次都栽在了長孫澹的手上,讓他暗自下了個決心以後見了長孫澹就繞着走;李泰也有些失态了;至于長孫嘉慶,長孫澹是顧不上了。
“恨我等生不逢時啊,這南北朝寫蜀道的詩很多,甚至以《蜀道難》為題的都有好幾首,可是我等一旦想寫這蜀道,心中就會想起這首《蜀道難》,這讓我等如何是好啊。”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終于有一個年紀略大的弘文館官員起身贊歎。
“是啊,真是此詩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有不知底細的,也有不畏權貴的,當然還有不怕死的人。
“你說的可是神仙放屁?”長孫澹調侃道。
有的時候拿自己開玩笑不失為一種化解尴尬的好方法,而且可以赢得大多數人的好感。
“哈哈哈……”底下爆發出了一陣一陣哄笑聲,有些冷場的局面就此緩和了下來。
長孫澹收獲了很多,包括很多人的善意和尊重,但也收獲了一些人的仇恨。
杜荷沒有想到局面居然是這樣的,給長孫澹挖的坑居然把自己給埋了,而且還要自己動手埋自己。
“鑒于長孫公子的大才,可有人願意上前來挑戰的嗎?”即使跳進了自己挖的坑裡,杜荷也打算拉上長孫澹墊背,這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句話一出,肯定會有很多人記恨長孫澹。
如果長孫澹剛剛再嚣張一些的話,這離間之計肯定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可是長孫澹一自嘲,這那自己開玩笑就讓很多人對長孫澹産生了好感,先入為主的觀念讓長孫澹受到的壓力減小了很多。
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看來今晚的詩會魁首毫無争議了。”看着底下衆人沒有什麼反應,杜荷隻好宣布結果,這要是繼續換題目的話誰知道會不會踢到鋼闆上了。。
“同意。”“好!”“就今年的詩會還算公平。”底下亂七八糟的聲音響了起來,還是以支持長孫澹的為多。
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就這樣,李承乾和杜荷精心策劃的一場詩會讓長孫澹出盡了風頭,而且隻産生了兩首詩就宣告結束,頗有些虎頭蛇尾的感覺。
杜荷宣布結果的時候李承乾卻是早就離席了,這度量畢竟不是裝出來的,李承乾的這一出也讓他之前建立起來的禮賢下士的形象蒙上了一層陰影。
按照規矩,這詩會的魁首出了可以揚名而外,舉辦詩會的往往會提前準備一些獎品,這頒獎的人自然就是在場身份地位最高的那位。
按照杜荷的劇本,太子李承乾是這次的會首,可是為了表明李承乾的态度他會堅持不受,而讓第二名的人得到這個獎,是以這獎品分量十足。
可是這李承乾的提前離席卻打亂了這一切,當然李承乾有他自己的想法,畢竟這讓出去的第一名和坐在場下看别人拿第一名是兩個概念。
硬着頭皮收拾爛攤子的杜荷隻好請李泰為大家頒獎。
“詩會最後一項,有請越王殿下為長孫公子頒獎。”
看着起身的那個小胖子,長孫澹有些眼暈,他不是李泰嗎?怎麼成了越王?難道曆史已經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