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學鳴起身打理一番後,出了府門去往楚國宮殿。
今日上朝,正是他表現的時候。來此數月猶如閑雲野鶴一般,雖有虛職,卻未曾被人所重用。
抱負滿身的他若能用自己的能力征服楚國的群衆取得信任,這樣才能真正地率領軍隊攻城拔寨,完成自己在此世的志向,有不枉費孫武的一片教誨。而非正是在此遊手好閑,更有人在此監視自己。
至王宮大殿後,見昭王就坐于殿上寶座之上,旁邊兩列皆是文武大臣,其中石奢位列文官之首,而章學鳴為武官之末位,居于其上者是舉薦他的成敖。
先是石奢奏道:“大王,如今天下之勢,強吳在東,中原又有晉國,其二國皆是我楚國之大患,如今晉國雖為四卿掌權,但依然軍力不減。而今吳國将越國臣服,國力日漸昌盛,将來必定有争霸主之野心,大王若要成為中興止住,重複莊王霸主之位,則必要連秦取晉,連齊抗吳,則我楚國無憂矣!”
昭王聽得滿是憂愁,先前吳國攻楚,自己差點淪為階下囚,而今聽聞吳國之名便已心生膽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遂忙又詢問解憂之法,石奢則解道如此如此。
此時昭王又詢問上任不久卻未被重用的章學鳴,問其戰略。
學鳴思索許久回道:“大王,如今吳國剛滅越國,其鋒芒不可正面應對,然而其現今定不會來攻我大楚,其必會北上侵齊,而後再與晉相争天下霸主之為,我等可以聯絡越國國内重士,等他日越國勾踐歸國,我等再與其聯盟,則将來必定能夠沒了吳國,以絕後患之憂!”
此番話卻令昭王惹得大笑,他覺得章學鳴此話不切實際,便諷刺道:“章将軍隻說得如此好語,卻不知如何實現?你說勾踐會回越國,夫差會放其歸來嗎?”
學鳴聽之便故作從容不迫樣子說道:“回大王,臣夜觀天象,便知越國再過三年就會興起,屆時勾踐便會回來,整頓兵馬,卧薪嘗膽,再滅吳國!臣在此發誓,三年後勾踐必回吳國,否則就把我的頭砍下來!”
見學鳴如此兇有成竹并有膽識的回答,昭王開始漸漸欣賞他的膽色與智謀。
其實章學鳴哪會什麼夜觀天象,隻不過是他用來蒙蔽這些生活在封建時期的楚國人而已。
他也是了解曆史之人,曆史上勾踐在吳國當了三年的努力後回到了越國,他之所以能夠回來就是因為越國獻給夫差的美女西施和鄭旦讓夫差非常滿意,自此夫差就開始驕奢淫逸的生活着,将賢臣伍子胥疏遠,反倒信任那喜歡拍馬屁的伯嚭,最後伍子胥枉死夫差之手,吳國也就這樣滅亡了。
散朝之後,昭王又私底下會見章學鳴,把他召入了昭王的宮内,再與其相談天下之勢。
章學鳴的回答當然是描繪得有聲有色,讓楚昭王不禁對他産生了信任,又賜予他錢财無數,美女多名。
但這些并非是他所想,他要得到的是号令三軍的軍權,能夠擁有軍權比任何東西都來的實在,但是昭王對他還是沒有完全放開心去信任,隻是還在慢慢的測試他,等他完全讓昭王信任後才會得到軍權。
君臣二人相談完畢之後,昭王就派了宮裡的侍衛送他回府,正出昭王宮中之時,他看到一位似曾相似的女子。
那女子邁着輕盈的步伐正前往昭王的寝宮之中,從側面看很難看出她的真顔,而且距離甚遠,但從整體上來看,章學鳴感覺那女子正是昨夜來自己府中的女子,帶着種種疑惑,他慢慢地行走近那女子身旁。
學鳴上前走至那女子身後,嗅着那女子身上的香氣慢慢走去,他暗想:沒錯,這香味正是昨夜那女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我不會忘記那般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香氣。
見楚王與那女子相談甚歡,感覺到兩人關系非同尋常,若以年齡來判斷的話,他們倆應該是父女關系,但是卻怎麼也看不出來有着皿緣關系,反倒有着那幾分暧昧之意。
楚王見他又複回來,便問道:“章将軍不知為何又返回?又有何事?”
那女子聽到楚王的話語後亦是轉身看去,又對他似有暗送秋波之意。
這眼色讓章學鳴如癡如醉,仿佛回答了昨夜的場景。
片刻之後才恍過神來,回道:“回大王,隻因看見這姑娘來大王宮中,臣似乎與此姑娘有一面之緣,不知這位姑娘是?”
楚王大笑而道:“章将軍,寡人不怪你,此是我愛姬,昭姬,章将軍以後要記住了,寡人今日饒你對我的愛姬使輕薄眼色,若他日再如此寡人便不會饒恕你。”
昭王話語剛說完,章學鳴由于晴天霹靂般眼前一片昏暗。如此人間尤物竟不是楚王女兒而是他的寵妃!他不敢相信事實。
昭姬之美貌令世間男子為其神魂颠倒,隻要看她一個撫媚眼色便能遐想經年,更何況有昭姬在楚王身邊,楚王也幾乎滿足了所有女色的要求,也許昭姬不就就會被封為王後,這讓學鳴更不能接受。
他隻得唯唯諾諾地向楚王謝罪,而後又見楚王與昭姬互送秋波,昭姬看他的那般撫媚勾魂的眼神,自己感到無能為力,人生最痛苦的莫過于此。
回到府中,看着楚王所賜錢财,隻是呆坐一旁,心中所想:莫非這些就是楚王用來籠絡我的東西?可是我隻想得到他身邊的女人,但是這完全不可能的,畢竟那女子風姿綽約,人人見之便春心蕩漾,更何況是楚昭王,一代君主。
學鳴雙手捂住面孔,想要哭泣卻又強忍淚水,此刻早就将昔日賢妻倩兒抛之腦後。
他随後又将楚王所賜财物分賞給了府中的婢女下人,一時間令府中所有人都為此歡喜若狂。
正悅間,忽聞有客拜訪,此時府中人開門而迎,直見一身材八尺男子走入府中,手中還摟着一把長劍,府中管事者問他是何人?那人卻沒有作答,直接走入其中。
章府管事者忙上前阻攔,卻被那人直接用劍鞘敲在頭上後倒地不起。
此時章府中還沉浸在喜悅的氛圍之中,怎知有鬧事者闖入,下人忙通報章學鳴。
章學鳴忙從屋中取出孫武所贈寶劍,提着寶劍沖到屋門外,直見一男子站在那裡。
長發如墨散落在肩上,随風飄揚,令人見之便感到有一股劍客的氣息。
章學鳴又上前走近幾步,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卻怎麼也想不出來此人是誰。
未曾了解其身份,但氣勢上不能輸,他便怒吼道:“來者何人?竟敢來我将軍府中放肆!”
那人異常嚴酷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鳥人,多年不見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章學鳴一聽見“鳥人”二字臉色驟然變得發紫,在後世班級之中隻有他的同學經常如此稱呼,這個綽号也隻有後世同學知道,可眼前這位陌生而又熟悉的劍客卻能道出此語。
他無法想出此人是誰,腦海中雖有大概的方向,卻不敢再往下想,隻是再問其真相。
“呵,你竟然連我都認識了。算了,先前的事情不提也罷,如今我已改名了,我現在叫”劍陳”,你若再想不起我真是枉為我四年的同學了。”
“什麼!?你竟然是....尼瑪,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章學鳴神情驟變,顯得有些興奮卻又焦躁不安,他根本不敢相信昔日在班中經常受人嘲笑,終日捧着小黃書看着小電影的那位後世同學,如今卻變成了這般模樣。
劍陳本叫陳佳,班中同學取其綽号為‘賤陳’,隻因他在班中猥瑣與風騷而得名。
而今,他一改往日模樣,從他那持劍的氣勢便可看出現在是個一流高手。如今他臉上隻剩冷酷與無情,想必他來到此世之後必定經曆了些磨練,才使得他武功看似如此之高,連章學鳴看到後都對他畏懼三分。
劍陳見學鳴那驚奇的表情之後,又冷笑幾聲道:“呵呵,你不用那麼驚訝,人總是會改變,從前我在你們眼裡是那麼的微不足道,經常被你們冷嘲熱諷,被你們所看輕。
你們也隻是把我當成一個隻會整天看小電影撸管的**絲,我能說那是世态炎涼,你們被我那僞裝的軀殼所蒙蔽了而已。
如今有幸讓我來到了這個新的時代,我受盡磨難與苦楚,終于練就了絕世劍法,成為了此世人難以相比的一代劍客。不論是苦還是樂,對我來說都一樣。”
劍陳吐槽了一番之後見學鳴依舊不請自己入門便說道:“喂,說了那麼多,難道你不準備請我進去坐坐?還要我這老同學親自闖進來!”
學鳴聽到後忙恍悟過來,不敢怠慢,随即請劍陳入府,兩人便開始叙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