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敬德心裡樂開了花了,這一副老花鏡加上剛才被人訂購的太陽鏡,這一下就賺了一倍不止。
坐在龍椅上的李世民就着看這宰相與大将軍完成了這筆交易,接着李世民說道:“朕想要給承乾找個老師,不知道衆位愛卿可有推薦。”
衆人都不說話了,從設立太子以來這滿朝數得上号的文臣都被請了一輪了,不是請誰的問題而是誰願意去教。
“沒有舉薦麼,太子之事就先放一下,封德彜,上次令你舉薦賢能,這麼長時間了可有人推薦。”李世民問道。
“臣盡力了可是奇才難尋。”封德彜道。
“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長。古之聖賢皆是大能,你給朕借來啊。”李世民怒道。
“臣慚愧!”封德彜道。
直接被李世民一句話給說沒動靜了,快六十的封德彜這會兒也是不敢再說話了。
見李世民不高興了,杜如晦立刻站出來道:“陛下,臣以為藍田縣子爵元善此人,智識國人,可為陛下所用。”
李世民一聽到元善的名字立刻冷靜下來,他很像用元善,可是說白了元善的腦疾說白了就是呆傻,皇帝任用傻子為官,這不是打臉麼。
杜如晦見李世民猶豫,便道:“陛下,取人取長。”
“克明所言甚是。”李世民問道。
“現在可有空置的官職。”接着問戶部尚書長孫無忌道。
“陛下,暫無官職空缺。”長孫無忌道。
其實長孫無忌說的這個事情是真的,就長安城現在的狀态,玄武門事變沒多久,天策府的一衆人等都排的差不多了,哪裡還有官職,除非調派到州縣去。
“陛下,可先讓元善作為弘文館助教陪同太子讀書,以觀後效。”房玄齡此時開口道。
“克明,認為如何。”李世民問道。
“房大人所言可行。”杜如晦道。
房謀杜斷,李世民一聽立刻就答應了下來,就沒有給他大臣反駁的機會。
于是朝堂散了之後,元善就接到了一封敕書。
書房内,元善拿這這個敕書看了反複看了好幾遍,嘀咕道:“這什麼鬼,弘文館助教,是教授太子學習還是個伴讀書童呢。”
“夫君,你這樣皺眉都老半天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獨孤若蘭過來問道。
“你看吧,莫名其妙的我就成了助教,這可如何是好。”元善不情願的道。
“這可是從六品的學官,夫君不想去麼。”獨孤若蘭說道。
“我現在的子爵不就是從六品麼,再說你聽過國子助教,太學助教,你聽過弘文館助教麼。”元善道。
獨孤若蘭思考再三道:“難道這是陛下有意讓夫君參政。”
“還是我家若蘭聰明,君王之道就是叫人琢磨不透,明白就好不要說出來。”元善道。
“夫君是去還是不去呢。”獨孤若蘭問道。
“……”一大早元善在馬車裡睡着了,直到到達長安城,将東西安置在和平坊商鋪之後,就直奔長安西邊弘文館。
弘文館,在武德四年(公元621年)之前還叫修文館,之後才改的名字,這裡就是一幫子學士在這裡修書校正,說白了就是大唐藏書館。
然後召集一些學士開始研究學問,在皇帝需要的時候出來講講,有助于制定策令等等。
而元善的事情呢,目前來看跟這些事情都沒什麼關系,莫名其妙的搖身一變成了一名大唐教師,老師在唐朝那是交小朋友讀書識字的,頂多就是《孝經》和《論語》,更高級的還有博士之類的名稱。
助教算高規格人群中的講師了。
來到弘文館,元善看到這個房子一長條并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多,剛來報道見到的就是杜如晦直接幫着将手續給辦了。
“杜大人,真是有心了,小子感激不盡。”元善說了違心的話,心裡可是不那麼想的,被要求當這個助教就是杜如晦提出來的,還有房玄齡,心中不爽又怎麼樣違抗聖旨麼。
“元善,好好教授太子讀書,以後前途無量啊。”杜如晦道。
元善見杜如晦應該是出自真心的,也就不在計較這個事情,但是人生短短數十年本來就經曆過一次漫長又艱苦的學習生涯了,這下難道不是回爐重造了麼。
杜如晦走的時候還一副我看看好你的關心姿态,真是讓元善受寵若驚。
弘文館人平時人不多,那些大學士們大部分都是兼職,剛了解了一下授課的時間等事情後就跟杜如晦分開了,還沒出坊們就見到太子等人的馬車蜂擁而至。
元善轉身不想跟他們說話,此時的他心情兼職不要太糟糕,獨自一個人在弘文館們裡閑逛,他現在是助教根本沒人管他,走着走着就見到一間房子裡有個看上去六十幾歲的老頭正在趴在桌子上專注的在寫着什麼東西。
感到這個老頭不簡單,讓人看了都是一種沉靜的感覺,就像是與他手上拿的筆,寫的字都融合在了一起,那種境界很是吸引元善,就想看到一尊靜止的雕像一般。
“這老頭寫的一手好字,是我來到唐朝後看到過寫字最好的一位。”元善心道,他都不敢去打擾對方就這麼一直默默的看着。
直到一片書稿寫完,元善還沉溺在那種狀态當中,用兩個字來形容就是“投入”,元善還沒有說什麼,就聽老頭先開口道:“你是何人,為何來此。”
“小子新任弘文館助教元善,是來陪太子殿下讀書的。”元善随意的說道。
“陪太子讀書,嗯這個說法很好,謙和有禮不倨傲,你是分講什麼經的。”老頭問道。
元善一聽剛才好像杜如晦好像還真的說過要給太子将經文,什麼什麼春秋左傳,易經什麼的,其實他的記憶中也是一個讀書人,對于四書五經還是熟悉的,但是現在的元善思路完全跟不上,什麼四書五經都忘到姥姥家去了。
“不瞞老人家,我這是被突然調來的,四書五經我不講,我隻講十萬個為什麼。”元善有些扭捏的道。
“十萬個為什麼,這是什麼經?”老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