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淄城中,商賈絡繹不絕,各國王孫貴族亦滿街都是,繁華之像勝過他所去過的吳都城與會稽城。
待蔣謙入城之後,方知原來城中最有特色的便是國營妓院,此為他國都沒有的産業,自管仲創建以來,吸引了各國王公貴族前來消遣,此行業亦是為齊國帶來巨大的收入。
“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管仲所開設的思想雖不為後世尊為正統,但确實為利國利民之法。
入城之後,蔣謙先是找尋一些蛛絲馬迹,了解此間齊國之狀況。他于貴族相聚之地打聽消息到,國高二人好似有所間隙,各自相互在招募有能之士輔佐自己,似乎都想争做第一,挾齊國國君以令不臣。
他忽心生一計,心想:不如趁此機會,假意投靠其中一人,再以無間之道遊走于二人間,最後挑撥二人,緻使他們鹬蚌相争,最終讓姜浩俊得漁翁之利。
他又在臨淄逗留數日,以了解國高二人居處以及習性,随後又動身前去樂安之地,見姜浩俊與之商議大計。
翌日,蔣謙又騎至樂安之地,他未有先去往族人處相彙,而是多方打聽終于得知公子俊位于宮府之中,他又趕忙前去與之相遇。
破舊的樂安城宮府與公子俊的身份格格不入,好似被荒棄一般,正猶如公子俊被他人驅趕出齊都城的遭遇相同。
宮府之外連個守衛都沒有,蔣謙如入無人之境一般,輕松進入宮府。
又見一男子坐于宮府台階之上,此人鬓霜如許,面容卻是二十多歲左右的男子,不知是否正是他要所尋的公子俊,于是走上前去準備詢問。
蔣謙未至其身前,周圍忽有數十人沖上前來将他攔住,并大聲呵斥道:“我等早就觀察你已久,見你鬼鬼祟祟,沒有打招呼便入了樂安君宮府,定是刺客,來人,給我拿下!”
未等蔣謙解釋,數十人蜂擁而上,将其包圍,随後又用劍向他此去。
直見蔣謙将長槍槍尾一個橫掃千軍,打周圍之人下盤,未至要害。
數人尚未能靠近蔣謙被被掃于地上,後繼之人又上前,蔣謙則又以槍尾輪番挑撥,如青龍飲水一點向衆人身上點去。
須臾,數十人皆被放到在地,卻又不肯罷休,随之又準備二次攻擊。
那坐于台階之人見情況不妙,又揮出手中寶刀沖至人群之中,直接向他砍去。
“呯——!”
蔣謙将思瓊劍抽出抵禦攻擊,劍與刀重重碰觸到一起,火花四濺,響聲徹天。
待其人又想攻擊之時,蔣謙立即喝止住道:“閣下是否為樂安君,在下前來有要事相告!”
那滿頭鬓發之人立即止住,忙回道:“本君正是,不知壯士是何人,為何獨自來此宮府之中,又有何事找尋本君。”
蔣謙得知那人正是自己所尋之人後,便用後世之語說道:“我這次來到樂安,是受沁公主與燕姬夫人所托,相信閣下一定知道二人。”
公子俊聽聞蔣謙說着一口後世之語,又說出了自己夫人與燕姬的名字,忙又說道:“此處不方便說話,我二人進屋相談,請!”說罷,他命左右退去,又請蔣謙入屋叙談。
入屋之後,公子俊忙将屋門緊鎖,問蔣謙身份,二人又相談甚久。
聽完蔣謙的一番述說解釋後,才知原來他也是從現代穿越過來,與自己是校友。還受了夫人沁公主與燕姬的委托前來樂安輔助自己。
又聽聞蔣義與朱傑之事而深感憂愁,回想起自己遭遇的經曆,與蔣義比起又算得上什麼。
見蔣謙持有周丹王前所鑄長槍與精鋼劍,料定此人必定武功不凡,再加之先前在越國的統兵能力,他心想若有此人在身邊,又何愁不能複歸齊都城。
于是公子俊對蔣謙說道:“謙兄,你所說遊走于國高二人之間,而施無間道之計,可謂天衣無縫,隻是危險重重,我擔心你的安危。”
蔣謙聽後,深知姜浩俊有些優柔寡斷之色,便不以為然道:“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你我都是後世之人,又是校友,你更是蔣義生前的好友,我怎能不鼎力相助。我蔣氏一族有八千餘民壯士可随時聽你調遣。如今之計,當是先離間國高二人,你再與田乞大夫裡應外合,然後我等再攻入齊宮之中,屆時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坐上齊國國君的位子了!”
此番話語令姜浩俊撥雲見日,茅塞頓開,他仿佛看到了希望所在。為了自己的妻女,恐怕隻有依照此計謀行駛。他本不想與姜荼争奪齊國國君之位,奈何亂世之中,我為魚肉人為刀俎,若不反抗,恐怕他今後就會淪為他人盤中餐。
他又說道:“謙兄若是假意投靠國惠子後,不可與我随意來往,隻恐他身邊耳目衆多,一經調查便可知道你我關系,定會引起他的疑心。
國高二人我深知他們本性,我教你如何離間兩人之間的關系,以做到水到渠成之功。”說完,姜浩俊湊至蔣謙耳朵旁,說道如何如何行事。
蔣謙聽完姜浩俊指點之後,點頭示意了解其中之意,後又與之揮手作别,再次複歸齊都城,行駛二人所商議之計。
聽到自己的妻女與太後燕姬都相安無事,終日牽腸挂肚而生了滿頭鬓發的他,總算有所安心落意。此世唯獨妻女二人為自己羁絆而無法割舍,雖然自己是後世穿越來的人,但在此也算渡過數年,習性早已與古人相近。
如今的他未曾想過回到後世,在這裡他或許已經落葉歸根,有了妻女,昔日又有權位在手。腦海之中,他隻想着如何除去國高二人,随後再想辦法控制齊國的政權,讓自己成為齊國的主宰者。
當前年幼的齊國國君姜荼不能自理朝政,全然歸于國高二人與芮姬把持,國君不過是個傀儡罷了。若是被景公九泉之下知道,又豈能安息。
他深感欠景公的太多了,當年落魄至此,幸得景公知遇,收起為養子,自己與沁公主又情投意合,最後于遠嫁吳國的路上,相出了偷梁換柱之計,将婢女玉兒代替沁公主嫁于吳王夫差。自己又與公主遠走天涯。
他與沁公主雖是真愛,但對于當今天下之人來說,卻是苟且之事,于理不合。
朝堂之上,若不是景公處處維護,恐怕姜浩俊一年前早就被治罪賜死。
想到此處,思起故人而落淚不止,又想起遠在淮地的妻女,心中已下定決心要重新奪回屬于自己的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