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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章閑安王爺好人妻(二合一4000字)

  開封城外數百裡處,背負“相天面地”卦旗的算命漢子優哉遊哉而南下,手上拿着幾個燒餅,吃得個不亦樂乎。

  漢子話多。

  “唉,這才享受了幾天好日子,又要東奔西跑四處流浪了啊,這輩子真是窮苦命,早知今日,當年何苦要做這一行當,真是自作孽啊。”

  “還是嶽王爺好,管吃管喝還有丫鬟奴仆,可惜啊,短命了。”

  “你要是不去臨安,在開封的話,我倒是能幫你一二,可在臨安,那地方我可不敢去,指不準就被那婦人給抓了起來。”

  漢子拈指如飛算了算,“似乎被婦人豢養的異人不少了哇,嗯,竟有一方霸主?落得個被豢養下場,也是凄涼。”

  “罷了罷了,我還是自在逍遙罷,去看看建康府的少年,順便看看那位聖賢老爺,畢竟聖賢嘛,汴河畔的聖人可不雜的,私心太重。”

  漢子愉快的走着,又道:“可惜你嶽單不是嶽平川,你若是嶽平川,我還真不介意留在臨安助你,雖然不能讓你沙場無敵,但幫你看個天命定下戰事吉兇還是可以的。”

  “所以啊,福禍天定,人何徒争,你這個新王爺啊,且行且珍惜,就願你能找到那個女子罷,也是樁美事不是,不負再世為人的大好機緣。”

  旋即又道:“也不對,那少年可是為他自己争了個大大的福緣。”

  殺趙骊,對于這方天下而言,間接裡活下無數世人,此等福緣,為那少年身上所負的如魚紫氣,帶來不少天下氣運。

  亦算是天命罷。

  若少年能在建康府得到那位聖賢庇佑?

  算命漢子又算了一番。

  頓時大驚:“乖乖不得了,這少年遮莫是下一個嶽精忠,或是春秋霸主?”

  ……

  ……

  柳州,魚峰山下的徐府,随着徐繼業身死,徐繼祖在外領兵,原本諸事皆由大小姐徐秋雅說了算,不過徐秋雅死在了贅婿柳向陽刀下,徐府便由徐秋雅的堂兄,徐曉岚之子徐豐接了過來。

  徐秋雅那個不知道生父是誰的兒子徐仲永,近來文采大彰,俨然有神童之名,被送到城外數十裡鳳凰山中的鳳凰書院,師從大儒而求學。

  但如今府中人依然不少。

  徐繼祖的一正妻兩平妻以及幾位小妾,因先前戰事緣故皆回了柳州。

  魚峰山下,偌大的莊園中,屋宇鱗次栉比,假山流水殇殇,富貴豪華不輸臨安官宦,柳州徐家雖然沒落,可底蘊多多少少猶存。

  莊園之外,有數百披甲壯士,執刀按劍拱衛。

  本是屬于徐秋雅的院落,被修葺一新後,住進了一位臨安來的貴人。

  黑衣文人在青衣唐詩引路下,走進院落,随意在一張石凳上坐下,咳嗽了一聲。

  房間裡的聲音曳然而至。

  過不得片刻,一位身穿蟒服的男子笑盈盈的出來,笑容刻薄,一定也沒有被撞破好事的尴尬,“先生來了?”

  房間裡,有個妖娆人妻赤條條的縮在被窩裡,不敢發出絲微聲音。

  青衣唐詩看趙長衣的眼神,不無不屑。

  黑衣文人面無表情,“殿下還是收斂着些好,徐繼祖那位小妾雖然妖娆豐滿,有着男人最喜之身姿,但若惱了徐繼祖,可不是好事,須知摧山卒依然在他手上。”

  趙長衣不在意的道:“他若是願意為了一個随時可棄的小妾和我翻臉,那他就不是徐繼祖了。”

  青衣唐詩怒其不争,“不是有徐秋歌給你暖床麼?”

  趙長衣幹笑,露出一個男人才懂的神情。

  總要換換口味嘛。

  黑衣文人沒有在意此事,大男人天下事,男女之事不入眼耳,道:“趙鎮依然猶豫不定,想據西軍待價而沽,那麼你呢。”

  趙長衣收斂笑意,正容道:“難道真要反了陛下?”

  黑衣文人不做聲。

  趙長衣便苦笑,“好吧,先生知我心,臨安那邊趙愭大婚之後就将參政,其後便是分政,最後指不準陛下就會被逼禅位,而趙鎮顯然是不會輕易被我說服歸服大涼,這樣的話,我這個王爺的下場将極其凄涼。”

  誰叫自己母親是位女伎,而且還是位有異人嫌疑的千古名伎。

  趙室豈會将江山交給自己。

  所以自己的出路已經無多,僅剩下一兩條。

  很重要的一點:因為女帝對自己失望。

  自己和先生在一起,卻一直隐瞞着她,而且先生還在她身邊安插了江照月這枚棋子,所以她才會同意讓趙愭參政。

  恐怕她現在也不在意自己反不反大涼了。

  但真正的原因?

  趙長衣當然不會說。

  可他不說,黑衣文人會說,“等趙愭分政王琨當道,你這位殿下縱然平叛有功,恐怕也逃不了南北鎮撫司的徹查——無論你是否是異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用異人之名來除掉你這位王爺再合适不過。屆時,殿下要和趙骊、趙飒一樣麼?”

  趙長衣許久才讷讷的道:“如此,先和段威談談?”

  段威,便是率大理三千精銳和趙鎮勾結,殺了同知樞密院事蘇長今及大涼五百鐵騎的大理段氏将軍,一個不會武功的将軍,如今也在柳州,甚至于西軍統帥廣西南路宣撫使趙鎮如今也在柳州。

  三方勢力各有算盤,很難真正的一心。

  而自己如果真反大涼,不僅需要趙鎮的全力支持,也需要得到大理年輕皇帝段道隆的盟約,如此才能如後顧之憂。

  但總感覺,北方的嶽單不反,自己先反了有些不妥。

  難道不應該等嶽單和臨安那邊兩敗俱傷之後,自己再收收漁翁之利麼,畢竟嶽單雖有鎮北軍,可臨安有禁軍,還有樞相公。

  從兵力财力上來看,臨安都更有優勢。

  所以嶽單和自己,誰先反大涼誰吃虧,便宜了對方。

  黑衣文人默然不語,許久才說了句不反亦可,先和趙鎮、段道隆結下盟約,據廣西而王,靜待時機。

  說完起身。

  出了門時唐詩輕聲問道:“先生,一直以來,趙長衣都不是很信任咱們,他真的是異人嗎?”

  黑衣文人搖頭,“基本可以斷定不是異人,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的出身和經曆,雕刻出了他多疑和自私的性格,走到今天這一步,别說咱們,就是臨安女帝,從他手中奪過李汝魚這柄劍後,也便失去了他的信任。”

  哪有那麼多異人。

  畢竟趙長衣曾經有一段凄涼的幼年生活,經受過太多的欺騙、欺淩和背叛,他最後的一點純真初心,大概都在那對唯一對他好過的老夫妻死後泯滅殆盡。

  這位閑安王爺啊……也個可憐人兒。

  唐詩又問道:“那他為何好人妻?”

  黑衣文人沉默了一陣,“你大姐青龍會調查出來的資料,趙長衣流落民間時,為了活下去,夜裡也曾翻牆越房,曾經目睹過某對夫妻房事,最後被發現落荒而逃,又自幼缺乏父母之愛,據說曾經被一個頗有姿色,本是女伎從良的寡婦收養過一段時間,也許受此影響罷。”

  年幼便目睹成熟男女房事,缺乏母愛,最重要一點,曾和女伎寡婦生活過一段日子,隻怕那段日子裡沒少看見寡婦的旖旎風光,甚至發生了些豔事也說不準。

  畢竟女伎出身的寡婦,在男女之事上的風韻,足以在初嘗情事的少年心裡留下永不磨滅的痕迹,食過其中髓,焉能忘其美?

  如此多的因素影響,趙長衣能不對熟婦有着特殊的嗜好?

  實際上幾個男人不好人妻?

  成熟而風韻無邊的人妻,在床笫上放得足夠開,便能做出許多嬌羞事,亦能盛放更多姿态,足以讓男人欲仙欲死,遠不是青澀女子可以媲美的。

  趙長衣目送,許久才歎口氣,先生,你欲逼我反大涼,究竟為了什麼?

  旋即笑了起來。

  我趙長衣又豈會被你利用?

  笑話。

  天下人皆不可負我!

  世人笑我自私又何妨,成王敗寇,隻有勝者才能永遠被青史銘記。

  趙長衣哂笑一聲,且再看局勢罷。

  若真的反了,有何不可?

  忽然打了個寒噤,想起了房間裡還有位妖娆人妻赤條條的等自己,但趙長衣卻沒了性趣,沉吟半響,轉身走向另外一座别院。

  這裡是柳州徐家,雖然如今主事人是徐曉岚之子徐豐,但徐秋歌曾是乾王側妃,如今和閑安王爺趙長衣攪和在一起,其家族地位并沒有因為乾王趙骊的死而受到影響。

  反而大幅提升。

  偌大的徐家,除了徐豐之外,便數這位女子說話分量最重。

  如今她便住在徐秋雅當年的院子裡。

  徐秋歌雙手挽袖,站在院牆前看着一株梅花開,思緒飄遠,眸子裡的梅花樹下,似有個白衣青年站在那裡,笑若春風。

  最是動人處,當是眉角那處龍走蛇的黑痕,男人風采睥睨。

  徐秋歌喟然歎了口氣。

  回不去了。

  轉身看着安靜等着趙長衣,笑道:“王爺不是在和那浪蹄子翻雲覆雨麼,怎的有閑心到妾身這小院來?”

  趙長衣一臉世故笑意,“此等庸脂俗粉怎比得上秋側妃。”

  徐秋歌哦了一聲,在臨安走了一遭,太明白女人對于權勢男人的作用,大多時候不過是用來發洩的工具罷了。

  趙長衣比之趙骊能好到哪裡去?

  從臨安郊區控制了自己和沈望曙後當夜,這位王爺便鑽進了自己的床帏,雄風倒是不輸趙骊,可總感覺自己在他眼裡,和一堆枯骨沒甚兩樣。

  笑了笑,“是被先生斥責了?”

  這一路西來,徐秋歌看明白了一件事:趙長衣幾位忌憚那眼瞎的黑衣文人,不僅僅是因為黑衣文人掌控着青龍會的緣故。

  還有更深的自己看不明白的原因。

  黑衣文人着實深不可測。

  趙長衣沉默不語,忽然換了個話鋒,“他如何?”

  徐秋歌笑了,“有那位聖手在,隻要王爺不想讓他醒來,他便永遠不會醒來,身體也會一天天長大,不會就此萎縮而死。”

  沈望曙真心可憐。

  剛逃出趙骊的魔掌,又被趙長衣拿下。

  而且看這架勢,趙長衣很可能效仿趙骊,用沈望曙這個異人養藥,将來能用這枚藥斷驚雷。

  但這并非說明趙長衣是異人。

  隻能說,趙長衣大概需要沈望曙來為某一位異人斷驚雷。

  趙長衣笑了笑,認真的說道:“如果有一天,我能用沈望曙幫你燕狂徒斷了驚雷,側妃能否說動徐家伯父,讓他所率摧山卒投誠于我?”

  徐秋歌愣了下。

  趙長衣知道這個女人心動了,畢竟燕狂徒是她唯一動過心的男人。

  繼續添油加醋,“也許你不看好我,覺得偏安廣西大概遲早難逃被臨安剿滅的結局,但世事無絕對,開封新王嶽單如今吸引了臨安目光,隻要西軍不異動,臨安短期内不會對廣西這邊用兵,若再得大理年輕皇帝段道隆之盟,大事可期。”

  “屆時,徐家便可成從龍功臣,而我可以許諾徐側妃:我若坐臨安你必将得一皇後之位。至于徐家能否就此富甲萬世,得看你的手段了。”

  手段兩字很有意境。

  趙長衣戲谑的看着徐秋歌的酥兇,目光落到小腹下,笑容很刻薄,“我确實是喜歡你的。”

  名器層巒疊嶂,誰不喜歡?

  徐秋歌沒有被忽悠,抛出一個難題:“若那一日,妾身依然和燕狂徒藕斷絲連,你已為帝,會縱容妾身如此荒唐?”

  趙長衣的笑意越發刻薄,“若沒有到那一日還不能讓你傾心于我的信心,你覺得我會提出這個建議麼?”

  徐秋歌默然不語。

  其實,從各方面來說,趙長衣真的不輸燕狂徒。

  趙長衣卻懂了,上前幾步将徐秋歌攬在懷裡,“外面冷,去裡面躲寒風罷。”

  徐秋歌欲拒還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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