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疆場厮殺,會給人造成身體的傷殘,和精神的痛苦。而且還會有很多人會喪失生命,甚至會讓一些人患上心理疾病。
徹裡吉所部騎兵就是如此,面對強無敵的韓炜,他們總結就兩個字:痛苦。這些破軍羌騎再也不想打仗了,心中隻想逃跑。雖然他們看到了北宮伯玉的大纛旗,但這跟逃命不沖突。所有的破軍羌都認為,此戰必敗無疑,就算北宮伯玉前來支援又能如何?
可他們注定無法逃回居延塞,因為趙雲跟馬超已經率衆而來。這些準備逃跑的人,将會面對一字長蛇陣的奧義,首尾絞殺。
馬超跟治無戴已經殺到,比趙雲所部要早上一些。馬超喊道:“投降者免死!”
治無戴也是說道:“弟兄們,天将軍在此,速速歸順,莫要在執迷不悟!”
徹裡吉所部一萬人馬,死傷将近四千。而剩下的六千人中,又有兩千狼狽逃竄。剩下不到三千人還是對徹裡吉比較忠心要與徹裡吉共存亡。
在這種緊要關頭,投降才能保命。兩千破軍羌騎士又一次的臨陣倒戈,投降了。盡管徹裡吉聲如炸雷的嘶吼:“投降者殺無赦!”可誰又會在意呢?!
混亂,無比的混亂。徹裡吉根本敵不過龐德四将的圍攻,又有馬超在側突擊,他決定引頸就戮,慷慨就義。
王雙見勢不妙,摘下流星錘一甩,朝着徹裡吉坐騎而去,馬匹一聲悲鳴之後,徹裡吉滾鞍落馬,摔了個結結實實,昏了過去。韓炜立即下令:“綁了!”幾名騰骧衛動作迅速,手腳麻利,将徹裡吉五花大綁,擡回了本陣。
徹裡吉的親衛屯長名叫俄何燒戈,見徹裡吉被生擒,氣的哇哇直叫,想要沖過去搶救。隻見戴無治已經殺到身前,擋住了去路。戴無治說道:“俄何燒戈,你為何執迷不悟?!快快降順了天将軍,不失大将之位。”
“呸,狗娘養的。吃我一刀!”俄何燒戈罵了一聲,舉刀便砍。
戴無治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也接不住俄何燒戈憤怒的一刀,眼看這刀來得兇狠,躲閃不及。戴無治準備認命了,他閉上了雙眼。可隻聽一身慘叫傳來,戴無治驚愕的睜開了眼,隻見俄何燒戈已經落馬斃命。
而再一擡頭,赫然是馬超站在了他的面前,馬超面無表情,說道:“似這等冥頑不靈之徒,不必多言,殺了就是。”說完,馬超一晃裡飛沙嘶缰,便繼續殺敵去了。
戴無治心中一陣暖意,他覺得馬超并不像傳聞中那麼冷皿無情。心中暗暗說道:天将軍,從此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而後收拾心情,一晃手中長槍,殺向那些不願投降的破軍羌。
趙雲此時也突破重圍殺到了蛇腹處,見馬超身後竟然帶着一部分破軍羌,他就知道這是臨陣倒戈的緣故。旋即下令:“不可妄動,靜觀其變。”
韓炜看着這亂局,着實頭大。暮然間一擡頭,隻見北宮伯玉的大旗已經是越來越近。他覺得這是一個契機,當即說道:“全軍沖鋒!目标北宮伯玉!”
隻見韓炜一馬當先,王雙四将緊随其後,趙雲也是靠攏過來,大軍直奔北宮伯玉而去。
馬超這裡也基本結束了戰鬥,這些冥頑不靈的破軍羌都難逃一死。見韓炜下達了總攻的命令,馬超也不再耽擱,立即率衆彙合。
北宮伯玉孤注一擲,最後的掙紮顯然失敗了。徹裡吉已然被生擒,所部兵馬也盡數被屠戮殆盡。更讓北宮伯玉想不到的是,韓炜竟然發動了總攻。如今,他隻有死戰這一條路了。
用以卵擊石四個字來評價北宮伯玉的掙紮,在合适不過了。
韓炜帶着麾下諸将,所向披靡,無人可擋。一個時辰的厮殺,北宮伯玉被團團圍困,他端坐于馬上,凄厲的大笑,而後毅然決然的自刎而死,他彷佛明白,這一天早晚回來,所以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随着北宮伯玉屍體的倒下,夕陽也落了下來。日暮西山,彷佛在哀悼這個枭雄。
縱橫西涼的羌王死了,不少破軍羌紛紛落下了眼淚。韓炜也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唉,收斂厚葬了吧。”
居延塞一戰,大捷。一萬多破軍羌投降韓炜,收獲馬匹兵器不計其數。大宴三天,犒賞全軍。
韓炜入城之後,發現居延城中的百姓對于自己有着很深的敵意。看來北宮伯玉還是一個合格的領袖,但韓炜就很麻煩了。民心渙散,何談重建西海郡?
韓炜在北宮伯玉的八角碉樓内,來回踱步,眉頭緊鎖,沒有絲毫大勝的喜悅。
“都說說吧,如何聚攏民心?!”韓炜問道。
成公英笑了笑,說道:“公子一向不都提倡‘以羌治羌’嗎?不如讓北宮伯玉之子北宮珏繼位居延羌王,以安民心。”
馬超此時反對道:“先生此舉不妥,如此以往,這居延不還是他北宮家的?”
“倒也不至于,北宮珏年今四歲,不堪大用。可留下一人為丞相監國,隻是這人選還要仔細斟酌。”趙雲破天荒的說道。一般對于政務,趙雲總是閉口不言的。
“好,就依子龍之言。居延丞相一職就從徹裡吉、越吉、雅丹三人之中挑選。兄長,遊說他們三人,就靠你了。立刻就着手吧。”韓炜對成公英言道。
成公英躬身應諾,便去操辦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