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郡大亂,各部匈奴小王厲兵秣馬,劍拔弩張将栾提去卑的死算在了劉備身上。
雖然劉備殺人滅口,但天下哪裡有不透風的牆?
徐庶也曾多次勸誡劉備,讓他善待匈奴各部,可劉備顧若惘聞。
現在去卑死了,各種矛頭盡數指向了劉備,匈奴豈能容他?
為什麼徐庶要讓劉備善待匈奴?怕的就是有一天去卑死去,匈奴失控。劉備若善待匈奴各部,以他的人格魅力,定然可以使匈奴平靜。
“軍師,為今之計,該當如何?若匈奴反戈一擊,後果不堪設想。”劉備很頭疼,問計徐庶。
情況不容樂觀。徐庶眉頭緊鎖,言道:“在下已經讓三将軍去追趕劉虎,若劉虎尚在,可安各部首領之心。主公,此番前去還是過于心急了,然則,去卑自戕卻是出乎意料。在下以為,去卑之死必然跟三将軍有關吧?”
劉備老臉一紅,思索片刻,歎了一口氣:“唉,元直果然洞若觀火。三弟性如烈火,隻是罵了幾句,不成想這老番邦竟然如此剛烈。”
“那這麼說,還是翼德逼死了去卑?”徐庶繼續問道。
劉備坦然點頭:“正是如此。”
關羽聽了半天,這才高傲開口:“哼,區區匈奴,何足挂齒?倒不如統統殺了,免得受其掣肘。古人雲:匈奴未滅,何以為家?今日就是今日了,召集各部小王前來,關某不消幾刀,便可盡數除之。到時匈奴各部自然臣服。”
顯然,徐庶主招撫,關羽主殺戮。劉備一時間躊躇不定,便又問其他人:“諸君以為如何?”
衆人之内還能說上話的,唯有簡雍跟孫乾了。傅肜、劉封、關平、趙累、王甫這些人還不夠資格參贊軍務。
其中,傅肜、劉封一定是看劉備眼色行事。其餘的人,自然以關羽馬首是瞻。
簡雍收起懶散的神色,說道:“今朔水塢戰敗,我軍士氣低迷,被那霹靂車所攝。傷亡亦不容樂觀,若強行清剿匈奴,恐怕力有不逮。故而,雍贊同軍師之言,還是安撫匈奴各部為上策。”
孫乾一向脾性溫和,今番卻一反常态,主張剿滅匈奴。他肅聲說道:“主公,匈奴各部戰力衰微,逢戰怯戰,雖然其人數居多,但對我軍之助于事無補。再者,常年欺壓我大漢百姓,猶如養虎為患。到不如趁此契機,除之後快。”
劉備呢,打心底看不上匈奴。自從站穩了腳跟以後,他便不再管匈奴如何。隻顧着給自己的部隊提升戰力,更替裝備。他麾下張飛所部更是欺壓匈奴各部的普通子民,為虎作伥,無惡不作。
哪裡還有匈奴欺壓漢人,現在恰恰相反。張飛本就不好惹,他的部下更不好惹,都是一言不和便殺人的主兒。正應了那句:閻王好惹,小鬼難搪。
劉備自然不會約束,又不是禍害大漢百姓。
最終,劉備決定剿滅匈奴,徹底獲得西河郡,要将西河跟匈奴關系完全切斷。既然要做,就要做絕,不能留下任何後患。
一時間,匈奴皿灑遍整個西河郡諸縣。男女老幼,不論婦孺,盡數斬殺,屠殺持續了兩天兩夜。
大漢百姓能有多少?西河郡驟然變得十室九空,俨然無人死城一般。
當劉備意識到的時候,為時已晚。屠殺令下達的兩天内,他将自己關在府邸内,閉門謝客,唯有甘夫人與其相伴。
當甘柔提出西河郡的人口問題的時候,劉備才恍然大悟。
屠殺匈奴的事,自然會傳到韓炜這裡。
韓炜看了看地圖說道:“匈奴但凡有些戰力的,都投奔呼廚泉去了,劉備手下再無匈奴可用之兵。而這一批人馬若被呼廚泉收攏,戰力絕非等閑。仇恨,可以讓他們所向披靡。”
郭嘉拿出臧霸的手書,笑道:“這個臧宣高,字迹倒是端正。明公且看。”
韓炜迅速閱覽之後,大笑:“哈哈,臧霸、呼廚泉所部已然到了晉陽。看來,劉備的死期不遠了。”
正在此時,龍骧衛匆匆而來,報道:“主公,營外來人,說是顔良将軍信使。”
韓炜大喜,驟然起身說道:“快讓他來見孤。”
議事廳熱鬧起來,幽州、冀州兩方面大軍将至,很快就可以對劉備發起總攻了。
少時,顔良的信使來見韓炜。
“參見武成公,末将奉顔将軍之命前來觐見。”信使跪地說道。
韓炜言道:“嗯,起來吧。下去歇息!”
信使起身的一刹那,韓炜愣住了,他一眼便看出了,這是自己的義女,文蕊。
“蕊兒?”韓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文蕊掩面直笑,燦若桃花:“嘻嘻,被父親認出來啦!女兒見過父親。”說着,重新見禮。
韓炜更是開心,樂的合不攏嘴:“好好好,當年你顔叔父帶你離開眉塢,孤還記得你哭的是梨花帶雨,怎麼都不肯走。時光荏苒,不想都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文蕊兩手插腰,身姿婀娜,大漢制式魚鱗铠罩身,盡顯飒爽,果然是巾帼之貌。面似芙蓉,眉如柳,一雙美目清澈而深邃,嘴角挂着甜美的微笑。
文蕊幼時,韓炜還是骠騎将軍,顔良進京述職,入府拜見韓炜,見到小文蕊,頓時想起了好兄弟文醜,不由得黯然傷神,潸然淚下。
韓炜好生安慰一番之後,顔良開口道:“主公,末将想要帶那丫頭回冀州,然後傳授其文家槍法,我那兄弟好武成癡,他這絕技不能失傳呐!再者,他父之性命,壞于我手,這些年寝食難安,時時思之如何贖罪。請主公放心,末将膝下并無子女,定會待她視如己出。還請主公應允,否則末将長跪不起。”
說完,顔良推金山,倒玉柱跪在了韓炜面前,眼含熱淚,表情堅定。
韓炜無奈,急忙攙起來顔良,說道:“唉,将軍不必如此。此番,定成全此義舉。隻是,蕊兒願不願意跟你回冀州,全看她的意願,你不可強求。”
“謝主公成全!”顔良萬分感激,連連磕頭。
雖然韓炜嘴上說不能強行帶走文蕊,但也隻是說說。顔良那一腔熱忱,是必須要帶走文蕊的。
随着時光流逝,文蕊一天天長大,武藝也一天天精進,顔良終于答應她,讓她重見韓炜。畢竟,文蕊一直把韓炜跟趙雨當做親生父母,平時她都自稱韓蕊。